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房門被人用力踹開來,四個太國本土男子同時衝了進來,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支消音手槍,不管三七十二一,抬起槍就衝著房間裡亂七八糟的一通亂射。頓時劈哩叭啦的聲音不絕於耳,鏡子、壁燈碎了一地。
不過僅數息的時間,槍聲便停下來了,因為他們發現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四人面面相覷,人去哪兒了?就在這四人發愣的片刻,一支裝上了消音器的手槍從門後面探出來,11連瞄都不曾去瞄準,直接打出了四發子彈,而每一次“咻”的聲音傳出來的時候,必會有一個人的頭顱上噴出一股血泉應聲而倒。
這時,站在外面的兩個也注意到了躲在門後的11。在11打出了第四發子彈的時候,兩人也幾乎是同時的抬起槍,手中裝了消音器的M4A1對著那扇門一通掃射。不過11已經先一步竄了出去,傾泄而來的子彈沒能打中他,倒把那扇門板打了個稀爛。
11避過了子彈,還有余力在躲避的同時朝門外打出了一槍,不過也僅僅只有還上一槍的時間。隨著“咻”的槍聲響出,其中一個男子的眉心處崩出了一蓬血花,頭部微微往後一仰便應聲倒下了。但另一個人卻並沒有因此被嚇著,除了驚訝11的反應迅速而微微停頓了一下槍聲外,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連看都沒看去身邊倒下的同伴一眼,繼續一邊朝著房內掃射著,一邊追了進來。
另一邊,11從門後竄出來並還上一槍中間也僅僅不過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雙腳落地後他馬上在地上滾了一圈,來到床腳邊,腳尖勾住了旅行袋往落地窗踢過去,第二腳把天葬的旅行袋也踢了出去。
隨著“哐鐺”一聲玻璃撞碎的聲音,兩個旅行袋先後伴著撞碎的玻璃碎片掉往樓下。而11亦是緊跟在旅行袋後面,從打破的落地窗裡跳了出來。這裡只不過是二樓,以11的身體根本不需要多大的緩衝力,雙腳落地時僅僅膝蓋彎曲了一下便已經泄去了自由落體的衝擊力。
兩腳剛碰觸地面的同時,11看都未曾回頭去看一眼,反手便朝著二樓自己跳出來的那扇窗戶打出一槍。“咻!”槍口冒出一縷火光,剛追至窗邊的那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便頭一仰倒在房內的地上,在他的眉心位置多了一個汩汩冒血的血洞。
11並沒有因此而收槍,卻是抬手指向了右側方向。在那裡,一個大概屬於這家賓館的清潔工正在洗著堆積如山的床單,從11打碎窗戶打跳出時她便愣愣的看著他從二樓落到這條屬於後巷的地面,直到親眼看見11殺了開槍射殺了二樓的一個人後,她才反應過來,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張大嘴下意識的就要驚聲尖叫出來。就在這時,11手中那支槍的槍口再次冒出一縷火光,一顆子彈極速飛射過來打進了這個清潔女工的頭顱裡,她渾身輕震了一下,便仰天倒在身後一堆被單上,額頭上流出的鮮血很快就將身下的白被單浸紅了一片。
而多殺了一個人的11並沒有馬上收槍走人,仍舊站在那裡扭過頭望向賓館四樓的某個房間窗戶。在四樓那扇落地窗後面,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微微張著嘴,滿臉吃驚看著他。在11看過來的時候,他忽然渾身輕顫了一下,轉身便要往屋內逃去。但就在這時,他身前的玻璃上忽然“哚!”一聲輕響,一顆子彈穿透了玻璃,打進小男孩的太陽穴位置,一蓬血花頓時從小男孩的頭顱裡濺灑出來,噴到多了個彈孔的窗戶上形成一塊稀薄的血霧。而這小男孩則是摔倒在屋內的地上,再也沒見他爬起來了。
多殺了兩個無辜的人對11而言並沒有造成多少的心理負擔,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殺人就跟吃飯一樣簡單,難道你會為被你吃掉的一條魚傷心流淚耿耿於懷嗎?人雖然不是魚,但是在11看來,人命甚至還不如魚賤。
再確認了一遍周圍暫時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後,11面無表情的提起了兩隻旅行袋向巷外走去,並邊走邊說道:“道維爾,馬上過來跟我匯合。”
與此同時,離賓館有段距離的一條胡同裡。這條窄胡同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八具屍體,這八個人死狀恐怖,其中三個脖子被人用利器割開了大半,只有一點筋骨和皮肉還苦苦糾結在一起。但是如果有法醫認真檢查的話,就會發現這三個人並不是被利器割斷了脖子,這些傷口是某種動物的利爪造成的。能夠一爪就將人的脖子切割掉,這只動物得有多大體型?
