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沒再說話,沉默著跟著奶奶一起撿瓶子。
直到累了,盛江奶奶才想起要回家,說要做飯給小江吃。
盛江這才得以帶著奶奶回去。
容枝漂亮的眸子滿是不解,盯著盛江攙扶著奶奶慢走的背影,她身後是無盡的夜色,一襲月白色的光打在身上,卻怎麽樣,好像都隔了一層黑。
…………
經過這件事後,盛江每次出門都會把門反鎖住。
盛江奶奶沒人說話,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加重了病,可盛江沒辦法,他沒錢,請不起阿姨。
他開始打兩份工,晚上回來後去送外賣。
容枝站在陽台,現在是晚上九點,圓月掛在高空,她看著樓下渺小的身影,漂亮的眼睛裡,淡然之中閃過一絲思索。
……
“哥哥,他很窮,要打兩份工。”容枝坐在沙發上找情感大師容勁煲電話粥。
那邊的容勁放下手頭的工作,萬年單身狗開始為妹妹做一個情感大師。
“妹妹,你苦惱什麽呢?”
“這代表著,我跟他的見面時間更少了。”容枝好看的眉頭蹙起,最近見面時間少了很多,心情愈發的不愉悅。
為什麽不能好好的陪她聊天呢,隻陪著她不好嗎?
容枝想把他關起來,但犯法。
他不愛她,她感到很難受。
可她沒有朋友,因為她太有錢了,她們都惦記著她的錢,但她現在想把所有的錢雙手捧給盛江。
“嘖,妹妹,你這樣,你讓他別送外賣,給你打工,收拾家務,這樣,你不僅能跟他近距離相處,還能幫助他,所謂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這不假。”
容枝很平靜的嗯了一聲,利用完哥哥開始傷害他。
“哥哥,你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嫂子。”
容勁馬不停蹄的沉重的把電話掐斷。
容枝聽著忙音,深思了下。
哥哥沒白活,到底懂的比她多。
…………
笠日。
容枝在盛江家門口貼了張招小時工收拾家務的紙,一小時五百,一天兩小時,日結,時間是8:00-10:00。
她滿意的點頭,審視了一眼上面的電話號碼,見沒寫錯,才放心。
傍晚,盛江回家,顯眼的紙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盛江扯下紙張,看了兩眼,定的價格倒是……特別吸引人。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懷疑。
這人不會是腦子有坑,招一個收拾家務的一小時五百?
坐在沙發上看了幾眼,盛江經過深思熟慮,覺得這人挺有頭腦的,一看就是大家風范。
帶著讚賞的心態撥打了電話過去。
聲音很耳熟。
“喂?”
盛江當場凌風錯亂,緩了好久,才不可置信的試探問:“你是,容枝?”
容枝輕輕的嗯了一身,剛剛洗完澡,穿著浴袍在陽台接著電話。
“做嗎?”她問。
盛江想拒絕,可是金錢的力量太大,讓他糾結。
再三猶豫之下,他還是決定拒絕:“不了。”
容枝早已經預料到他會拒絕,聲音很平靜:“一千一小時。”
盛江:……
盛江把電話掐斷,險些答應。
…………
容枝看著被掐斷的電話,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這是,錢沒到位?
又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把她拉入了黑名單。
喔,不是錢的問題。
容枝有個叛逆的想法,想把盛江給包了。
但……
對方顯然不想跟她有過多的糾纏。
容枝沉住氣,想啊想,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
又是一個傍晚。
盛江送完外賣,開著車回到小區,余光瞥見一個身影,看著有些眼熟。
開著車進入了停車場放好,出奇的沒直接上電梯,而是返回。
盯著那個身影愈發的覺得熟悉。
穿著火豔的紅色小吊帶桔梗裙,頭髮被紅色發帶扎成一個慵懶的低馬尾,碎發像是待在專門找的角度,很好看。
盛江不是好管閑事的人,可看著那背影就覺得弱小無助又可憐,還有點眼熟。
斟酌半分,他上前,清冷的嗓音像是月光:“你還好嗎?”
容枝憋紅了眼睛,緩緩抬頭,漂亮的眼中蓄滿了淚水,白嫩精致的小臉上掛著些許淚痕。
動人又美麗。
盛江一愣,怪不得覺著這背影眼熟。
生平以來,他接觸的女性不多,這又是個哭的梨花帶淚的,一時之間他也不知所措。
幾番思慮,最終坐在她身旁,盡量方輕了聲音:“怎麽了?”
容枝回想著今天看的視頻,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盛江兩分,她抽了抽鼻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鑰匙忘帶了,我在這邊又沒有認識的人,沒地去。”
她可憐兮兮的控訴著,緊接著,又巴巴的說:“晚飯也沒吃,餓的胃都疼了。”
盛江眉頭擰的緊緊的,眸中點綴著心疼的神色,只是很淺,不仔細看察覺不出。
“那……挺可憐的。”盛江想了下, 拿出手機:“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
一時著急,他都忘了容枝只是沒鑰匙,不是沒錢。
容枝收住眼淚,沒掉下,委屈的說:“要吃花甲粉,要加蔥,麻辣。”
盛江迅速在一家常去的粉店下了單。
兩個人坐在一起,盛江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這個女人時不時還抽噎一下,可憐極了。
想起了她沒鑰匙,盛江主動問起:“那你今晚住哪?”
容枝梨花帶淚的看著他。
盛江:……
盛江沉凝幾秒,看向她,輕聲回答說:“我等會送你去酒店?”
“我……”容枝哽咽,一雙漂亮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含著眼淚,要掉不掉的,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我害怕。”
“從小到大,我都沒一個人住過,我太害怕了,酒店裡黑壓壓的,可能還會有歹人撬門,萬一……”
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下面的話盛江已經想到,於心不忍,又遲遲沒有決心做決定,他沒開口,緊盯著前方的夜色,心跳如擂鼓。
像是預料到她會說什麽,緊張又忐忑。
鄭重斟酌思慮,他沒松口,緊繃著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容枝掀起纖濃的長睫,顫了顫,滿臉憂愁,委屈又可憐的懇求:“盛江,我能借住在你家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