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金色光芒從淵的身上出現,化作了能夠接連天地的光柱,在金色光柱的周圍,還分裂出了一團團的金光,如同是一顆顆金色的星辰一般,圍繞著金色的光柱旋轉著。
下方出現的那片血海,此時幾乎被金色的光柱洞穿,緊接著一團團金光砸下,如同是星辰墜落一般,落入那片血海之中,都激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然而就是這樣的攻擊,卻也沒能徹底的破開這片血海,那一團團金光爆炸的威力,只是將血海之中血色的海水激起,使得淵的上空,都下起了一陣血雨。
即便是金光的最上端,也沒能穿透這片空間,延伸出去的金色光柱,就仿佛永遠都觸及不到這片空間的盡頭,而這片空間對於淵的影響,卻依然還是繼續存在著。
到了此刻,淵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他原以為這麽短的時間內,徐瑾戰力提升到能夠和他抗衡的程度,就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可是沒有想到,徐瑾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手段,如此陣法的威力,當真是聞所未聞,即便他也難以將其破開。
“吼!”
一聲震懾靈魂的吼聲響起,這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出來的,但是在聲音響起之後,那片血海的中央,卻出現了一隻巨大朱厭。
巨大的朱厭手中握著血色的長刀,身上散發著無比凶厲的氣息,以及一種敢於戰天鬥地的意志,就宛如是真實存在的活物一般,他手中的那把長刀,和徐瑾的鋒戮刀幾乎一模一樣。
巨大的朱厭出現之後,就舉起手中的長刀,一刀向著淵斬落,在刀鋒落下的那一刻,濃鬱的鐵血煞氣,還有屬於徐瑾的兵戈概念,以及那熊熊燃燒的血色火焰,全都附著在了刀鋒之上,一刀之威,讓淵感覺周圍環境對於自己的侵染和影響限制,瞬間增強了數十倍。
巨大的刀鋒落下,就這麽筆直的落到了淵的身上,瞬間將淵身上金色的神光擊碎,將他整個人都擊飛了出去。
身體在空中倒飛出去,而此刻的淵,臉上卻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之色,剛才他盡管沒有動作,可實際上已經施展了手段,幾乎不可能被擊中,但是那落下的刀鋒,卻完全無視了他的手段,還是一刀劈中了他。
從他進入陣法之中後,徐瑾對於他的威脅,一下子就提高了數倍,這樣的手段,這樣強大的陣法,淵完全是聞所未聞的。
而且此時挨了一擊的淵,也從陣法之中窺見了一絲端倪,他發現這個陣法之中,似乎也融入了玄妙的道韻,這陣法的本質,完全已經不遜色於他了,是真正能夠傷到他的手段。
快速的穩定住自己的身形,但這時候的淵,身上已經再次纏繞上了血色的火焰,而那巨大朱厭的身影,此刻則是繼續揮刀,一刀向著淵斬來。
耀眼的血色光芒,在淵的頭頂上空,形成了一輪血色的驕陽,隨著刀鋒的落下,這血色的驕陽也一同從空中墜落,一道血光從下方籠罩住了淵,將他的身形定在了那裡,淵身上也爆發出一圈金色的神光,試圖要將這種鎖定衝破,然而這血色的光芒,卻是出乎意料的堅固,在攻擊到達之前,並沒有被淵衝破。
鋒銳的刀鋒掠過了淵的身軀,耀眼的血色驕陽,緊接著就籠罩了淵的身體,然後淵的身軀,就在這血色驕陽之中,逐漸徹底的消失了。
隨著淵的身影消失,整個空間內,再也找不到淵的身影了,仿佛他已經不存在了一般,但是可以確定,淵不會這麽輕易的死掉,只是對方的形體破碎之後,他的存在,完全是一種道化的存在,
比起概念更加難以捕捉到。正在控制著陣法運轉的徐瑾,此刻也的確很難將對方從這種狀態拉出來,於是,在徐瑾的操控下,萬仙陣的運轉,變得更加凶險了起來。
濃鬱的鐵血煞氣,攜帶著鋪天蓋地的血色火焰,在整個陣法空間之中肆虐,一滴滴猩紅的血水,如同雨點一般落下,血色的沙塵卷起,在狂風的吹拂下,在整個空間之中翻卷著,在空間的上空,又有一輪血色的驕陽出現,散發出耀眼的血色光芒,照耀著陣法空間之中的每一處。
“找到了!”
