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輕月依舊沒有死心,這一個月裡,總跑林括學校門口等他。
每次等的時候旁邊還拉著王越。
一個女人跟一個小孩,在門口等林括,目光帶著懇切。
而林括只是當做沒看見,揚步就走。
後面有人打聽到,這是林括的母親跟弟弟時。
在大學又引起了一場小小的議論。
因為有秦荔姝這個前車之鑒,大家也不敢把這件事擺在台面上說,只是暗地裡,偷偷的議論。
“這林括也太冷血了,自己的媽媽都能不要。”
“可不是,好在現在不是炎夏,不然,我估計那母子得等的中暑。”
“可不是嘛,在門口等了差不多小半個月了,林括一次都沒看她們。”
“林括這也忒冷血了,我還以為,他就對咱們冷漠呢,原來,人家連親媽親弟都能不管不顧。”
“……”
這件事情,學校也重視。
學校注重的不僅是成績,還有人品。
校長擇日便找了林括談話。
林括清冷敷衍的態度,頓時惹惱了校長,當即就道:“你要是不把這件事解決,就先別來學校了。”
不料,林括只是淡淡的看了校長一眼,就轉身離去。
校長被氣的差點腦梗,連忙坐下喝一口水,才把怒火平息。
……
林括走到校門口,看到胡輕月王越母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嗖——”
一輛低調的瑪莎拉蒂停在學校門口,車門被推開。
先入目的是一條又白又細的腿,筆直緊致。
容枝一身掐腰分叉紅裙,黑色的長發披在背上,刮來一陣風,頭髮微微飄動。
瓷白的臉上化著淡雅的妝容,美眸不帶情緒,如玫瑰鮮豔的唇瓣微勾。
有幾分純欲感。
林括見她,臉上即帶上了堪比月色溫柔的笑。
女人踩著紅色珍珠款的高跟鞋,走到林括面前,聲音清靈:“走吧。”
林括握住她如玉溫軟的手,溫聲道:“有些事要解決。”
容枝紅唇揚起,歪頭:“她們?”
林括點頭:“嗯。”
“嘖。”容枝一笑,松開了他的手,行走如柳條婀娜。
“阿姨,可否借一步說話?”
胡輕月愣住,看了看她身後的林括,抿唇,小聲道:“可以。”
如果阿括願意跟她好好聊聊,她也不會帶著小越在這裡傻站著。
四人上了車,胡輕月跟王越坐在後座。
車內很沉默,沒人說話。
……
容枝把車停到東街娛樂會所。
胡輕月看到,躊躇不安,不敢前進。
容枝扭頭,笑靨如花:“走吧。”
輕嘖一聲,握住了林括的手。
林括握緊了兩分,跟著她一同進去。
胡慶月摸著王越的後腦杓,忐忑不安的跟在後邊。
暗淡的橘黃色燈光,走廊裡邊很安靜,一個穿著黑色工作服的男人看到容枝後,打了聲招呼。
“房。”
男人微壓低了身,走在前面帶路。
左拐右拐,路很繞。
到了,鑲了金的門牌號,看著格外……豪。
打開房門,裡面有一個台球桌。
“去把櫃台上的箱子拿過來。
” 容枝說道,男人垂著頭應道,退去。
貼心的把門給關了。
容枝扭動了一下脖子,松開林括的手,走到台球桌前,坐了上去。
兩隻手分別撐在兩側,細白的腿交叉搭著,黑厚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晃動。
暗色令女人的神情更加深邃,她輕嘖一聲。
“阿姨,走了那麽多年,突然跑回來找我家林括,死纏爛打,沒臉沒皮,是想幹嘛呢?”
她撩了一下耳畔的頭髮。
胡輕月臉一白,小聲道:“我,我說過很多次了,就是想他了。而且,我是長輩,你這般說,怕也是不得體的。”
王越看到新穎的環境,兩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來轉去,透著好奇的精光。
“阿姨,這種騙人的話,就不必拿出來惡心人了。你想幹什麽,大家心知肚明。”容枝微微歪了下頭。
“嘖,我倒是沒少見不要臉的,像您這種,從骨子裡就是臭味的,倒是第一次見。”
“那我有什麽錯!大家都是女人,如果你是我,也會做出我的選擇!我只是想為自己而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胡輕月白著臉反駁,拉著王越的手顫了顫。
容枝冷笑一聲,黑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動。
“嘖,若是林括出了事,我會是唯一一個,替他擺平的人。”
“可惜,我家林括本身要強,平日也抓不到表現的機會呢。”
“阿姨,說吧,想要什麽。”
“不用跟我說虛的,惡心人。”
胡輕月瞥了林括一眼,暗色將他籠罩在黑色之中,完美流暢的下顎線半明半暗,看不清楚神色。
她吞咽一口唾液,狠下心,說:“錢,你給我錢,我保證不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轉頭對著林括,無奈的說道:“阿括,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媽媽要帶著你弟弟,沒有錢,根本活不下去,你不要怪我。”
容枝看了林括一眼,絲絲柔情,再次掀起眼皮時看向胡輕月時,又是寒冰般的刀子。
男人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提著一個箱子走進來。
在容枝的示意下,放在了她身旁。
男人再次把門關上。
容枝嬌豔欲滴的紅唇彎了彎,微微後仰。
“嘖。”
她忽的坐直,雙手抱肩。
“林括,把箱子打開。”
語氣強勢。
林括抿著唇,上前,把箱子打開。
入目的紅,令胡輕月猛地一顫。
全是錢!
容枝嘲諷一笑,玉指芊芊,白與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拿起一遝錢,小幅度的拋了拋,胡輕月目不轉睛的盯著,眼中透露出貪婪。
“啪!”
手上的那遝錢,被容枝一把砸在了胡輕月的臉上。
“喲,砸的還挺準。”容枝眉眼彎彎,歪頭,笑著對林括說道。
林括把她耳畔有些凌亂的發絲撩了一下,語氣寵溺:“真棒。”
這個位面,林括到底是從胡輕月的肚子出來的。
有很多事不能親自動手,但,容枝可以。
胡輕月的臉頰,快速的抽動了一下,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可看到地上的紅,她又是一頓,抬頭看了看容枝,又看了看地上的錢。
她最終,還是蹲下,伸手去撿。
容枝唇瓣彎起一個壞笑的弧度,語氣冷如寒冰。
“跪著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