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苗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容枝,低著頭啜泣。
冷風吹來,她瑟縮了一下。
容枝嚼著糖,心口悶悶的,有點同情。
她舔了舔唇,問道:“你今年多大。”
“25”劉春苗疑惑的看向她。
“你今年25啊,劉春苗,你所經受的這些,只是芸芸一角,還有很多很多人,比你更慘,但他們都有勇氣活下去,為什麽你要尋短見。”
“劉春苗,你去過醫院嗎?”容枝的聲音很冷,像埋在地底下的冰。
“去過的。”劉春苗不知怎的,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壓迫感,畏畏縮縮的模樣。
“你看過那些生病的人為了活下去,所遭受的痛苦嗎?每天不斷的做化療,進手術室,打針,吃藥,就是為了多活幾天,而你呢?”她說到這裡有些不屑的嘲笑兩聲。
“我知道你很絕望,也很痛苦,但把最複雜的變成最簡單的,才是最高明的。”
容枝站起來,冷眼看向她:“劉春苗,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只有一次。”
劉春苗沉默,沒有說話,也不知怎麽想的。
但心情放松了很多。
她站起來道謝:“謝謝你救了我,你放心,我不會再這樣了。”
“你怎麽做,與我無關。”容枝看了她一眼,提著容裴裴的小板凳轉身走了兩步,就看到了匆匆而來的薑然。
“先生,你怎麽來了。”她笑道。
“你還說!”薑然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把她手裡的小板凳拿過去,寵溺的笑道。
“出來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忘了回家的路。”
“薑老師。”劉春苗開口喊道。
薑然聽見聲音,才注意到這裡還有個人,看到是劉春苗,他皺眉:“劉老師,你怎麽在這?”
“我……”劉春苗打了個哆嗦,不知道該怎麽說。
“劉春苗,這裡面有十萬,給你拿著,如果你不敬畏生命,總有一天,生命會蔑視你。”容枝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告訴了她密碼後。
嬌嬌弱弱的歎了一口:“好累啊,先生,你背我回家好嗎?”
拙劣的演技一眼就能看穿,可薑然依舊是一臉心疼:“怎麽,是走路太累了嗎?讓你不要跑遠,就是不聽我的。”
說歸說,他還是蹲下來,把容枝給背了起來,沒轉身。
“劉老師,我們先走了。”
他還是溫溫柔柔的樣子,不過這份溫柔,隻屬於他背上的那個女人。
劉春苗難受的沒吭聲,面對自己暗戀了幾年的男人,她做不到不嫉妒容枝。
但是,劉春苗盯著手上的卡,流了淚。
或許這就是她們的差別吧。
容枝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玫瑰,而她,只是泥潭裡一朵為生活掙扎的野花。
劉春苗擦幹了眼淚,轉身離開,冷的發抖,得先找個地方買套衣服換上。
經過了這件事,劉春苗已經徹底對家庭失望了。
她下定了決心,要出去闖一闖,為自己活一次。
前面的二十五年,她一直被囚禁在孝道的牢籠裡。
一直為了劉大貴王蘭花劉慶年過得好而活,往後的余生,她要為了自己,去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