在如此無孔不入的攻擊之下,徐瑾很快就捕捉到了淵的蹤影,於是陣法的變化,就向著淵的位置發起了進攻。
而發現自己已經暴露的淵,也瞬間重新出現在了那裡,這短暫的時間內,他的形體已經重新恢復,在身形出現的瞬間,一道道耀眼的金色神光,就不斷的從他身上射出,還有無數契約的手鏈,以他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開,形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然後極速的舞動著,阻擋著襲來的攻擊。
看著重新出現的淵,在徐瑾的操控下,萬仙陣的攻擊變得更加凶猛,在一次次的攻擊之中,還出現了血色的雷霆,以及一道道無比鋒銳的刀芒。
面對變得更加凶猛的攻擊,淵即便手段非常厲害,可依舊在這凶猛的攻擊之下,越來越難以招架。
此時的淵,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憋屈感,明明以自己的實力,對付徐瑾應該是手到擒來的,可沒想到進入到陣法之中,自身居然被壓製的這麽厲害,面對徐瑾的攻擊,他現在只有招架之力。
而現在徐瑾的攻擊還在變得越來越凶猛,照這樣下去,很快,他就無法護住自身了,就要被這些攻擊傷到。
數個呼吸之後,天空中血色的驕陽再次落下,和淵身上金色的神光碰撞之後,血色的驕陽猛然間爆開,而就在這一瞬間,鋒戮刀的刀鋒憑空出現,就這麽筆直的刺向了淵,並且一刀刺穿了他的身軀,然後刀鋒猛的一轉,就將淵的身軀撕碎,緊接著,淵破碎之後的身軀,就在陣法凶猛的攻擊之下,徹底的化為了虛無。
這一次,徐瑾能夠更加清楚的鎖定淵的位置了,所以那凶猛的攻擊絲毫沒有停下,繼續接連不斷地攻擊著淵。
盡管他所攻擊的位置,絲毫看不到淵的身影,但是徐瑾卻清楚地知道,淵現在就在那裡,只不過此刻的他,是一種道化的存在,想要將他徹底的殺死,就要一點點的消磨去他的根源,這比殺死一個概念層次的神明,實際上要難的多的多。
徐瑾憑借著萬仙陣的力量,如今才能夠傷到淵,但是想要徹底的將淵斬殺,這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了,需要他憑借著源源不斷的攻擊,一點點的消磨才行。
而在徐瑾的攻擊下,淵實際上也是在不斷反抗著的,一股股無形的道韻,不斷衝刷著陣法的空間,試圖要將這片空間徹底的破開,盡管此刻已經被徐瑾壓製住了,但是淵卻並不覺得自己的處境非常的危險,因為他知道組成陣法的,是徐瑾麾下的道兵,以那些道兵的力量,不斷發動如此凶猛的攻擊,他們恐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不久之後,淵就感覺自己有些失算了,那凶猛的攻擊,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陣法的運轉,也絲毫沒有出現任何的遲緩,並且在不斷的攻擊之中,那隻巨大的朱厭,攻擊的力量似乎變得更強了,而且其中所附帶的概念,已經有了向著道韻轉化的趨勢。
發現這種情況之後,淵立刻就想要重新凝聚出形體,他所在的位置,出現了耀眼的金色閃光,一層層地向著周圍擴散開,在金色神光的中央,淵的身影快速的出現,只是在他身影出現的瞬間,就再次被血色的利刃所洞穿。
而且這一次,在血色利刃穿過人淵的身軀之後,一尊巨大的血色寶塔,又猛然之間壓了下來,將淵困在了原地,即便他的形體再次毀滅,他也無法從原地脫離,而且自身的道韻,也被壓製了大半的力量。
戰鬥進行到此刻,徐瑾才可以說是徹底佔據了上風,如今的淵,已經完全落入到了他的攻擊節奏之中,完全被他壓製了。
巨大的朱厭旗,猛然間從天空中墜落下來,就插在了血色寶塔的頂端,再次加強了血色寶塔鎮封的力量。
緊接著是徐瑾的鋒戮刀,也同樣一刀插在了那個位置,刀身上燃燒著血色的火焰,不斷的消磨著淵的根源。
