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旅館之中,二樓共計十二間客房,在十二天前,客房全部住滿,隨著不斷有人死去,現在只剩下周章、陸桃、馬天河他們三個人,以及還未出現的林虎。
林虎是一個小混混,染著一頭的黃毛,胳膊上還有著大面積的紋身。
他本來的房間是203房間,不過按照周章的記憶,他在前一天和馬天河更換房間,所以現在林虎應該是207房間。
當周章和陸桃經過207房間時,周章停了下來。
而陸桃則是一臉茫然的看向周章,“警察叔叔,怎麽不走了?”
周章用下巴指了指207房間門口,隨後默默的伸出了雙手,在他捂住耳朵的同事,陸桃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旅館。
“啊!”
在207房間的門口竟然有幾滴鮮血。
但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痕跡,陸桃如此巨大的反應,倒是有些大驚小怪。
這件事情是存在周章的二十九號記憶裡。
二人當時在查看了203房間後,並沒有發現異常,返回時卻看到了207房間的血跡,當時陸桃的驚叫,把周章飛嚇到了。
如今,陸桃又叫了一聲。
周章已經十分確定,自己再一次的經歷了二十九號那一天。
“這不是馬天河的房間嗎?”陸桃看向了隔壁的房間,正是自己的208房間。
周章點了點頭。
在他的記憶裡,馬天河稱在林虎的逼迫下,二人更換房間,當時周章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林虎似乎對陸桃有些好感,更換房間可以距離陸桃更近一些。
不過,周章已經知道殺死自己的凶手正是馬天河。
如此一想,這可能就是馬天河殺害林虎的證據。
周章試著推了推門,果然房門在裡面被反鎖,隨即轉頭看向了陸桃,“你要不要把門撞開?”
“警察叔叔你別開玩笑了。”
周章笑了笑,走上前,微微用力一撞,整個門板裂開,又踹了幾腳,十分輕松的將整個門板踹成了數十塊碎片,散落一地。
“怎麽這麽容易?”
“你知道跆拳道的表演板嗎,只要稍微用點力道,就可以弄斷。這門的材料就是用那種板子拚接而成的。”
第一次,周章就因為撞的時候,用力過猛,整個人摔到屋子裡面。
“馬天河在剛來的時候,不是說他準備參加跆拳道表演,背了一些這樣的板子嗎?”
“但是在兩天前,因為降溫,他找到了很好的借口,把木板放到壁爐裡給燒了,顏色本來就差不多,已經很難查證了。”周章向著屋子裡面走去。
屋子裡面,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牆壁上、床上滿是血跡,唯獨不見林虎的屍體。
陸桃縮了縮身子,躲到周章的身後。
周章在查看了現場的情況後,隨即轉過頭對著陸桃說:“以現場血跡來看,門口不應該隻留下幾滴血,凶手應該是利用塑料之類的東西,包裹著屍體,帶出的房間。”
“果然馬天河就是凶手,雖然他人高馬大,但是性格懦弱,我們兩個人應該能夠控制他吧?只要把他關在地下室裡。”
“沒那麽容易,他手上可能有凶器。”
周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當匕首刺入心臟的那一刻,疼痛、窒息、無力的感覺湧遍全身,那種感覺他永遠也忘不了。
“警察叔叔,我們會離開這裡嗎?好害怕。
”陸桃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往周章的身上靠了靠,整個人近乎貼在了周章的身上。 周章下意識的躲了躲,是馬天河親手殺了他,沒錯,但是他同樣也不信任陸桃。
走到門外,查看著那些木板的碎片。
這個姿勢有些別扭,因為周章不想把自己的背後暴露給陸桃。
從木板碎片中翻了翻,從其中找到帶著防盜門栓的那塊木板。
隨後又看了看門框上插孔,上面並沒被破壞的痕跡。如果從裡面反鎖,自己在撞開門的時候,門栓會出現變形的情況。
即便是破壞了周圍的木板,導致帶有門栓的木板滑落,但這種情況很容易被發現,那塊木板下落的時間,要比其他木板稍晚一些。
但是,周章並沒有發現這種現象。
凶手到底是如何將門從裡面反鎖的呢?
此時,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很緩慢,和運動細胞發達的馬天河那急促的腳步不一樣。
不過,記憶裡確實是馬天河在上樓。
周章轉過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片刻後,馬天河的身影出現在周章面前,只不過他面色凝重,心事叢叢的樣子,腳步沉重且緩慢。
他的手裡,還掐著陸桃的手機,顯然是從陸桃的手機中,看到了一些不該他看到的信息。
周章從木堆中找出來一個長條狀的木板,握手中,直起身來,對著馬天河問道:“怎麽了?”
馬天河徑直的走向門口,走進屋子,把手機遞給陸桃。
陸桃並沒有伸手去接,繞過馬天河,一頭扎進了周章的懷中,求助般的說道:“哥,救我。”
周章連忙的將陸桃推開,在這個時候,可不想熱火上身。
馬天河看著陸桃這個樣子,氣的渾身發抖,“又在裝可憐?我今天終於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竟然背著我,和林虎搞在一起。”
“你偷看我手機!”陸桃看了一眼馬天河手上的手機,隨即衝過去準備搶奪手機。
馬天河直接推開陸桃,陸桃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腦袋也撞到了牆上。
陸桃咧著嘴,輕輕揉著自己剛剛被撞的部位,隻感覺黏糊糊的,收回手,竟然發現手指上面染上了一絲血跡,“有能耐你就弄死我!”
馬天河見到陸桃撞傷,連忙衝上前,查看傷口,嘴裡還是不停的道著歉:“對不起,桃子,我不是故意的,只要你告訴我和那個男的什麽都沒做,我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管你什麽事?”
“我是你男朋友啊?”馬天河試圖把陸桃抱在懷裡。
“男朋友?那只是你一廂情願而已。”
馬天河揚起手,但卻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你打啊,你打啊!你個凶手,連人都敢殺,怎麽不敢打我?”
啪!
馬天河揮動著自己的手,卻沒有打在陸桃身上,反而給自己一個嘴巴。
“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陸桃冷笑一聲,“你說你有什麽?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如果不是看在你比賽的獎金,我會和你出來?”
馬天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陸桃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周章的旁邊,轉過頭對著馬天河,帶著嘲笑的口吻,說:“你看著人高馬大,實際上呢,中看不中用。”
說罷,陸桃回過頭看向了周章,眼神挑逗至極。
周哥,馬天河殺了林虎,只要我們倆把他關起來,這裡就只剩下我們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周章微微一笑,再一次推開陸桃:“你還是真嫌自己命長……”
此時,在房間之中的馬天河突然怒吼一聲,衝著房間,扯著陸桃的衣領,便將她拉倒,抬起腳,踹到了陸桃的肚子上。
“周哥,救我……”
周章冷眼看著陸桃,一動未動。
馬天河騎到陸桃的身上,拳頭猶如雨點般砸在了陸桃的身上,一邊打,還在一邊哭。
陸桃不斷的哀求著:“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
幾拳過後,陸桃沒了聲音,已經昏死過去。
馬天河此時停了下來,扯著陸桃的衣服,準備把她拖到地下室關起來。
周章跟著馬天河來到了地下室,攥了攥手上的木板,雖然這種木板比較脆,但是換成豎面,卻堅固許多。
見到馬天河已經把陸桃扔到了地下室中,周章揮動著木板,打在了馬天河後腦上。
馬天河轉過身,一臉驚訝的看著周章,“哥,你……”
話未說完,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