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是可笑,不是高手的高手到處嚷嚷,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般,更弄了個什麽殺手排名榜、傭兵排名榜、保鏢排名榜……等等。可是真正的高手卻極少鮮為人知,就像眼前的金剛。 差距,這就是差距。
11第一次感到無力,一掌,金剛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僅僅只是推出一掌,掌力不但打散了他的冰霧,更衝擊到11的體內。
11悶哼一聲,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微僂著腰,面色頓時蒼白無力。
金剛也沒有趁勢追擊,而是站在原地,雙手負在身後,默默的注視著他。
11慢慢的站直身,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我輸了,任務失敗。”說完便抽身往後飛退。
冷夜剛想去追11,肩膀卻先一步被胖佛按住,冷夜有些駭然的望向胖佛,他直感到胖佛的手猶如一座山嶽般沉重。
胖佛慢慢松開手,仍舊一付笑嘻嘻的表情說道:“不要追了。”
冷夜默默的點了點頭。
胖佛轉頭望向金剛,問道:“怎麽樣?”
金剛仍是臉色冰冷,微微動了動嘴唇,略帶磁性的聲音冷聲說道:“不錯。”這是金剛從到場至現在唯一的一句話,說完後就閉上嘴不肯再吐出半個字。
胖佛笑眯眯的說道:“是很不錯,而且還有冰異能。唔,神經反射和速度都到達肉體極限,如果能再經過特殊訓練,前途不可限量。”
金剛轉頭望向他。
胖佛聳了聳肩笑道:“不要看我,他可是神劍的徒弟。”
金剛忽然抽身後退,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胖佛拍了拍聞強的肩膀,說道:“好啦,我們先走了。這次也是我們大意了,我回去後會和上頭說說,我們每天輪流派一過人過來坐鎮得了。”
聞強滿臉感激的道:“多謝胖佛先生。”
胖佛“哈哈”笑了兩聲,撥腿往金剛離開的方向掠去。
直到他們遠離後,冷夜才歎道:“這才是高手,這就是差距。唉。”
聞強拍了拍冷夜的肩膀,安慰道:“你還年輕,只要肯努力,終有一天也能到達這個頂峰的。”
冷夜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睛卻望向聞薇。
從頭到尾,聞薇就一直關注著11,直到11離去後,她仍癡癡的遙望著11離去的方向。
聞強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冷夜深吸一口氣說道:“這裡明天再找人收拾吧,今天先住我那兒?”
聞強點頭道:“好。”
兩邊的蒼鬱大樹後快的往後倒退,11駕著車子急速的往前駛去。他不敢停留,並不是怕金剛和胖佛,否則以金剛才身鬼魅般的速度,他絕對逃不了。11擔心的是冷夜,他太了解這個對手了,冷夜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絕對不會。
車子仍在林旁的公路上急駛著,可11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金剛僅僅只是一掌,就將他震傷。可怕的功力,這就是龍魂的實力。
什麽西方第一殺手,“魔鬼”的王牌殺手,在龍魂面前根本就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不堪一擊。
11第一次生出無力的感覺,太強了,真的太強了。
他的手,將方向盤握的很緊,很緊。
11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金剛的那一掌不僅是震傷了他的經脈,更將外部的寒氣都逼回了他的體力。原本這也沒什麽,11本身就有控冰的異能,只要盡快將體內的凍氣散發出去就不會有大礙。
可是偏偏他還練有龍家的心法,這種心法走剛猛的路線,練到極限時可憑自身的功力造成一種暫時的火性氣場。當寒冰之氣進入體內時,丹田的龍家真氣自動運行,強製性的想將這些陰氣逼出去。陰陽雙重屬性在體內交擊,頓時令11傷上加傷,全身經脈猶如被撕裂一般。可是他性子倔強,強忍著這份劇痛不敢出一聲。只是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11必死無疑,這是金剛也始料未及的。 11的身體開始隨著車子的顛簸而不停的搖晃,他的鼻孔和嘴裡都開始滲出絲絲血跡。
驀地,11前眼一黑,車子駛離道路往旁邊的林中撞去……
好痛。朦朦朧朧間,11感到自己的身體如被撕裂搬的疼痛。
耳邊似乎還聽到某些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很輕的說話聲。
11的意識很模糊,他強行想要集中注意力,忽然全身一陣劇痛襲來,悶哼一聲後又再次昏迷過去。
一隻乾巴巴的手摸上了11的額頭, 又摸到了他的胸口,再滑到了小腹。這隻手在11的小腹處按了幾下,然後取過一根注滿了某種黑乎乎的液體的針筒插進11的小腹中,直到將所有的液體都注射進11的肚子裡後,針筒才重新抽出。
黑暗,又是無止盡的黑暗,冷熱交替的世界。
11想大聲呼叫,可無奈的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他想要用盡全力的奔跑,可手腳卻使不出力氣。
11只有軟綿綿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著寒風在他赤裸的身體上吹過,再由毒辣的陽光暴曬,接著又是天寒地凍……
天地在旋轉,世界在不停的變幻。
沒有一絲的光芒,唯一剩下的只有痛苦不堪的感覺……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仿佛是幾天,又仿佛是無數的歲月,11再次醒來了。
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空間,很像在科研組裡的那間房子,卻又有些不同。
這是一間封閉的空間,周圍堆積了各種高端儀器,將這個不是很大的房間擠的差點連路都無法走。
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背對著他,似乎在一台電腦上敲擊著什麽。這個人很瘦,11都差點懷疑如果刮過一陣大風,會不會把他給吹倒。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應該年紀很大,而且頭髮很長,從背後看不出是男是女。
11微微動了下手指,感覺使不上力,他想開口說話,喉間只能發出輕弱的呻吟。
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聾子,他竟聽不到身後的異響,仍是關注著自己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