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樸,人姑娘說的也對啊,你怎就這個點來喊大家夥,而且謝浪這地兒偏,你姑娘沒事跑這兒來幹啥?”
“別是你姑娘看上謝浪了,想賴著吧?”
“可不是,這種姑娘也不是沒有,去年那村頭的張姑娘,可就不天天追著那小探花跑。”
事情不到自個身上,都不著急,反而還挺有趣味的調侃。
李父是萬萬沒想到這幫人不幫著自己要求謝浪娶了他女兒,還打趣上了。
不由得就腦子嗡嗡的想要發火,面色鐵青的冷聲說道。
“我姑娘的清白沒了,謝浪你必須娶我姑娘。”
“你躲一個女人身後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給我敢做敢當。”
謝浪方才,因為寬心喝了李楚端來的水,該是下了藥,這會兒強忍著,額頭上冒著淋漓大喊,青筋暴跳。
眼睛猩紅,屬實會有些嚇人。
杳杳於他此時而言,就像是個大冰塊,涼颼颼的,貼著舒服。
聽見李父這般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心中騰空而起一股怒氣,抱著容枝的力氣更是稍大了些。
容枝握住謝浪的手,嗓音溫溫柔柔的安慰著他。
“浪浪,別亂動,我信你。”
容枝抬睫,又是另一般的神色,冷冷的,像是深冬的寒風,刺骨又極具傷害力。
聲音更是冷:“這些事怕是只有李楚姑娘才說的清,不如,就進去看看,李楚姑娘這一直待在裡面,是在作甚?”
李父:“謝浪都這樣了,我姑娘沒臉見人,你個女娃娃怎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你發生這種事,你能站出來不?”
“為何不能?若是李楚姑娘無辜,被殘暴相待,跟應該做的不應是討個公道,您在這為難我一介弱女子,做法屬實難看。”
容枝提的這一嘴,立馬就有圍觀的男子主動請纓,提著擔子就破門而入,不知是看到了什麽,發出了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李父眉頭一跳,頓覺著不對勁,心思忐忑的衝了進去。
容枝秀眉一皺,扶著謝浪慢吞吞的進去。
只見的李楚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就是被潑濕,閉著眼睛昏迷躺在大院子裡面。
容枝心下松了一口氣,堵住了李父又要開始胡言亂語的話,率先就冷聲道。
“這般看來,我家謝浪未曾做不該做的事,但!”
“謝浪也不知曉喝了什麽髒東西,而我又恰巧被人支開,這般看來,這事應是有人存心設計!”
李父臉色肉眼可見的在變差,隨著容枝一字一句的說法,他更是渾身一顫。
容枝可不多管,繼續說:“這事,我得報官,你們誰也不許亂動,否則就是做賊心虛,消滅現場證據!”
李父腦袋裡轟的一下就空白了,心尖兒顫的,下意識就大喊:“不能報官!”
這怎麽的能報官?!
要是報官,銀針一試,那chun藥不就給試出來了!
李父瞪大著眼睛驚恐,絕對不行,要是官員來管這事,他姑娘這名聲就丟大了,指不定還要定罪!
“杳,杳杳姑娘,這肯定就是個誤會,你看,謝浪這也沒事,楚楚她現在還昏迷著,我先帶她,帶她回屋裡看看。”李父滿臉鐵青的佝僂著背要去扶李楚,容枝冷笑一聲,立即說道。
“李楚姑娘這會兒不也沒事?你何必如此著急的帶她回家。
身正不怕影子斜,李叔,你莫不是心虛了。” “心虛……我心虛什麽!?你個小姑娘,別胡說。”
李父流著冷汗,強硬的辯解。
“我是不想這事鬧大,到時候大家名聲都不好。”
“你都帶人找上門了,還怕毀了名聲?”容枝冷眼相待:“女子有名聲,難不成謝浪是個男子就活該被你這般欺負?”
李父瞳孔瞪大,這!怎麽又說他們欺負謝浪了!
這要是得逞了,白撿一個妻子,這不也是好事?!
這沒成功,他姑娘還沒說毀了名聲呢?!
容枝看了眼:“若是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我必須報案!”
李父臉一垮,也知曉這姑娘是不會簡單的善罷甘休了。
李楚昏迷的躺著,身上濕透,衣服勾勒出了身體的曲線。
圍觀的這些男人,雖說是個愛妻子的,但男性本色,早就交頭接耳的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了。
“噗,看著李樸死活不願意報官,原來都是他一家自導自演,想要賴上這謝獵戶家呢!?”
“瞧著也不想個好貨色,你看謝浪那模樣,是中了藥!好在他心性堅定,若是一般男子,怕是就著了李家的道。”
“這且看李樸那糟老頭怎說?你們別說,他姑娘身材還蠻好的,那月匈,夠大!”
李父是個男人,可也是個父親,聽到這些極具侮辱性的閑言碎語,憋紅了眼,這又面對容枝的強硬,他哽了一口氣。
最後歎了口氣:“杳杳姑娘,你也是個姑娘家,你就說說”
“如何才能當做這事沒發生。”
容枝:“那你這是承認,李楚姑娘對謝浪居心不良,下了邪藥?”
李父如鯁在喉,可這情況哪還有他反駁的余地,這最後,還是艱難的點點頭,應了聲。
“嗯。”
這可是親耳聽到承認,那些個男子立即討論激烈,說話的用詞也愈發的肮髒,李父臉色也越難看。
“杳杳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只要李叔你願意出十兩銀子,我便當作這事沒發生。”
十兩……
十兩銀子……
李父此時此刻,恨不得捶胸頓足,恨不得一個白眼翻過去,人就沒人了。
十兩銀子啊!
這可是普通村民,一家子大半年的花銷!
這對李父這種愛財如命之人,無疑就是重重一擊。
謝浪垂著腦袋,埋在容枝脖頸上,心口燥熱難耐,他沒忍住,輕輕咬住了容枝裸露的香肩。
容枝眉頭一皺,卻也沒推開他。
最後,李父還是迅速回去,拿了十兩銀子過來交給容枝。
狼狽的跟哭的一臉淚痕的李母拖著李楚回去了。
圍觀的人也散去了。
容枝眉色有些淡。
這事傳出去了,對李楚的影響可想而知,往後怕是也做不了什麽妖。
出了這事,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家,怕是都會對李家避如蛇蠍。
在這個年代,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