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你還要包我嗎?”
容枝拿著手機的手一怔,半垂著的睫也掀起。
她表情呆滯了幾秒,一時之間,琢磨不透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那邊也沒個聲,似乎陷入了沉默。
容枝想了想,似乎想要確定什麽,試探的問:“林括?”
那邊很快就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嗯,是我。”
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他在等容枝回答。
容枝看了一眼剛剛被她暴力關上的車門,心裡沒底。
那邊也沒傳來聲。
若不是界面上還顯示還在通話中,容枝都要以為他把電話掛了。
很久,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冒犯到你了……”
“可以包的。”容枝說的不急不緩。
那邊又是一陣安靜,沒有聲響。
容枝不著急,等著他說話。
“容小姐,我很乾淨的。”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又說:“我知道挺突然的,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再次緘默了幾秒,容枝習慣性的撩了一下耳邊的發,說:“不用考慮,我包。”
林括抓著手機的手指捏緊了些:“可以先給我錢嗎?”
“你卡號多少。”
林括把卡號給報出。
容枝給助理發了個信息,讓他往裡面轉三百萬。
助理動作很快,沒幾分鍾,林括就收到了到帳的短信。
“容小姐,謝謝你。”
容枝:“嗯,你是……”
“我這邊有些事,等解決後,我會主動找你的。”林括再次說道,沒等容枝回應,又說:“你放心,我不會……”
這個詞他糾結了一會,才說:“不會跑的。”
容枝應了一聲:“嗯,我有需要找你。”
林括拿著手機的手一抖,骨節分明的手輕顫著,等把手機拿起時,發現電話已經掛斷了。
林括清冷的眉耷拉下來,仿佛失去了神采。
他坐在醫院大廳的座位上,沉默了一會,抿著唇,找到了主任。
商量著奶奶的治療方案。
————
容枝大概又有大半個月沒見到林括,那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也沒跟她聯系。
不過容枝,絲毫不慌。
林括不找她,她就待在公司,好好上班,掙錢。
期間,方雅柔也來過兩次,但都被保安給丟出去了,哭了幾次,後面也就沒再來了。
至於韓京墨,容枝不大想知道。
下班後,容枝開著她低調的瑪莎拉蒂回到家。
因為一個人住,她把那套別墅給賣了。
重新在京城中心,買了一套小型一居室。
剛洗完澡,躺在她最喜歡的沙發上。
手機就響起。
她按下接聽鍵:“你好,容枝。”
“我是林括。”他聲音似乎有些疲憊。
容枝眯著眼,舌尖抵住了後槽牙:“嗯,事情解決好了嗎?”
“嗯,謝謝你,還剩下兩百多萬,我轉給你。”
“不用,你是我的人,別人有的你也會有。”容枝舔了下唇,說道。
林括又陷入了沉默,隨後,下定決心般,暗啞著聲:“你在哪?我們談談。”
容枝把地址告訴了他,壞心思的勾起唇:“不用太著急,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林括沒說話,把電話掐斷。
容枝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頭枕著一個白絨絨的小熊,剛剛洗完澡,她沒有吹發的習慣,以至於頭髮還是濕噠噠的。
沾濕了小熊柔軟的毛發。
大約半小時後,門鈴聲響起。
容枝緊閉著的眼,睫毛顫了顫。
門鈴聲再次響起。
容枝才想起,應該是林括。
她起身,把門打開。
穿著一身白襯衫西裝褲的林括,映入她的眼簾,最近過得似乎並不好,眼底一片青黑。
“進來吧。”
林括點點頭,剛踩進來,又退出去,他盯著乾淨的瓷磚地面,怕弄髒。
容枝注意到了他的情緒,從鞋櫃上拿出一雙灰色的男士拖鞋。
“你穿這個。”
這是林括答應被她包後,她逛超市的時候買的。
林括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換上拖鞋,才走進。
“坐吧。”容枝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林括正襟危坐,拿著那杯水,抿了一口。
沙啞著聲。
“容小姐。”
聲音帶顫:“你看看,我們是按次數,還是按時間。錢方面我這邊還剩兩百三十多萬,可以還給你。”
其實,他也有其他的方案,可鬼使陽差的,想起了容枝要包他的話。
然後,就鬼迷心竅的,拔了電話過去。
容枝舔唇:“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林括緊繃的臉滑落了兩滴汗:“沒有不願意。”
他解釋的說:“我只是,比較緊張。”
容枝看了他一眼,勾起笑:“那按時間吧,三年,如何?”
林括握著拳頭,看著她,鄭重的點頭。
“要簽合同嗎?”
容枝瞥了他一眼:“不了,你也跑不了。”
林括默。
林括沒談過戀愛,除了上學,其他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了打工掙錢上。
說實話,他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也不太會找話題。
身邊沒什麽朋友,因為他太忙了,忙到壓根沒時間交際。
林括正襟危坐, 又喝了一口水。
容枝側躺在沙發,絲毫不在意形象,許是剛睡醒,聲音軟軟的。
她主動問:“林括,你明天搬過來吧。”
林括心一緊,視線幾乎黏在了她的臉上。
瓷白的小臉,殷紅的唇……
林括垂下睫,應了。
這件事情就這麽被定了下來,容枝挺霸道的,說一不二。
“林括,你去洗澡吧。”容枝懶懶的說,她扯了一下唇,倦倦的。
林括喉結滑動了一下。
容枝穿著的是白色棉麻的睡裙,躺在沙發上,睡裙隻遮到她的膝蓋上一點。
細長白。
容枝驀然,又開口:“你今年多大?”
“年底就二十一了。”
容枝起身,雙手撐著沙發,歪頭笑道:“正巧,女大三,抱金磚。”
林括一怔愣。
容枝蹙眉:“你嫌棄我比你大?”
林括看著她說:“沒有。”
容枝想了一下,點頭。
林括糾結了一下,耳垂泛著不明顯的紅,聲音暗沉又低啞。
“容小姐,今晚,可以先,不做嗎?”
這句話說完,林括的臉,似乎也紅了些。
他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容枝讓他去洗澡,是要做什麽。
他沒有裝矜持,只是,有些東西,沒有準備。
容枝輕嘖一聲,嘴角泛著笑意,她語氣倦倦的,又有些壞,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