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山裡漢撿了個小嬌嬌30[完]
容枝溫聲細語的,喊了一聲:“虞烈。”
牢房裡面很安靜,安靜的只有犯人呼氣的聲音,佝僂著背的虞烈聽到聲音,渾身一崩。
僵硬的扭過頭,看到是她,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
“大小姐。”
容枝提著食盒,蹲下來了些,嗓音舒緩:“虞烈,我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
虞烈十二歲被帶入將軍府,那時的他性格陰沉,時常繃著一張臉,一雙眼睛裡露出凶狠的厲色,活像一隻狼崽子。
第一次被容盛帶入將軍府的時候,衣服襤褸,破爛的甚至能看見裸露的肌膚,被凍成了青紫色。
看見被柳應環拉著的小容枝時,眼皮也不掀一下。
還是小容枝,抬著白嫩的小臉,聲音又嬌又柔。
“爹爹,這個哥哥是誰啊?”
容盛松開了虞烈的手,笑意炎炎:“他叫虞烈,以後會住在丞相府,陪裳裳玩。”
小容枝驚喜的驚呼了一聲,朝著容盛奔過去。
謝浪嘿喲一聲,把小容枝抱個滿懷,伸手在她的鼻尖上掛了掛。
“走,帶我們裳裳進屋裡烤火,可別凍壞了。”
“嗯呐,爹爹真好!”
柳應環溫溫柔柔的揚起唇,朝著狼崽子虞烈說:“虞烈,走吧,我們也陪著裳裳去烤火。”
十二歲的虞烈,終於抬頭,看了一眼柳應環,視線又移向正在跟容盛玩鬧的小容枝身上。
那一年冬天,他很冷,可又覺得很暖很暖。
………………
虞烈最愛吃的糕點,是小容枝偷偷給他留的。
那時虞烈剛進丞相府,他正在長身體,但是怕被嫌棄吃得多,就盡量控制飯量,不敢去裝飯。
沒吃飽,但他笑著說:“我吃飽了。”
每晚到了子時,他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餓得胃疼。
難以忍受,他便想著偷偷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剩飯。
結果剛出門,就碰到了小容枝。
小容枝手上拿了一碟糕點,白嫩的小臉上,眼睛又大又亮。
“哥哥,給你。”
虞烈繃著一張臉,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液,移開了目光。
“我不想吃。”
打臉就在一瞬間,下一秒,虞烈的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小容枝臉上的笑愈發的濃烈:“哥哥,你吃吧,這是太子哥哥送我的,很好吃。”
虞烈那時還不知道太子是誰,只知道面前這個女孩子手上拿的糕點聞起來很香。
容枝打了個哈欠,把糕點塞到他手上,頭上的兩根小揪揪,一搖一晃的。
粉色的紗裙在空中劃過的弧度很好。
直到她消失在面前,虞烈才,愣愣的捏了一塊糕點。
果然,
很好吃。
…………
虞烈看見眼前的糕點,如死灰的臉上終於有半分松動,他蹣跚的走走去,捏了一塊,咬了一口,牙齒都好像顫了一下。
“小姐送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容枝看向他:“虞烈。”
虞烈沒敢看她,只是低聲解釋道。
“小姐,抱歉,是我害了你,那時我沒想要你性命,只是想讓人劫持你,關到別處去,好生招待著,我沒想到,你會落下懸崖。”
“我罪大惡極,應當斬首,還望小姐,不要同情屬下。”
容枝把食盒裡面的茶水端出來,雙手遞給裡面的虞烈。
她想了想,還是輕聲喊了一句:“哥哥。”
虞烈顫了一下,頓時熱淚盈眶,不可置信的盯著她。
她小時候,會叫他哥哥的,他也一直把容枝當做最疼愛的妹妹。
可是自從她懂事以後,便不會再喊他哥哥,只是疏遠的喊一聲:虞烈。
虞烈捏糕點的手顫個不停,沒拿穩,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容枝:“哥哥,我不會讓你死的,但你有錯,也必定要接受懲罰。”
虞烈的童年確實是可悲,但有些事,不能因為他可憐就要去寬恕。
若是說無辜,那李庚,他不無辜嗎?
虞烈犯了錯,必須接受懲罰,但容枝,不會讓他死。
虞烈滿口苦澀,他犯了如此之大的錯,至於能不能活下來,他毫不奢望,他只希望,不要遷怒於丞相府。
容枝再無與他多說,只是半屈膝行了個禮,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沒看到,虞烈眼中的仇恨,在一刻化為了肆然。
…………
容枝去求了太子,又求了當今聖上,謝浪把她受委屈,也跟著一同去了。
太子李庚,也同著一塊去求聖上。
那聖上能有什麽辦法,還不得妥協。
但在下了聖旨到第二日,傳來了消息。
虞烈,自縊了。
容枝懵了一下,緩了幾分鍾,才反應過來,最後,與謝浪一同,去牢房裡,給虞烈收了屍。
把他埋在了環境優美的湖泊旁。
希望虞烈的靈魂,走的時候,能像水一般純淨。
………………
謝浪給自家媳婦賺夠了名聲,也沒放棄掙錢,開了幾家胭脂鋪,他說:我夫人喜歡。
秦宏想帶著謝浪一同去帶兵打仗,但謝浪是個沒出息的,只希望跟妻子能平平安安,幸福喜樂的度過這一生。
只是陪伴了父親小半年的時間,就帶著容枝回到了他們生活的那個小村。
容盛跟柳應環雖然不舍,但公務在身,也只能是等到退休之後,再跟著一起過去。
謝浪也才松了一口氣,終於能給夫人單獨一起生活了。
這是他謝浪的妻子,終於可以想抱就抱,想親就親,不用顧忌了!
回到小屋後,兩個人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天,容枝甚至都覺得自己虛了,走路都腿軟,毫無力氣。
容枝:……
於是,態度強硬的禁了幾天后,容枝終於生龍活虎起來。
…………又是一年春季,竹子林旁邊長的春筍現在正是最嫩的時候。
容枝去采了一些回來,謝浪正在廚房裡切臘肉,打算做個臘肉炒竹筍。
“夫君。”容枝看了一眼。
謝浪的廚藝愈發的精湛,切功也了得,切的大小薄片幾乎一致。
容枝笑著從腰間拿出一張手帕,踮起腳尖給他擦汗。
“夫君, 你流汗流的真多。”
謝浪掀起眼皮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什麽時候流汗最多,你不嘗試過?”
緊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羞赧的神情。
下一秒,胸口被人錘了一下,不疼。
“謝浪!你調戲我!?”
謝浪笑著把人摁在懷裡,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
“嗯,我的錯。”
容枝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要去洗剛挖出來的竹筍,被他叫住。
“杳杳,理理我?”
容枝捂唇笑了聲,卻是沒回頭:“才不理。”
快步走出了廚房,留下謝浪一人,笑著搖頭,又拿起了刀柄,繼續慢條斯理的切臘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