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倒是吉利。
只見那試卷上,紅紅的一個數字:8。
老師打分的時候,應當過於生氣,那上面都被戳破了。
容枝斂下眼中的情緒,把試卷雙手遞給許清和。
她不坐在座位上,許清和就沒把腳勾在凳子腳,大長腿無處安放,他側坐著,放在旁邊,抖了下。
神情慵懶,蝶翅般的長睫垂下,沒看她。
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說出的話冰冷至極:“放這。”
容枝乖巧的把試卷放在他桌面,然後又開始看下一張試卷的名字,往前走了兩步。
聽見那人嘖了聲,似乎有些惱怒。
沒搭理,專心把剩下的試卷全給發下去後,坐回座位。
接下來,化學老師就開始講試卷上的題目。
速度很快,講的也很耐心。
“這道題,容枝同學的解題思路非常好,容枝,你說說你的解析。”化學老師一提起容枝,便是笑眯了眼。
容枝站起,看著試卷上那道題目,舔了下唇,開口緩緩說道:“平衡常數減小0~3s內,反應速率為v(NO2)=0.2mol?L-1t1時僅加入催化劑……”
化學老師很滿意,示意她坐下,又把容枝講的內容再次細化的去講。
……
後面兩天,各科的試卷紛紛都下來了,容枝趁機,得知了許清和的所有成績後,難得有些苦惱。
許清和,每個科目的分數,都是8。
後面班主任都找許清和談話了,許清和從辦公室回來後,風輕雲淡的,不像是去挨批,倒真像是去喝茶。
容枝轉身,但又看到他枕著手臂在睡覺。
容枝抿了下唇,轉過身,沒再想他的成績。
兩個人無形之中,好像是在冷戰,接近有大半個月了。
容枝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下周一的演講稿。
黑色的中性筆在紙上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周一的早晨。
學生們秩序井然的站好隊伍,這個時間,不約而同的都不搞小動作,校長在前面,面色肅然的盯著。
等列好隊伍。
校長拿著話筒,語氣嚴肅:“升旗儀式——現在開始,出旗!奏樂!”
鮮豔的五星紅旗在旗手的護送下,來到了升旗台。
校長繼續說道:“升國旗!奏國歌!敬禮!”
全體師生,行著敬禮,目色嚴肅,氣氛莊嚴。
冉冉五星紅旗升起,飄蕩在早晨的藍空之中。
“禮畢!唱國歌!”
學生們歌聲嘹亮,響徹在校園之中。
結束後,校長又拿著話筒,在國旗下開始長篇大論。
“又是新的一周,離我們的考試……”
校長講完之後,便是學生。
早晨,太陽不烈,吹來的風很涼快。
許清和因為個子高,站在高二一班隊伍的最後一個,雙手抄兜,黑色的碎發耷拉在額頭上,緊盯著前面。
容枝真的很瘦,走動的時候,肥大的褲腿晃來晃去的。
今日扎了高馬尾,用紅色的發帶扎著,手裡沒有拿稿,站在上面,神情自信,一舉一動皆透著優雅。
她演講的時候,妙語連珠,聲情並茂。語驚四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
許清和眼裡的她,好像在發光。 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把抓住那道光。
落了空。
黑長的睫毛顫了顫,耳畔還有著那道好聽的聲音。
他垂下頭,有些失落的耷拉著腦袋。
結束後,散場。
人數過多,按照著秩序離場。
容枝跟著老師,先行離場,去了辦公室。
收獲了眾多老師的愛,手裡抱著的題集,沉甸甸的,如同她那顆無奈的心。
回到教室,高二一班的學生還沒回來。
容枝從背包裡,拿出一本金色的筆記本,放在許清和的桌面上。
隨後坐好,第一次乾這種事,有些緊張,喝了口水,隨後拿著筆開始刷題。
等到學生們都進了教室,還遲遲沒見到許清和。
容枝抿著的唇,不由得更緊。
等到上課鈴響起,許清和才緩緩的,吊兒郎當的,走進來。
拉開凳子發出了極響的噪音,一屁股坐下去,腳又搭在了容枝的凳子腳上。
容枝不由得呼吸都放輕了一些。
身後有翻開本子的沙沙聲,只是一會兒,又關住了。
桌子哐當動了一下,又沒了聲。
容枝扭頭,看了一下,這人,竟然又枕著手臂睡了。
那本筆記,被他壓在手臂下。
眼神幽幽的,看了好一會,猜不透這人。
容枝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只是不太確定。
正常人,怎麽可能,全部科目,都考個8分。
容枝懷疑,許清和在控分,只是沒找到證據。
努力不去想這些,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下午,許清和隻上了一節課,剩下的三節課,便是沒來。
容枝目光沉沉,等到同學都走了,她轉身,想把今日拿出去的筆記收回來。
卻沒再許清和桌子上找著,至於桌肚,她沒想著要去翻。
把窗戶關上,門關上,這才緩緩下了樓梯。
兩隻手抓著背包肩帶,扎起的馬尾很高,隨著她下樓梯的腳步,一晃一晃的。
腳步定住在一樓的最後一層台階,閉上了眼睛,心裡實在不太舒服。
從兜裡掏出手機,給司機老劉打了個電話,讓其先回去,沒有說理由,就把電話給掛了。
朝著學校的圍牆走去,扭了扭脖子,動作輕盈,敏捷的從牆上翻了過去。
她拍了拍手,把背包提了提,弄好位置。
“喂!”
熟悉的聲音讓她一驚,扭頭看過去。
許清和靠在牆上,垂著頭,遮擋住了那雙瀲灩的桃花眼。
沒穿校服,穿著白襯衫跟休閑褲。
一隻手抄著兜,襯衫卷了幾翻,露出雪白的手腕。
肩寬腰窄,腿很長,因為靠牆的動作,微曲著。
“許同學?”容枝只有一刹那的失措,這會又是一臉無辜,聲音嬌軟,好似剛才翻牆的人不是她。
許清和微微抬起頭,眼神倦倦懶懶,唇角揚起一個很散漫的弧度,性感的喉結翻滾了幾下。
“過來。”
聲音很懶,富有磁性的低音炮,讓容枝耳尖一紅。
容枝的霧眉微微跳動了下,壓下狂跳的心,小步走了過去。
“許同學。”她再次喊道,精致的眉眼,沒有絲毫攻擊性,很乖,也很軟。
許清和舌尖抵住後槽牙,歪了下頭,薄唇彎了彎,惡劣的嘖了一聲,扯住她的抓著肩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