麵團發酵還需要時間,高典趁著這個時間,又揉出來一個麵團。
他做出來一些面條,評價顯示,他揉面的程度還是不夠。
於是高典開始了第三次揉面,這次他決定多揉一段時間,他就不信揉不夠了。
魏連章在書房坐了會,他也並沒有閑著,他打了幾通電話。
他揉了揉眉心,人老了,果然力不從心。
時間過得夠久了,可是高典沒有動靜,這讓魏連章不禁皺起眉頭。他以為高典會來問問題的,畢竟他指點的時候,可是有所保留的。
他保留的這部分,和以前那些廚師留一手的想法不同。他只是想讓高典自己去發現問題,然後來找自己解答。
只有這樣,高典才能印象深刻,才能有所領悟。不然一股腦的給他灌輸進入,恐怕他根本記不住多少。
為了讓高典快速成長起來,魏連章也算是費盡心思了。以前他教徒弟哪兒有這麽麻煩?
他雖然沒有將高典收為徒弟,可是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比他的那些徒弟多多了。
時間過去兩三個小時了,高典卻一個問題都沒有來問過。
魏連章心裡是有些生氣,也有些失望的。
若是高典不懂詢問求教,那麽再好的天賦也終將成就有限,若真是如此,他心裡對高典的評價可就要下降一個檔次了。
高典正在廚房裡揉面,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心裡有如此多的想法。
魏連章坐不住了,他起身來到廚房,準備好好訓斥一下高典,讓他要懂得求教。不懂就問,這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更何況是面對自己的老師。
走到廚房門口,魏連章看著剛剛揉好麵團的高典,不禁愣了愣。
只見廚房的灶台上,整整齊齊擺著五個麵團,從左到右,一個麵團比一個麵團要好。
看著這些麵團,魏連章很直觀的看到了高典的進步。
不足之處依舊還有很多,可是魏連章能夠從麵團中看到,高典正在努力改進這些不足之處。
這一刻,魏連章忽然有個想法,自己或許不需要指點高典,任憑他這樣練習下去,也能夠把麵團揉到他滿意的程度。
這個想法有些荒謬,一個人在沒有老師指點的情況下,怎麽可能達到很高的程度?
要知道一葉障目這個詞並非說笑的,一個人看問題是有局限性的,而揉面這一技術,是經歷幾千年的發展,通過一代又一代廚師的努力,才變成現在這樣。
一個人閉門造車,如何能夠達到這麽高的程度?
魏連章驅散自己內心荒謬的想法,同時又再一次對高典的天賦感到驚訝。不同的是,這次魏連章心裡有些遺憾。
他的時間若是能夠再多一些就好了。
高典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魏連章,開口喊到:“老師。”
魏連章點點頭,走到高典面前說到:“不錯,有進步。”
這次,高典露出了笑容,他聽到了魏老爺子的誇讚,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謝謝老師誇獎!”高典說到。
“不過,你這樣的進步太慢了,要想達到合格的程度,可能需要五六年的時間。”魏連章說到。
高典心裡一驚,他現在二十幾歲了,若是五六年後,他就已經三十歲。那時候才揉面才到合格的程度,那自己還怎麽學習製作面點?
“老師,那怎麽辦啊?”高典語氣了有些焦急。
“這就著急了?之前我和你說的都忘了嗎?想要做一個面點師,
耐心是必不可少的,同時也要耐得住寂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魏連章呵斥道。 高典聞言有些羞愧,他確實著急了,可是他也沒辦法,按照魏老爺子說的時間,他成為面點師不知要多久以後呢?
他現在又沒啥收入來源,真等這麽久以後,他連吃飯都成問題。
“老師,我錯了。”高典低聲說道。
“其實想要快速進步,也不是沒有辦法。”魏連章說到。
這句話讓高典眼前一亮,連忙說到:“請老師教我。”
魏連章說到:“想要快速進步,除了刻苦的練習以外,還要學會去問,去請教。很多你自己想不通,不知道怎麽解決的問題,或許問一問就能得到答案。一個人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要學會去交流去請教,不僅僅是去請教比自己年長的、比自己厲害的,還要學會去請教比自己年輕的、不如自己厲害的。
夫子也曾經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每一位面點師身上,或許都有你學習的地方。”
高典聽著魏老爺子的話,心裡陷入沉思。
請教?其實他不太需要,他有外掛,能夠很精準的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相當於一個隨身的老師。
高典心裡這樣想到。
忽然,他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錯了啊!
外掛確實能夠找出自己的不足, 可是也僅限於此!
有些不足之處,即便自己知道,可是不知道怎麽去彌補啊!完全靠自己去解決,恐怕這一輩子也無法解決所有的不足之處。
高典心裡慶幸,還好自己反應過來,也多虧了老師的提醒。不然自己再這樣盲目自信下去,恐怕到最後真的會一事無成。
外掛雖好,可是迷信外掛也是不行的。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用外掛找出不足之處,然後去請教別人如何彌補這樣不足。
高典明白了自己應該如何使用外掛,也對自己迷信外掛的行為感到羞愧。
他終究只是一介凡人,有了外掛之後,心態是有些飄了。
“老師我明白了,謝謝您!”高典鞠了一躬。
若不是老爺子提醒,恐怕他就算能明白,也得很久很久以後了。
魏連章老爺子見狀,不由露出微笑道:“你明白了就好,以後記得要多和別人學習。即便以後你不在我這裡,也要記得這句話。”
高典神情鄭重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魏連章心裡放下一塊石頭,高典雖然有些不足之處,可是能夠聽進去意見就是最好的。
最怕的就是,明明有不足之處,卻聽不進去意見。那樣的人,魏連章表示自己沒法教。
他目光看向一處的面條,問到:“這是你做的面條?”
高典應到:“是我做的,老師。”
魏連章皺眉道:“你麵團都沒有揉明白,就想著去做面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