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來賭坊的路上唐安毅就意識到這件事情有蹊蹺,但是面對妻子被近百人蹂躪自盡的淒慘下場,唐安毅又怎麽可能平靜的下來。
尤其是當親眼目睹妻子屍體的時候,唐安毅的怒火徹底爆發,這些侮辱過妻子的人都得死!
而在殺人的過程中,唐安毅並沒有發現在他殺的人當中,還有方家的一些仆從護衛,而這些仆從護衛並沒有侮辱過唐安毅的妻子。
所以唐安毅還沒有離開,就被方家數位築基期修士堵在了青龍賭坊,要求他血債血償。
唐安毅哪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方家的手筆,二話不說就帶著妻子的屍體逃竄,還好這裡距離日巡司並不遠,這才能夠及時地逃入日巡司,撿回了一條小命。
但是方家豈會善罷甘休,這邊唐安毅剛剛回到唐家府邸,後腳方家就上門討要唐安毅這個凶手,要求他償還死去的方家仆從護衛性命。
而且方家還宣告在死去的仆從當中,有一個天賦資質頗為不凡,已經被收為唐家老祖的義子,但是也被唐安毅給殺了,所以唐安毅必須殺人償命。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是方家的詭計,但就算是詭計,畢竟也是一個理由和借口,足夠方家借此機會向唐家發難了。
很快,唐家第二院中就鬧騰起來。
“既然這件事情是唐安毅所為,那就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讓整個唐家替他背鍋。”
“不錯,殺錯人的是唐安毅,憑什麽讓整個唐家替他承擔責任,這件事情說不過去。”
“區區一個女人而已,犯得著為她大開殺戒嗎,就算沒有方家的發難,唐安毅這次殺了這麽多人,朝廷也會有所懲戒。”
……
即便是被收拾成這樣了,第一院的人仍舊不甘寂寞,第一個跑來第二院鬧騰,要求第二院交出唐安毅,平息方家的怒火,省得因此連累到整個唐家。
面對咄咄逼人的第一院,唐安毅正想要出去給一個交代,自己去方家領死,就被唐夜闌趕了回去:“如此拙劣的陰謀詭計,三歲小兒都能夠看的出來是方家故意所為,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要被方家拿捏,唐家距離滅亡還有多遠可走?”
“今日是唐安毅家老的妻子被侮辱,那麽明日呢,是不是就該輪到其他築基家老的妻子,或者是我們唐家的女孩兒了,甚至是我這個家主。”
“方家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濫手段,毫無底限可言,這一次我們同意了他們的無理要求,那麽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說到這裡,唐夜闌已經聲如鍾磬:“這次方家已經觸犯了我們唐家的底線,如果再答應的話,我們唐家就距離滅亡不遠了,所以這次我唐家斷然不會答應,要跟方家抗爭到底,就看方家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滅掉我們唐家了。”
“第一院若是想要答應,那就先跟我們第二院內鬥一番打過一場,你們若是贏了,自然可以綁著唐安毅家老去向唐家邀功請賞。”
話語落地,唐夜闌面色發寒,冷冷地朝著第一院的人看了過來。
第一院的數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面露畏怯之色。
這時候第三院的主事唐全仁也走上前來:“家主說的不錯,方家這一舉動太過心狠手辣毫無底限,如此欺辱我們唐家家老的唯一妻子,還有什麽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我們唐家寧可站著死,也絕不如此窩囊地跪著生,而且就算是跪著,又能跪多久呢,這些日子方家做的越來越過分,再不強硬點兒,我們唐家就離死不遠了。”
第三院的支持讓第一院再也無話可說,一個個悻悻然地回去,不再說交出唐安毅的事情。
偌大的唐家變得前所未有的團結,即便是經常搗亂的第一院,在面臨如此生死難關的時候,也不再作妖了。
唐家的高手紛紛從各個產業回到京都的唐家府邸,其中就包括鎮守白玉桑林的養氣期超凡修士。
唐家府邸的陣法也很快開啟,偌大的唐家表現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對於方家的要求毫不理會,不複之前的軟弱可欺節節退讓。
這段時間唐家已經退讓了太多,很多產業都讓出了不小的份額,整體利潤都為之降低了五成以上,息事寧人的意思暴露無遺。
數百年前當唐家有金丹真人誕生的時候,方家也是這麽做的,當時唐家也未曾趕盡殺絕。
卻沒想到唐家按照慣例已經退讓了如此之多,比起往日裡方家的退讓還要多, 卻仍舊滿足不了方家的貪婪欲望。
方家擺明了準備置唐家於死地,既然如此的話,唐家也不是沒有血性的家族,連妖魔鬼怪都尚且不怕,更何況是方家了。
團結本就是貫徹於人族血脈中的品德,唐家的人都不缺少,除了第一院的某些害群之馬,唐家大多數族人還是能夠做到跟方家決死一戰的。
期間唐夜闌本來想把宋安康也叫回京都的唐家府邸,但是想想此時此刻的唐家府邸比白玉桑林更危險,考慮一番之後,還是沒有叫宋安康。
並且唐夜闌也做好了準備,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要緊關頭,就讓人通知宋安康逃離白玉桑林,莫要被唐家趕盡殺絕了。
至於她這個唐家的家主,目標太大了,肯定是逃不掉的,那就跟唐家一起陪葬好了。
方家也沒有想到唐家如此血性,居然做出這樣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寧可家族滅亡,也要拖著更多的方家子弟一起死。
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唐家的節節退讓,如今唐家驟然這般強硬,方家的人一時都有些適應不了,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得知消息的方家老祖也是暴怒,唐家居然敢如此無視他這個金丹期的修士,傳說中的真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就全面開戰好了,有了青龍賭坊的借口,外界想必也不會過多地插手此事。
況且唐家能夠守得住京都的老巢,難道還能守住外面那麽多的產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