除了這三個人外,其余五人也都是死狀各異,最好的結果就是被人扭斷了脖子。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具屍體的胸口在死後都被蠻力撕開一個碩大的血洞,身體裡面的心臟已不翼而飛。兩邊的牆上、胡同的地上鋪滿了觸目驚心的殷紅血液,這些血都是從那八個人的胸膛裡噴射出來的,最長的一條血道足噴出了八、九米的距離。而且留下的血漬很新鮮還未凝固,噴射在牆壁上的血液甚至還在緩緩的往下流淌著。
其中一具屍體身上,小白正扭著屁股,小腦袋使勁的往這個人被撕開的胸膛裡鑽,然後叨出了一顆新鮮的心臟,吧唧吧唧幾口就吃下去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小白露出一付意猶未盡的神色。不過除了天葬和道維爾外,這裡已經沒有其它的心臟能提供給它了。氣惱的甩了甩頭,小家夥恨恨的瞪了天葬和道維爾一眼,責怪他們沒多引到一些人過來,隨後又用力抖了抖身體,沾在毛發上的血跡竟沒有一滴能留下,全都被濺飛甩了出去。
天葬從頭到尾都張大著嘴巴,久久不能合攏,兩眼高高凸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體型可愛的小白。
天!這小東西還是人嗎?不對,還是狗嗎?堵路的共有八個人,除天葬解決了兩個,道維爾對上一個外,其余五個全都是這條看似不起眼的小白狗一個人,不,是一隻狗給滅掉的。這叫天葬這個命運的王牌狙擊手情何以堪?
本來狗殺人也沒什麽,但這小東西殺了人後還要剖胸挖心來吃,難怪跟這小東西相處了這麽多天都沒見它吃過東西,天葬今天才知道原來它隻吃心臟。
見小白瞪向自己,天葬沒來由的渾身輕抖一下,連張的合不攏的嘴巴都下意識閉起來,更同時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惹這隻死狗了。想想它那對爪子的恐怖,一爪下去那些人的肋骨都被輕易切斷了。再聯想到自己身上那一道道交錯的疤痕,天葬第一次覺得這隻死狗還是挺有人性的,不對,是狗性,至少對他還懂得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抹了一把臉上淌下的冷汗,天葬小心的輕輕撞了撞道維爾,小聲問道:“它真是一隻狗嗎?”
道維爾努了努嘴答不出來,事實上連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小白到底是什麽東西,只知道它很變態很變態,整個基地裡除了它不敢招惹的瘋子博士,還有能跟它抗衡搏鬥的皇后外,其他人碰上它只有倒霉被欺負的份。11要求把小白帶出來的時候,若慈和夏雪兒他們可是很難得的開了個熱鬧無比的歡送會,宴席上那幾個女孩子更是激動的快哭了,歌德和傑姆還一路鳴槍歡送小白出門。皇后駕著快艇載著道維爾和小白遠去的時候,他們還戀戀不舍的站在碼頭,用力的揮著手,並扯破喉嚨大喊著:“不要再回來了……!”
見道維爾沒作聲,天葬又問道:“這死狗平時都這麽變態嗎?”
道維爾不以為意的點頭“嗯”了一聲,這種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媽的,不早說。”天葬抹了一把額頭垂下的冷汗,嘀咕道:“老子再也不招惹這條死狗了。”
而他嘴裡的死狗這時已經從最後一具被挖走心臟的屍體上跳下來,踩著血路高傲的仰著脖子,雄糾糾氣昴昴的走過來。天葬不著痕跡的退後一小步,把道維爾推到前面擋著。他已經發現了,被這只看似無害的死狗靠近身,將會是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
亦就在這時,11的話從道維爾所戴著的人皮耳麥中傳來:“道維爾,馬上過來跟我匯合。”
道維爾沒有立即回話,而是裝模作樣的掏出手機,裝作撥打電話,然後對著話筒說道:“老大,我們碰上了一點小麻煩……”
掛上電話,道維爾對天葬說道:“老大那邊也出事了,他讓我們立刻過去匯合。”
“走吧,走吧。”天葬揮揮手,下意識的再退後幾步,跟小白保持一定的距離。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去看人妖的心思,而且自己這邊跟11那頭同時出事,就算天葬的腦子再不靈活也馬上猜到這並不是什麽巧合。
兩人沿著原路跑出胡同,11已經開著一輛車在胡同外面等著了,這輛車是他剛剛在賓館附近偷來的。天葬和道維爾兩人跑到胡同口,沒有急著馬上上車,而是躲在一邊先小心的觀察附近,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才趕緊跑過去打開車門鑽進去。這倒不是他們做賊心虛,而是他們的衣服上被小白挖心臟時噴出來的血濺到了,雖然不多,但也容易引人注意。
兩人一前一後坐進車中就趕緊換衣服,而小白則跳到11的腿上用力的蹭了蹭,這乖巧的模樣完全令人想像不出剛剛就是這隻不起眼的小東西殺氣騰騰的一口氣撲殺了五個人。
不過11似乎並不喜歡小白粘著他,提起它的皮毛隨手扔到副駕座椅上,便開著車子離開了。小白氣惱的朝11“咿嗚”一聲輕叫,隨即滿臉委屈的趴在那裡,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11。
道維爾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問道:“老大,我們現在去哪?”
“清萊。”
天葬愣道:“開著車子去嗎?”
“只能開車去。”
天葬蹙起眉頭問道:“那阿查那邊怎麽辦?”
11語氣平淡的說道:“他大概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