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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守陵人》第605章 知兵事
  最終,樗裡尋還是成功蹭進了房裡過了一晚。

  因為樗裡尋的回歸,學宮也給樗裡心休沐放假的時間回家團聚。

  “我們不回小村莊了嗎?”樗裡心跟在來接自己的樗裡尋身後好奇的問道。

  “你想回去?還是覺得為父這輩子都只能住在小村裡?”樗裡尋玩味的笑問。

  “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樗裡心急忙解釋,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想問的是父親不用在護衛武君了嗎,怎麽會搬到了城裡,不怕擔心暴露了嗎?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樗裡尋笑著說道,“我們總不能一輩子藏於野外,那樣也會被有心人發現,而且你如今也是學宮學首了,若是為父還住在村裡,豈不是顯得有些特殊?”

  樗裡心點頭,明白了過來。

  作為學宮學首,他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的,哪怕金陵的官員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父親一些安排,雖然父親不需要,但是正常來說,遷入城中才符合實際。

  “聽說武君這段時間去了孔雀,父親也跟著去了嗎?”樗裡心好奇地問著。

  學宮不允許他們這個年紀的學子去接觸孔雀的事情,因此他們也更加好奇孔雀是怎麽樣的一個國度。

  “嗯!”樗裡尋點頭,“現在你還不到知曉孔雀的年紀,等到及冠,為父就會安排人給你詳細介紹孔雀的存在。”

  “父親見過嬴心公子嗎,公子與孩兒一樣都名為心,聽先生們說,公子心天賦極佳,繼承了武君的一切品質,不僅僅是武道,包括學識也得武君親傳,是這樣嗎?”樗裡心好奇的問著。

  他是金陵學宮的學首,可是他從未見過武君之子,公子心,可是所有先生都說公子心很優秀,這讓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學首是對方讓出來的,因為對方沒有參與學宮的課業競爭,所以自己才能成為學首。

  年輕人的爭強好勝之心是必然的,他很像知道自己和公子心的差距在哪裡。

  陛下不會無辜封公子心為晉君的,必然是公子心也足夠優秀,才會得到陛下的冊封。

  “還差的遠呢!”樗裡尋笑著搖頭。

  “心兒如今有把握指揮大軍作戰?”樗裡尋笑著問道。

  樗裡心搖頭,雖然他拜師蒙恬,蒙恬也將自己的兵法手劄送給他看,但是紙上學來的沒經過實踐,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就能夠獨立指揮大軍作戰。

  “公子也是一樣,沒有真正的指揮過大軍作戰,有奇思妙想,也能沙盤推衍,可是真正的戰場遠比書中所學的要艱難。”樗裡尋提點地說著。

  會推演、有奇思妙想,不等於就能指揮大軍作戰,只能算是軍中參謀和幕僚。

  沙盤軍演,都是給出了極為標準的沒有自己思想的士兵和將校,也能很好的配合推衍者的思路去執行。

  但是現實並不是如此,風雨、地勢都會影響行進的速度,大軍的協調,士兵的士氣和心態,營校之間的矛盾,這些都是真正的大軍主將需要去均衡協調的。

  推衍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活著就意味變化,就意味著真正的主將需要考慮的會更多更多。

  比如張良,就號稱算無遺策,可是真正讓他去指揮大軍作戰,樗裡尋表示樗裡衛中隨便丟一個人出去,都能將張良按在地板上摩擦。

  這些從張良當年數次想要刺殺他,卻都出了問題就可以看出來。

  僅僅是指揮幾個殺手,帶一群六國余孽都協調不了矛盾,如何能協調大軍的行進呢?

  這些人可以做謀臣,卻做不了主將。

  “父親有指揮過大軍作戰嗎?”樗裡心有些好奇地問道。

  “樗裡衛有不會指揮的嗎?”樗裡尋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又繼續說著:“武君的每一道軍令,都是為父親自去執行的,若論起大軍指揮,為父應該有這麽高吧!”

  樗裡尋笑著伸直手臂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樗裡心看著樗裡尋的比劃,扣除掉父親的吹牛,以武君的曾經的戰績來算,武君最多的時候指揮過五十萬南征大軍,那麽折算下來,父親也能指揮二十萬大軍。

  先生們都說過,能指揮超過十萬大軍就有了問鼎名將的資格,而能指揮二十萬以上的,就絕對是名將了。

  這麽算下來,樗裡心看著自己的父親,自己在學宮取得的成就似乎也不算什麽了。

  父親有著驚世之才,卻又能甘於平靜,這份心胸和氣度才是他最值得學習的。

  “父親能教我嗎?”樗裡心期冀的問著, 他知道及冠以後,他就要去鹹陽跟蒙恬學習了,可是蒙恬是與武君並列的名將,教的東西恐怕也會很深奧,若是自己沒有一點基礎,學起來也會很吃力。

  長城君不可能有那麽多的時間來教他基礎的東西,因此,他想要在這之前打好基礎,將來更好的接受長城君的教導。

  樗裡尋遲疑了,他的戰法是亂戰,與蒙恬的戰法有很大的區別,蒙恬的戰法是煌煌正兵,他算是奇兵,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以後蒙恬的教導。

  “算了,你去軍營吧,武君當年入軍伍之時也未曾及冠。”樗裡尋想了想,指揮就跟游泳一樣,會與不會只在一瞬間。

  有統兵天賦,很容易就能上手,然後再有系統的培養,也就能夠不斷的增加統兵數量,穩步的提升。

  若是沒有統兵能力,一輩子也就那麽樣了,高也高不到哪裡,因此名將才會如此缺乏。

  “去吧,從一個伍長做起,為父會幫你安排好,若是在休沐結束,你能指揮一曲人馬,為父就教你真正的兵法!”樗裡尋認真的說道。

  一曲五千,三月內指揮五千人,就意味著有指揮數十萬大軍的能力,有足夠高的上限,值得在此道上培養。

  若是不能,那就老實的走兵權謀,做一個謀士吧,反正大秦也不缺能指揮的統帥,將來作為帝王,也不需要自己親自上戰場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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