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強頭也不回,粗聲低吼:“你沒看到那麽多喪屍嗎?難不成你要我們一車的人全部去送死?”
“容枝那麽厲害,肯定可以脫險的,我們呢?”
“在坐的各位,哪個是能殺喪屍的?”
“車一停下,要是喪屍圍堵上來,大家都得死!”
“你要是不願意,大可下車!”
涉及自身的生命,大家都紛紛開口反駁,一言一語的,自私又醜陋。
宋君何抿唇,手指尖有點抖,渾身上下忍不住的顫栗。
有人開始催促了。
“快開車,不然等下,大家誰也走不了!”
“對啊,快開!我們能活下去,容枝她的價值不就實現了嘛?”
“等我們安全後,會祭奠她的,趕緊開車吧,不要磨蹭了!”
“……”
害怕又驚恐的催促聲。
李永強就要踩下油門。
“等一下,我要下去!”宋君何糾結了幾秒,就大聲開口說道。
目光帶著決然與果斷。
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懦弱,但絕對,不能做出這麽無恥的事!
李永強目光冰冷,嘲諷的笑出聲:“既然你自己上趕著去死,就別怪我。”
在李永強眼裡看來,宋君何這完完全全就是去送死。
快速的摁下開車門的健,宋君何一下車,他又連忙摁了一下,車門一關。
油門一踩,大型的公交車搖晃了一下,繞了個彎,離開了廣場。
容枝看著遠行的大型公交車,嫣紅的唇瓣往上翹了一下,發出一道略帶不屑的笑。
動作更加的快狠準,幾十個喪屍一起上,她跟捏死螞蟻一般的輕松。
宋君何一下車,江肆抬眸,就看了過去,蒼白的手指不由得捏緊了些。
好看冷淡的桃花眼,淺灰色的瞳仁,眼神幽幽的,盯著他。
宋君何深呼一口氣,提著那把消防斧,就衝了上去。
有人幫忙,速度快了很多。
好在這附近,沒有再多余的喪屍了,不然,還真有點難搞。
大概十幾分鍾後,終於把這些喪屍給解決掉了。
江肆垂下睫,看向滾落在地上的晶核,沉默了一下,泛白的指尖抖了一下,又沒了動作。
三伏天,熱的出奇。
容枝穿著的又是緊身衣,一出汗,整個人都不太好受。
看了宋君何一眼,皺著眉頭,走到江肆面前,剛想伸出手扶著他,動作頓了一下。
想到自己滿身臭汗,還是沒碰他。
宋君何下了車,現在只能是跟著容枝江肆,也就走過來了。
還特別懂得看時局的,喊了一聲:“容枝姐。”
現在不是閑聊的時機,容枝把紅色的斧頭拿給江肆,蜜嗓因為缺水,有些啞了。
“等我三分鍾。”
丟下這句話,容枝就快速的往廣場的左邊衝,打開她低調的瑪莎拉蒂的車門,坐在主駕駛上,安全帶沒來得及扣上,就踩下油門。
突的一聲,把車停在江肆面前。
車窗被她打下,語調快速的說道:“上車。”
江肆垂著頭,面色是蒼白的病弱感,站著沒動。
等到宋君何上了後座,把車門關住。
黑長的睫毛顫了顫,手指動了動,那晶核忽的從地上飛落在他掌心,
慢慢的,被吸收掉。 蒼白的臉上,殷紅的唇格外的醒目,他下眼尾自帶略黑的細線,此時還泛著一絲紅,陰鬱,又是極美的。
容枝以為他拉不開車門,便是連忙下了車,繞走到他身旁,把車門拉開。
讓他坐好。
重重的把車門關上後,她回到主駕駛的位置上。
沒先開車,倒先是幫他把安全帶給系好,然後直接踩下油門。
疾馳而去。
城市裡面有不少喪屍在街道晃悠,聽到響聲,一個勁的往這邊,鋪天蓋地的衝。
“呵。”
她輕笑一聲,語調就很不屑。
一腳油門踩下去,速度快的像是要飛起來。
那些低級喪屍一撞就飛,略微高級一點的……
容枝跟玩遊戲似的,漂移、壓車全給上了一遍,喪屍要麽就是腦殼被撞沒了,要麽就是被摔的腦殼沒了。
等到了郊外,喪屍才逐漸的變少。
開在高速上,荒無人煙,安靜下來,沒有令人聲音的嗬嗬聲。
容枝直視前方,把車速降下來一些,問:“你怎麽沒走?”
這句話顯然是問宋君何的。
宋君何暈車,剛剛容枝那一系列操作,讓他隻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排山倒海,想吐。
但他強忍著,憋著。
幾秒後,壓著聲音有些痛苦的說道。
“忘恩負義的事,我做不到,便留下了。”
容枝聽見這話,桃花眼微揚,從化妝鏡裡看了一下後座的那人,沒吭聲。
江肆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乖巧的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容枝看了一下,又是專心的開著車。
江肆似乎想起什麽,睫毛抖了一下,睜開眼睛, 從旁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
聲音乾淨,溫柔,從喉嚨深處發出,還富有磁性。
“姐姐,剛剛你嗓子都啞了,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怕她拒絕,江肆垂下眼簾,做作的歎了口氣,說道:“好嗎?姐姐?”
容枝無奈,把車速放的更慢,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大口,乾燥的嗓子,才稍微舒服了些。
“哐——”
一頭變異的野豬從對面直直的撞了過來。
容枝忍不住罵人。
野豬體積龐大,這一撞,車略帶不穩,好在她是老司機,三兩下,又給解決了。
平穩的,她之下直接加速,碼數達到了一百二十碼。
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看。
江肆微微撇頭,看了後座的宋君何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敵意。
蒼白的手,放在容枝的大腿上,皮膚白的可以跟容枝相相媲美。
靠在頭枕上,蒼白的臉上顯得更惹人憐。
語氣又奶又有男性的魅惑。
“姐姐,你腿酸嘛?”
“我幫你揉揉。”
沒經過允許,他就自顧自的,輕輕捏了下。
時不時,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總,往上捏。
容枝呼了一口濁氣。
沒來得及說話,又聽見那人輕聲說。
“姐姐,我心疼你呢。”
若不是江肆一臉無辜純真的模樣,容枝要以為,這人是在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