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黑長的睫毛顫了顫,抿了下唇。
少年把頭埋在手臂上,緊閉著眼睛,皮膚很白,但是……
容枝小臉紅了紅,好在戴著口罩,看不出來。
但是,他身材卻是極好的,誘人的腹肌,迷人流暢的人魚線。
這個角度,容枝能看到他弧線流暢並修長的脖頸。
容枝垂下眉,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鎖骨……
不由得呼吸加重,容枝連忙轉過身,不去看他。
看著桌面上打開的書,上面密密麻麻的題目,壓下不該想的,拿起筆,繼續寫題目。
她沒看到,在她轉身的一瞬,許清和的睫毛顫個不停。
……
早讀課結束,下一堂課是數學。
容枝臉色白了白,舔了下唇,小心翼翼的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粉色的東西,放進了口袋。
“盛惜,麻煩你讓一下。”容枝戳戳同桌盛惜的手臂。
盛惜正在做題,被打擾,也沒有不悅,看向她,不避諱的問:“上廁所嗎?”
容枝點點頭。
盛惜站起,等到容枝出來,挽著她手臂,說道:“走吧。”
容枝抿著唇,點頭。
盛惜是她兩年不變的同桌,成績好,家世一般,長相清秀,為人大方熱情。
容枝挺喜歡她這個同桌的。
“小容,你喜歡許清和?”
兩人走在走廊上,盛惜看著人來人往的同學,低聲問。
容枝咬了下唇,想都沒想,聲音嬌軟:“不喜歡。”
盛惜噗嗤一笑,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向她。
“一節早讀課,你看了許清和不下十次,小容,你這還不是喜歡?騙鬼呢?”
“盛惜!”容枝又羞又惱,臉上本就有紅點點,這會兒,是更紅了。
盛惜咧嘴大笑,戳戳容枝的腰:“行了,就你那小心思,我看的透透的。”
容枝不太會表現自己生氣了,心裡惱的不行,因為著急,眼圈都被憋紅了。
她張了張嘴,總想解釋,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說。
糾結了好一會,她癟嘴:“我不跟你說了。”
盛惜笑著勾著容枝的肩膀,她有一米七三,而容枝,在她面前略顯嬌小了,只有一米六三。
“我們萬年木頭,居然開花了,嘖嘖嘖。”
“盛惜,你不準再調侃我了。”容枝氣的咕噥著臉腮,明亮的杏眼滿是控訴。
“這哪能是調侃?”盛惜總覺得稀奇。
她同桌,容枝,那可是全校公認:最木的女孩子了。
記得高一,她們剛認識,很多男生都會給容枝遞情書,表白。
而容枝,一封一封的看,也一封一封的批改,跟老師批改作業似的。
完了後,再把情書一封一封還回去,順便一本正經,不開竅一般,認認真真的跟那些男生說,情書哪裡寫錯了,應該怎麽怎麽寫。
那些男生,本是滿臉欣喜,等容枝說完後,那臉跟便秘三個月一樣。
想到這些,盛惜臉上的笑容更歡了,伸手扯了扯容枝的側編發:“真可愛!”
容枝不搭理她,徑直進了女廁所,把門關上,從兜裡把粉色的姨媽巾拿出來。
……
盛惜洗完手後,就站在外邊等她,順便眺望遠方,放松一下。
“盛惜,我好了。
” 容枝從裡邊出來,扯了扯盛惜的衣袖,然後,從兜裡拿出一瓶香水,噴了一點在兩個人的身上。
“精致啊!小容!”盛惜嗅了嗅,是很淡的花香味,至於是什麽花,她不研究這些,隻覺得好聞。
容枝笑了笑,把香水蓋蓋上,放回兜裡,挽住她的手。
“走吧。”
盛惜促狹的笑了笑,跟她一起回到了教室。
“叮鈴鈴——”
上課鈴打響。
容枝剛好坐回座位。
剛坐下去,許清和的腳動了動,勾著她的凳子晃了一下。
容枝微愣,舔了下唇,看到走進來的數學老師,沒回頭看。
數學老師的課,聽不懂的很枯燥,聽得懂的就覺得很有意思。
“容枝,這道題,你來回答。”數學老師喜歡叫容枝回答問題,因為她回答利索,解題思路也清晰。
容枝站起來,看了下題目,想了一下,說:“這道題是遞增等比數列……前n項和為7。”
數學老師滿意的點點頭,拿著戒尺在黑板上敲了敲:“回答正確,其他同學不要打瞌睡,給我好好聽課!”
容枝在數學老師的示意下,坐下。
盛惜撞了撞容枝的手臂,低聲說:“這道題超綱了,我聽的很方,下課你教教我。”
容枝沒來得及點頭。
數學老師就眯起了眼睛,拿起一支粉筆,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砸到了盛惜的身上。
“好好聽課!”數學老師沉著一張臉,怒吼。
盛惜連忙坐好,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數學老師哼了一聲,這才繼續往下講。
…………
“哼,這光頭,就知道為難我!”盛惜氣急,把數學書揉的皺了一些。
容枝失笑。
盛惜偏科,挺嚴重的,其他科目能考接近滿分,而數學,十幾分。
數學老師一度覺得,盛惜在針對他。
“別生氣了,給你。”容枝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放在盛惜桌子上。
盛惜撅嘴,拿過,拆開,丟進了嘴巴裡,奶香味四溢。
許清和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睡眼惺忪,動了動腳,又踢了一下容枝屁股下的凳子。
這次力氣較大,容枝小身板都晃了晃。
容枝微微側身,看向許清和,問:“許同學,不是說了,不準踢我凳子了嗎?”
許清和眉眼慵懶,伸手把扣子給解開了兩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容枝連忙轉頭,睫毛眨個不停,渾身緊繃。
舔了下唇,杏眼水霧霧的。
許清和又踢了兩下,這次的力氣更大了。
容枝轉身,問:“許同學。”
話語戛然而止,視線移到了他的鎖骨上。
許清和嘖笑一聲,微微後仰,好看的眼睛盛滿了笑意,扭了扭頭,把衣領扯了扯,露出的鎖骨便更是清晰。
“小妹妹,哥哥好看嗎?”
容枝深呼一口氣,咬著唇,看著他。
手指捏緊了衣擺,道:“你好,騷。”
許清和臉上的笑一滯,雙瞳幽幽的,翹著的薄唇也沒了弧度。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歪頭,黑色的碎發覆在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