而到了此刻,發現自己無法脫身的淵,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到了徐瑾的殺局中,如果繼續這麽下去,那最終的結果,就是他會被徐瑾斬殺,盡管已經證道的他,要被消磨掉根源會更難一些,但只要能夠消磨得動,其他無非就是一點點的磨的事情。
金色的神光不斷的掙扎著,那巨大的血色寶塔,在金色神光的掙扎中,不斷劇烈的顫抖著,插在寶塔上的朱厭旗,隨著寶塔的震動,旗面不斷的左右揮舞,插在那裡的鋒戮刀,刀生也在劇烈的顫抖著。
濃鬱的鐵血煞氣,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中央,就是淵所在的位置,一道道血色的雷霆,還在不斷向著那裡落下,同時血水也蔓延到了那裡,逐漸將那裡淹沒。
一陣廝殺和金鐵交鳴的聲音,突然之間在這片陣法的空間內響起,這聲音之中仿佛也帶著一種玄妙的力量,同樣也在消融著淵的道韻。
在這些力量的共同作用下,那團金光逐漸變得暗澹,掙扎的力量也漸漸的減小了。
在這個過程中,徐瑾的兵戈概念,逐漸變得越來越凝練,強大的概念力量,已經開始升華,正在轉變成一種玄之又玄的道韻。
徐瑾心中浮現出無數的明悟,在這一刻,他感覺自身力量的本質,正在進行著升華,甚至自己整個人,也在進行著這種升華,自己所踐行的理念,現在正在被證實,從而使得自身的這種理念,真正的化為一種道,一種無可被辯駁的真理。
現在,只要徐瑾能夠徹底磨滅掉淵的根源,那麽,他就能夠真正的證道成功,水到渠成的跨入到新的境界,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發生的話,徐瑾能夠很順利的完成這個壯舉,然而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只見原本穩定的萬仙陣,突然之間,陣法的運轉出現了停滯,而被壓製的淵,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機會,瞬間就從徐瑾的攻擊節奏中掙脫了出來,也逃離了徐瑾的壓製。
“是誰!”
即便以徐瑾的心性,對於此刻發生的事情,也忍不住心生憤怒,甚至是殺意。
萬仙陣運轉的突然停滯,是外部突然遭到了攻擊的緣故,這導致原本應該很順利的事情,一下子就被打斷了,淵逃過了自己的壓製,憑借對方的實力,再想要將其相剛才那樣壓製住,幾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徐瑾的突破,也因此戛然而止了。
所以對於出手的人,徐瑾此刻是心懷殺意的,對方這不光是出手打斷自己,更可以說是阻道的大仇,這是要以生死相搏的。
隨著徐瑾的聲音響起,這片虛無的空間之中,憑空裂開了一道黑色的深淵,緊接著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停手吧,淵承擔著修複世界外壁的重任,他不應該死在你的手上!”
“黑淵之神!”
看著那條裂開的黑色深淵,徐瑾已經明白了出手的人是誰了,心中的殺意也有了一個目標。
而聽到黑淵之神的話,剛剛脫離危險的淵,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他看了一眼那條黑色的深淵,然後目光望向徐瑾,眼神立刻變得危險了起來。
既然現在已經脫困了,對於徐瑾的手段,他也有了更深的了解,那麽接下來,就輪到他徹底的斬殺徐瑾,給這場爭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至於說黑淵之神突然插手,這對於徐瑾來說很不公平,這些完全不用考慮,反正生死成敗,從來都很少有什麽公平,黑淵之神能夠出手解救自己,那就是自己命不該絕,而徐瑾失敗,也是他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