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嗎?”江宿舌尖抵住後槽牙,掐著她的細腰,低聲問。
江宿這個人,成天都喜歡把喜歡跟愛掛在嘴邊。
一有機會總要趁機表白一通。
這會,倒是機靈了些,自個不說,反問容枝了。
容枝抓著他的作亂的手,嚴肅認真:“很喜歡的。”
江宿動作一停,沒想到她會回復他。
這個答案讓他心生一股愉悅,唇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小知青有眼光。”
“現在很晚了,我還得回去洗漱。”容枝伸手想要阻擾他。
江宿握住她的手腕,輕哄道:“我們結婚吧,好嗎?”
他們發展的太快了,可是一切又水到渠成。
容枝輕聲答應:“好。”
“你先送我回去。”
江宿抱住她,在她耳畔吹著熱氣:“先給我親親。”
下一秒,來不及拒絕,聲音戛然而止。
江宿吻住了她。
……
容枝因為缺氧,小臉紅撲撲的,夜色很暗,看不出來。
“知青點有人欺負你嗎?”江宿問。
“沒有的。”
“嗯。”
江宿是最近聽到村裡子的混三們八卦,說是知青點不合,這才問她。
想著,小知青這般乖巧,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模樣,不知會不會被人給欺負了。
小知青是他的人,要說欺負,除了他,誰都不許。
好在答案讓他滿意,不然,誰欺負他家小知青了,他就把那人給揍的爺奶都不認識!
“我們找個時間去你家提親。”
這些事,江宿老早就想好了,連送禮清單都給準備好了,就差小知青點頭答應。
他歪頭看向小知青,露出一笑。
容枝抿唇:“我明日寫封信給他,你去鎮裡幫我寄。”
“成。”
江宿依著她。
把人送回知青點後,他回到紅磚房裡,把院子裡埋的金銀首飾跟錢票,全部拿出來。
一個人坐在地上,旁邊放著筆跟紙,清算著彩禮。
等天空到了魚肚白,他才躺在床上眯了下。
容枝的信是昨晚寫的,交代了她這邊的情況以及跟江宿的事情。
現在這年頭,寄信一來一回,得要等到十天半個月之後。
所以這段時間,江宿也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不敢逾越。
知青點的女知青們,閑話說的越來越多,只不過不敢當著容枝的面,只在背後議論一下。
而陳雪萍,最近沒敢再偷糧,賈豔變得機靈了。
不知道從哪弄回來一個秤,每天都把自己的糧食重量記好。
她想偷也偷不成。
而其他女知青,個個都機靈的跟個猴似地,她更不敢偷。
於是,她隻好把自己的糧拿出來分給佟立本。
但是沒撐住幾天,她就只剩下一點二級麵粉跟粗糧。
陳雪萍看著自己的糧食發愁,隻期盼趕緊到分糧的那一天。
因為她沒有糧,還要厚著臉皮吃佟立本的糧,不然只能餓肚子。
佟立本本身就是因為她的糧食才屈尊跟陳雪萍一起開火,這會她沒糧了,自然是不待見她。
可他一個男人,又不好開口,隻好沒到飯點就冷著一張臉,拉的老長,
活像陳雪蓮欠他百八十萬。 陳雪萍心裡頭委屈,可又不敢吭聲,只能盡量多出一點粗糧。
就這樣慢慢熬,熬到了分糧食那一天。
陳雪萍是更絕望了。
她只有一袋紅薯跟一袋土豆,大米掂量著只有一兩斤的樣子。
她不服氣,紅著眼睛去質問生產隊隊長:“憑什麽她們個個分的糧都比我多!”
生產隊隊長是梗著脖子,唾液四濺:“你個懶娃娃,一個來月工分才有人家半個月多,能分你那麽多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這些都是有記的,要不要俺念一遍給你聽!!!”
陳雪萍漲紅了臉,看著四周投過來看熱鬧的眼神,落荒而逃。
佟立本分的糧食要比她多太多,半袋大米、一袋紅薯、一袋土豆,還有小半袋二級麵粉跟幾把竹葉菜。
一個人一個月那是綽綽有余。
佟立本格外看重自己的糧食,知道陳雪萍沒分多少糧後,自然也就故意冷落她。
陳雪萍心裡委屈,只能一個人悶頭大哭。
女知青們怕她跟自個借糧,也紛紛假裝看不見。
賈豔乾的活多,分的糧食也挺多的。
足足有半袋大米,一袋紅薯,半袋土豆,她沒有要二級麵粉,所以生產隊隊長給了她半袋的玉米。
看著這些糧食,賈豔開心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晚上的時候,還特意煮了一大碗米飯,花錢買了幾個雞蛋,炒著吃!
陳雪萍聞著味道,肚子裡的饞蟲被勾起來了。
糾結再三,跑去跟賈豔伸手:“賈知青,你能跟我一點米飯跟雞蛋嗎?”
賈豔一個白眼翻到天:“乾的活不多,你怎那麽能吃?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
這些天跟馬大娘相處多了, 她內心裡也就沒那麽自卑了。
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立起來的話,永遠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陳雪萍委屈的落淚,眼巴巴的盯著賈豔碗裡的大雞蛋。
上面還冒著油光,油滋滋的,外焦裡嫩。
“誒!容知青,分你個荷包蛋!”賈豔看到端著碗進來的容枝,屁股一扭,筷子一伸,就夾了個雞蛋過去。
容枝稍一挑眉:“謝了。”
“不客氣不客氣。”賈豔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
一屁股坐在床上,吃的忒香,吧唧吧唧的。
容枝聽不得人吃飯吧唧嘴,皺著眉,但也只是看過去一眼,沒說什麽。
陳雪萍氣的吐血!
不給她荷包蛋,反而給容知青!
這完全就是在看不起她!
當即,又趴在床上嗚嗚嗚的哽咽。
女知青們相視一眼,默默的吃著自己這個月新發的糧食,不吭聲。
笑話,糧食多珍貴,而且她們真的借出去,陳雪萍會還嗎?
這個年頭,只要不是個蠢人,都不會借人糧食!
又過了幾天,江宿拿著容枝的戶口去鎮裡的郵政局寄信。
好家夥,不僅有一封信,還有兩大袋包裹。
江宿隻好又跑去租了一輛拖拉機,倒回來把東西給放上面。
拖拉機突突突的,江宿捏著那封信,緊張的流汗,順著他的下顎,滴下來,落在了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