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手上的速度要快些,一個拳頭朝著喪屍的臉打過去。
“啪!”
本就搖搖欲墜掛在眼眶的眼珠子啪的一下就掉在地上。
喪屍嗬嗬嗬的低吼了一聲,眼眶少了個眼珠,透過裡面可以看見一顆晶核。
它的四肢像是機器人一般的僵硬,本來扭曲了的手,又轉動了下,恐怖惡心的頭顱抵在左肩,嘴是歪的。
似乎是被打的氣憤了,低吼了一聲就朝著容枝撲過來。
容枝眉眼冰冷,握緊了拳頭,作勢也要朝著喪屍奔過去。
只是,她漂亮的瞳孔猛地一緊。
喪屍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醜陋的透露三百六十度旋轉,然後噗的一下朝著一邊慘摔過去。
聲音很重。
還沒完,喪屍的頭顱呈現九十度的彎曲,只是一下,頭顱被甩掉,隻留下還在撲騰的雙手雙腳,只是幾秒,幾無力的癱下,沒了動作。
“啊!”
喪屍的頭顱甩在李永強的手上,他驚慌的瞪大了瞳孔。
本該沒有動作的頭顱咧開嘴,撲騰一下,咬住了李永強的脖頸。
只是咬傷,那顆頭顱一歪,沒了動靜。
李永強的雙手抖的厲害,抱著那頭顱,眼瞳充血,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雙手一甩,把頭顱砸到一邊。
“咚!”
喪屍的頭顱像是脆弱的陶瓷,砰的一下,碎成一片。
李永強捂住了自己的脖頸,能感受到破了皮,手上還有粘膩的觸感。
心裡油然而生的恐懼讓他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一個白眼就這麽給翻過去。
終是害怕,這時是當真的,無力癱坐在地上。
因為莫大的恐懼,全身發抖,像是在發羊癲瘋。
容枝眉眼慵懶散漫的耷拉著,紅嫩的舌尖舔了下乾燥的唇瓣,轉過身,盯著江肆看。
江肆黑長的睫散漫垂下,眼底是無盡的幽暗,平時都是一副乖奶的模樣,這般看著,多少有些陌生。
俊美的臉緊繃,下顎線連接下的喉結略顯性感。
眼尾泛著紅,有股說不出的妖治感。
如果忽視掉他肩膀上扛著的米袋話,可能會更帶感。
容枝靜默兩秒,沒吭聲。
盧俊從樓上騰騰下來,看到這一幕,顯然也是怔住了。
看了兩眼,注意到了臉色開始變得慘白,脖頸、面部都冒著青紫色血管的李永強。
一驚,這是要變異成喪屍的節奏!
來不及問前因後果,盧俊抽出腰部的qiang,就對準了李永強。
李永強朝著盧俊伸出了手,面帶恐懼與絕望,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
盧俊似乎頓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摁下,一陣掃射。
還沒完全變異的軀體,噴湧出滾燙的獻血。
沒多久,李永強就癱倒在地,雙目還瞪著,視網膜上是盧俊拔槍的畫面,渾身都是血窟窿。
……
盧俊走過去,滿臉正色:“怎麽回事?”
“有隻喪屍冒出來,把他給咬了,我把喪屍給弄死了。”容枝繃著臉,語氣極淡,風輕雲淡的模樣。
盧俊皺眉思慮了一下,點點頭,然後說道:“行,我們抓緊時間把東西搬到車上,這樣也能早些回去。”
李永強的死,
對於大家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末世的到來,他們早就習慣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因為各種原因死去。
死亡,對於現在的世界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一開始大家可能還會因此而傷心或者難受,但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
…………
回到基地,容枝跟江肆分到了小部分的物資。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沒吭聲。
江肆微微仰躺,襯衫的扣子被他解開了兩個,喉結下是精致好看的鎖骨,皮膚很白,很性感。
大長腿伸直,搭拉著,很是散漫的樣子。
容枝咬唇,走過去坐著,握住了他的手。
“阿肆。”
江肆掀起眼皮,伸手把人往懷裡擁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
語氣溫柔,又富有低啞的磁性。
“姐姐,你為什麽不理我。”
容枝漂亮的眼睛一瞪,這人,又開始倒打一耙。
明明是他自己,不搭理她的!
抬眸看向江肆,咕噥了一下臉腮,蜜嗓好聽極了。
“我沒有。”
“你別胡說。”
江肆眉眼帶笑,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語氣寵溺:“姐姐說沒有,那便是沒有。”
他這般說,容枝更氣了!
倒像是她在不講道理一般,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一般!
眼睛一瞪,看見江肆又恢復了那副乖奶的模樣。
頓時又消了氣,附和道:“嗯!”
“咚咚咚——”
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容枝離開了江肆的懷抱,噔噔噔的跑去開門。
是江西則。
江西則依舊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斯文的金絲眼鏡,白皙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體的笑容。
“弟妹。”
容枝兩頰一紅,輕咳一聲,點頭應道:“大哥。”
江西則笑了一聲,眼神幽幽的,透過眼鏡打量著她。
看到她玉頸的某一處,神色愈深,抬眸間,又收了回去,神色如常,淡然自若。
把門關上, 江西則跟著進去,坐姿優雅的坐在凳子上。
看著江肆緩緩說道。
“聽說你們遇到喪屍了。”
江肆接過話:“嗯。”
“受傷了嗎?”
“有個男人死了。”江肆看了江西則一眼,說的很輕巧,好像是在聊吃沒吃飯一般。
江西則垂頭,肩膀輕顫了下,低沉的笑聲傳來。
悅耳又動聽:“阿肆,哥哥問的是你們。”
不動聲色的把視線轉移到了容枝的身上,眼底眸色愈發的深沉。
江肆搖頭:“沒有。”
他檢查過,姐姐並沒受傷。
而他,更是不需要多說。
“大哥,喝茶。”
容枝去廚房沏了一壺茶,端給江西則。
江西則起身接過,道謝:“謝謝。”
輕抿了一口茶水。
眼神很淡,順口有閑聊了幾句。
他問一句江肆答一句。
氛圍很好。
莫約是半個小時後,江西則又得去忙著製作殺死喪屍病毒的藥劑了。
臨走時,目光再次望向容枝,淡雅一笑,微微頷首,便揚長而出。
容枝眉頭一蹙,總覺著有股說不出的怪異。
一深想,卻沒頭緒,說不出來。
可就是,感覺不對勁。
她關上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坐在沙發上。
江肆見了,低低的笑了一聲,語氣多少有些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