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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收到消息,剛出武關的皇帝車隊,李斯、趙高、章邯、蒙毅等人也都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麽去匯報這個情況了。
“千尋又做了什麽?”嬴政笑著看向李斯等人,能讓這些泰山崩於前而行不改色的大臣如此慌張的,整個大秦也就是那小子了。
“千尋公子,已經覆滅百越,同時派出麾下大將子車乘,進攻跤趾,跤趾滅國。”趙高搶先一步開口說道。
嬴政聽著趙高的匯報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樗裡尋出征,到現在也就過去了將近一年,就滅夜郎、滇王,現在讓帝國頭疼的百越也覆滅了,順手還滅了跤趾,這是國之大喜。
“這是好事,諸子何以驚慌?”嬴政笑道。
“子車乘率大軍十一萬,與忠勇侯滅跤趾,屠殺軍民百萬,而下令的正是千尋公子!”趙高避重就輕的說著,也是想看嬴政的反應,再決定怎麽去說封禪祭天之事。
“屠城了?”嬴政目光一凝,屠戮百萬,這就不是小事了,而且還包括了百姓。
“自跤趾與百越交界的雍雞關, 至跤趾王城, 十三城盡皆被屠。”趙高低著頭答道,同時不經意的抬頭看著嬴政的表情變化。
“屠盡十三城!”嬴政手指敲著車窗, 低聲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千尋這麽做, 必然有他的考慮。”嬴政最終恢復了平靜, 淡淡地說道。
可是隨著他蓋棺定論,卻發現趙高等人還是站在車輦前低頭行禮沒有離開。
“還要什麽事?”嬴政再次開口問答,也有些心顫,除了這事難道那小子還做了什麽更加過分的事。
一時間, 嬴政有些頭疼了, 那小子真是要麽不搞事,一搞事就是大的動靜啊,能讓趙高這些人先說屠城之事, 那後邊的事也只會更加大了。
“千尋公子,於桂林封禪祭天!”李斯遲疑了很久,才低聲說道。
車輦中一片沉寂,李斯、趙高等人都是冷汗直下,不敢抬頭看向車輦中。
“知道了!”許久,車輦中才傳出了嬴政平靜的語氣。
李斯等人都愣住了,與他們想象的震怒不一樣啊,陛下的語氣似乎比知道公子尋屠城時還要平靜。
“陛下是否要返回鹹陽?”李斯再次開口問道。
公子尋手握重兵, 又逾越禮製, 擅自封禪祭天,就代表著有自立為王之心, 這時候陛下最應該做的就是取消巡遊, 返回鹹陽,調集大軍, 準備征討公子尋才對。
“回去做什麽?”嬴政淡淡的反問道。
李斯等人徹底愣住了, 自然是回去準備應對公子尋的起事反叛啊。
“千尋及冠之時, 朕就給了他祭祀四方之權, 封禪祭天的權利也是朕給他的,何來逾越之說?”嬴政淡淡地說道, “帝駕不改,繼續前往秣陵!”
“可是...”李斯還想說些什麽, 但是卻被嬴政垂下的車簾給止住了。
“那小子不會是出事了吧?”車輦中,嬴政沉思著,他並不在乎樗裡尋封禪祭天。
他更在乎的是這事背後的原因,屠戮百萬,怨念加身,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上一個沾染百萬怨念的就是白起,現在樗裡尋會不會也一樣被怨念纏身,才不得不接封禪的國運來洗滌。
至於反叛, 嬴政嗤之以鼻,都是贏氏宗親, 反叛能得到什麽?只要不傻都知道,反叛就是取死之道。
再說了誰反叛不是把家人都帶在身邊,這家夥的家眷都還留在樗裡, 拿什麽去反叛。
離封禪祭天還有一日的深夜,樗裡尋卻是意外的見到了不該出現的人。
“公子想要自立為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樗裡尋的府邸之中。
“宗師?”樗裡尋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
大軍帥帳守衛重重,能從這些守衛的把守下潛入的, 除了宗師,沒有人能做到。
“你是誰?”樗裡尋繼續問道。
“公子不需要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只需要知道,我們能幫到公子!”黑衣人繼續開口。
“抗秦謀逆?”樗裡尋目光凝聚,看著來人,整個大秦能說出這種話的也就是那群抗秦者了。
也只有那些世家貴族能拿得出宗師這樣的高手了。
“謀逆?公子這麽說,是把自己也算上了?”來人笑著反問道。
“你們能怎麽幫本公子?”樗裡尋遲疑了一下反問道。
“很簡單,公子手握近乎六十萬大軍,有著足夠的實力與大秦相抗衡,但是始皇帝一聲令下,秦國同樣能拿出等數量的大軍, 我們能幫助公子起事,引六國反叛, 同樣能召集起不下三十萬大軍交於公子指揮!”來人自信地說道。
樗裡尋看著來人, 他不懷疑這些人能聚集起這麽多人,作為六國遺留, 不少人雖然歸順了秦國, 但是同樣是蛇鼠兩端,為了更好的前程,未嘗不可能反叛。
若是他真的自立為王,反叛大秦,由南而北,這些人能幫他打開各個關隘,直襲鹹陽。
“你們能打開武關?”樗裡尋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愧是公子尋,在公子看來,能擋住公子的也就只有武關了!”來人很欣慰,但是也並沒有懷疑,整個大秦,能攔住公子尋大軍的,恐怕也只有秦國的門戶武關和函谷關了。
公子尋北上,並不需要經過函谷關,因此能攔住大軍的也就剩下武關。
“武關是秦國門戶,歷來都是由秦王親自任命的將領把守,不過給我等時間,打開武關也並非不可能!”來人笑著說道。
“本公子憑什麽信你們,若是本公子起事,爾等坐山觀虎鬥,本公子兵敗武關,對你們來說豈非好事!”樗裡尋搖頭。
黑衣人沉默了,實際上他們就是想讓公子尋跟始皇帝內鬥,然後消耗秦軍的實力,在他們看來,公子尋跟秦軍大戰,必然會導致整個大秦的戰力降到最低,無論誰勝誰負,都再無力掌控整個天下。
到了那個時候,才是他們翹首以盼的機會,至於幫公子尋打開武關,他們不幫助秦國守衛武關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