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彩霞把饅頭從中間撕開,吃東西的時候,她總是很優雅。
這饅頭和她想象的不一樣,表面看起來只是白面饅頭,裡面卻有著不同的顏色。
裡面是紅、黃、綠三種顏色,加上最外層的白色。
呂彩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饅頭,有些驚奇道:“這裡面居然還有不同的顏色。”
另外兩個評審聞言,也從中間撕開饅頭,果然看到了裡面的三種顏色。
左邊那位老爺子笑道:“這饅頭我還是第一次見。”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右邊的老爺子說。
“嘗嘗不就知道了。”呂彩霞說。
在三位評審撕開饅頭那一刻,余浩虎看向高典的眼神裡面全是疑惑。
這一刻,他有些懵。
不是說好的白面饅頭嗎?怎麽不一樣?
呂彩霞先私下一點饅頭放進嘴裡,細細品嘗。
頓時,她眼睛一亮,隨即手沒有停下來,把饅頭徹底掰開,將不同顏色的饅頭分別撕下來,一個一個的品嘗。
另外兩位評審,也做出了和呂彩霞同樣的舉動。
“你這饅頭裡,白色的是奶香,紅色的是紅糖,黃色是玉米,綠色是菠菜?”呂彩霞問到。
對於呂彩霞能夠嘗出來,高典倒是沒有驚訝,畢竟是頂級的面點師,嘗出來才算正常。
“很有意思的想法。”呂彩霞點頭道。
左邊的老爺子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饅頭的四種味道,若是單獨吃的話,有些普通,可同時吃卻有著驚人的美味。”
右邊的老爺子點頭道:“確實如此,看似簡單的四種味道,可是裡面暗藏玄機,四種味道的濃烈程度各不相同,就好像做菜的調料一樣,不同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形成另類而獨特的美味。”
呂彩霞說:“其實這道面點是個半成品,只有當其進入口中才算是真正的完成。”
另外兩人聞言,大讚道:“說的對!”
三位評審談論完之後,呂彩霞看向高典,和藹的問道:“小高,這饅頭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三位評審的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僅高典聽到了,坐在觀眾席上的其他人也同樣聽到。
“嗯,是我自己想的,不過也是受到許多人的啟發,才有這個想法。”高典說到。
高典並沒有說謊,這個想法確實是受到了別人的啟發。
對這道面點影響最深的,就是張嵐和李久華,一個做的四喜蒸餃,讓高典第一次見識到了同一個餃子居然有四種不同的餡兒。另一個則是讓高典意識到,饅頭其實有著很強的可塑性,不僅是外觀,還有味道。
之後,高典才有想法,繼爾有了這道魔改版的饅頭。
能夠魔改成功,高典還要感謝外掛,正是有了它,高典才能快速而準確的糾錯,在這麽短的時間魔改出來。
不過這道面點並沒有達到高典理想的程度,他想的是單獨的某種味道也美味,不同的味道疊加起來,能夠產生不同的美味。
一個饅頭能夠吃到多種美味。
當然這只是高典的想象,別說不同的味道疊加出不同美味,就是四種味道疊加出美味,就已經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
就這樣,單獨的一種味道也顯得有些普通,算不上驚豔。不過四種味道的疊加,超過了白面饅頭的美味。
“很好,很不錯,算得上是一道創新面點了。”呂彩霞點頭稱讚。
這話,
另外兩位評審也同意,這饅頭確實可以看成創新面點。 雖然市面上早就有奶香饅頭、紅糖饅頭、玉米饅頭,甚至菠菜饅頭也不是找不到。
可是將其中味道融合在一起,卻沒人這麽去做過。
原因是因為,這樣不僅難度極高,而且極其耗費時間。有這個精力,不如入專研其他的面點。專研一個饅頭,頗有些得不償失。
不管怎麽說,高典的這道魔改的四色饅頭,三位評審都給出了九十分以上的成績。
接下來,便是余浩虎的老婆餅評測。
此時,余浩虎臉色煞白,已經沒有剛才的意氣風發。
通過剛才評審們的評價,已經高典得到的分數,余浩虎心裡徹底沒有信心。
他自己做的老婆餅是什麽貨色,他自己知道。
余浩虎在心裡暗罵高典:不是說好的白面饅頭嗎!這是什麽鬼饅頭,這東西也能叫饅頭?我是信了你的邪,這個老硬幣。
三人用清水漱口,這是為了清洗四色饅頭殘留的味道,更好的去評測老婆餅。
余浩虎做的老婆餅無疑是成功的,外皮烤的金黃酥脆,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三人不約而同的拿起一個老婆餅,嘗了一口,便紛紛放下。
左邊的老爺子開口道:“這老婆餅做的還是不錯,甜而不膩,味道清新,能夠吃出冬瓜的清香。只不過這和面的手藝,還有待進步,表皮酥脆程度還不夠。”
“好的老婆餅,表面有一層薄如紙的酥皮層,一咬便掉渣,穌香四逸,滿口生香。你這火候還差了些。”右邊的老爺子說到。
隨後,三人給出分數,九十分。
這個分數已經很好了, 至少夠到了優秀的門檻,不過比起高典的分數來說,就要差上幾分。
看似不起眼的幾分,其中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這樣說吧,進入32強的選手,其拿手的面點,都能算得上優秀的層次。
也就是說,大家都能做出得分在九十分的面點。
可是優秀也是有差距的,而這差距就體現在這幾分之間。
甚至可以說,九十分是一個水平,九十五分又是另一個水平。
輸了,雖然分數只有幾分,可是余浩虎明白,自己徹底輸了,不是僥幸,而是他做的不如別人好。
這就很難受。
兩人下去時,余浩虎忽然惡狠狠的問道:“你不是說是白面饅頭嗎?枉我這麽信任你!”
高典:???
“我說的是饅頭,又沒說白面饅頭,是你自己理解錯了。”高典說到。
“這次就先讓你贏,只會做饅頭有什麽好得意的。”余浩虎說到,語氣裡不免有些不服。
高典輕飄飄說了句:“可是你輸給了饅頭啊。”
余浩虎一時氣結,他發現自己無法反駁,扎心了。
可是他還是不服氣,說到:“你那饅頭能算是饅頭嗎?你要是做白面饅頭的話,肯定會輸給我。”
這話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高典笑了一聲,說到:“你真的以為,我做白面饅頭就會輸給你嗎?”
說完這句話,高典便不再停留,快步離去。
余浩虎愣在原地,陰沉著臉,眼神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