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在他的肉臉上擰了一把,觸感極好,滑滑的。
“姐姐,洗澡澡,人家衣服濕濕啦!”容裴裴摟著容枝的脖子撒嬌。
他的上衣濕了大半,加上屋子裡的暖氣,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容枝把人抱起來,飯也不想吃了,走到浴室,開始幫某隻小豬洗澡。
浴室裡,時不時傳來容裴裴奶奶的嗓音。
“姐姐,你會想爸爸媽媽嗎?我想他們啦。”
“姐姐,大黑哥哥說,女孩子應該找對象,對象是什麽鴨?”
“姐姐,你不要不管我,我很聽話的,好嘛?”
“姐姐,為什麽你身上軟軟的,哥哥懷裡硬硬的?”
容枝不耐煩的低聲凶了他一句:“你個家夥,廢話怎麽那麽多。”
“嗚啊啊啊啊——你凶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容裴裴嘴一憋,仰著頭就開始鬼哭狼嚎。
小胖手揉揉眼睛:“啊,姐姐我眼睛痛痛!”
沐浴露沾到眼睛裡,刺痛的他緊閉著眼皮,還流出了幾滴眼淚。
容枝:……
一臉無語的用水幫容裴裴衝洗眼睛,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容枝忍不住,噗嗤一笑,揉揉他的腦袋,繼續給他洗澡。
容裴裴不長記性,又開始巴巴啦啦的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容枝也不惱,一邊笑一邊聽,偶爾會回應他幾句。
——
“容小姐,裴裴在嗎?”陳大黑提了一籃子的野山菊,個頭大概只有一米七,現在已是深秋,但他還穿著一件白色背心,松松垮垮的大黑褲。
身材有些瘦弱,那露出來的小腿跟竹竿似的。
容枝瞄了一眼,腿毛挺旺盛的。
陳大黑提著的是竹子編的籃子,白花花的的菊花被他襯托的,嬌嬌嫩嫩的。
“大黑哥哥,我在這~”
容裴裴從花舍的廁所裡出來,昨晚睡覺不老實,額前的頭髮被壓成了卷毛。
隨著他的快步,一顛一顛的,看上去有幾分呆。
“大黑哥哥,你來找我嘛?”
陳大黑的臉被曬的有些黑,快速的瞟了容枝一眼,說:“對,來找你。”
“去哪玩鴨?”容裴裴仰著頭,問。
陳大黑,年有二十三,爸媽都是實打實的本地人,家裡是專門開旅店的,倒有幾個錢。
陳家子孫稀薄,只有陳大黑一個兒子,因此,陳家人上上下下對陳大黑都是疼在心尖尖上的。
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
可惜陳大黑不是讀書的料,隻讀了初中就沒在讀了。
平日裡待在家裡收收錢,或是拉著鎮上的小朋友到處上樹偷鳥蛋,下水摸魚。
要數他最喜歡的小朋友,那就是容裴裴了。
除了因為容裴裴可愛聰明,還因為他有個姐姐。
三年前,陳大黑在醫院裡匆匆見了容枝一眼,就一直忘不掉,心裡跟住了隻貓似的,一直在心裡繞。
容枝是大學生,在市裡面工作,直到前不久容家父母因案件殉職,才迫不得已回到搖橋鎮開了個花店,撫養弟弟。
他這才有更多的機會能夠接觸到容枝。
籃子裡裝的,是他特意上山摘的野山菊,鮮豔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