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咳,咳咳!!”
辛巴克吼得越來越興奮,但再怎麽興奮,終歸是肉體,在他連續吼了五六分鍾之後,終於身體承受不住了。
乾燥的嗓子阻止了他這次發春似的吼叫!
他剛剛停下沒多久,就聽見了一聲聲的牛叫聲,好奇的轉過頭去,就看到先前那個野牛群的首領拖著受傷的身軀,眼淚婆娑地衝著他嚎叫著。
“嗯!?”
這家夥怎麽哭了,辛巴克有些好奇,他好像只是撞了一下這家夥吧,該不會自己這一撞,把人家撞疼了吧?
可他仔細一想,應該不會吧,自己的撞擊可是把握好力度的,而且以這隻野牛龐大的體型來說,身體的防禦力應該很強才對。
野牛看著這隻獅子,終於停止了吼叫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哞!~”
野牛首領趁此機會立馬發出了一聲臣服的吼叫。
辛巴克聽到這聲吼叫,滿意的點了點自己的獅頭,可是他仔細聽這聲吼叫,為毛有著一種委屈的感覺?
不過,不重要了!
他邁著貓步威嚴的走到了這隻野牛首領的面前。
“你臣服我!”
野牛首領聽到這話有些無語,他先前的吼叫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臣服之意,不過看著獅子那威嚴的眼神,他還是再次表明了自己的臣服之心。
辛巴克自然不是在做一些無用功,一個食草動物臣服一個食肉動物,這種思維的跨度,雖然一時之間能夠想通,但心裡難免會存在一些隔閡。
而他的這次詢問,就是要消除這種隔閡。
“我臣服您!”
野牛群看到自己的首領向著一隻獅子臣服,他們的大腦有些懵,是他們跟不上時代了,還是這個時代變化太快了?
“很好!”
辛巴克說完之後就轉過頭來看著面前的這隻牛群。
牛群的數量很龐大,起碼得有三四百隻,這是一個很好的信息。
辛巴克從一開始就想征服一隻食草動物群體,因為如果征服了一隻食草動物群體,那麽他就等於是擁有了糧草,糧草往往都是軍隊最需要的。
而他有了糧草,軍隊還會遠嗎?
野牛們看著這隻獅子,心中的那股恐懼,讓他們也想臣服於面前的這隻獅子,可由於食肉動物對食草動物的那種天然的壓迫感和恐懼感,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下定決心。
野牛首領看到這樣的一幕,知道是自己該站出來的時候了。
他走上前來,看著面前的這群自己的家人,他發出了一聲牛叫。
眾牛群看著自己的首領,又看了看面前的獅子,有一部分表達了臣服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和自己的前蹄。
有一部分就會有另外一部分,盲從心理不只有人類有,任何的智慧生物都會有。
漸漸的,整個牛群都放低了自己的身態,他們表達了自己的臣服。
看到這些牛群朝著自己臣服,辛巴克看到了自己踏出來的第一步,成王的第一步!
他看著天空,然後仰天高昂的咆哮一聲!
“吼!!!”
…………
“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或許世界的變革早就在幾月前,幾年前就有了提示,有些人建起了高塔,高塔收留人類,成為人類的最後的保護鎖。
在人類的某一座高塔中……
在高塔的最中央,
高塔的最頂端,有著一個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前面站著兩個人。 一個滿臉滄桑的男人跪伏在地,語氣哀求地衝著面前的年輕人說著。
“他們還是人,不是怪物,求求你,他們還有救,別殺他們,殺了他們,我們人類會失去更多”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材有些魁梧,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一雙眼眸之中透露著智慧的光芒。
他絲毫沒有在意男人的乞求,而是冷漠地注視著下方一個被隔離起來的區域。
在這個區域,有很多的人類,只是不同於普通的人類,他們的眼眸之中充滿著失望以及恐慌,在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綠色的青苔。
這些青苔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們,讓他們感覺瘙癢無比,有些人為了阻止這種瘙癢,都已經將自己的皮膚撓的潰爛,卻絲毫不顧忌的繼續撓著。
這些人病了,他們可能會變成那些“植物”,不,不是不可能,是他們肯定會變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於魁,他們早就不是人了”
“不,他們還是人類,他們會思考,會吃飯,知道什麽是害怕,知道什麽是親情,他們只是得病了而已,我們可以想辦法治好他們”
原本還在苦苦哀求的於魁,聽到面前男人的話語,立馬就站了起來,大聲的反駁著對方的話語。
“唉!~”
“薑夔,你聽我說,我知道有些人因為那場雨的關系,大腦進行了變異,他們很聰明,一定可以研究出治療他們的辦法,而且……”
“而且你不認為它們得病了是嗎?”
名叫薑夔的男人打斷了於魁的發言,他很清楚自己這個老朋友在想些什麽,因為這種言論已經在這個高塔裡傳的沸沸揚揚了。
無非就是說這些皮膚上長了青苔的人類不是病了,而是進化了,進化成了更高等的人類,只是進化的過程有些痛苦罷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位最是信任的朋友,也會相信這種荒謬的言論。
“我……”
“閉嘴,於魁,我告訴你,你去看看那些你所認為的新人類到底是怎麽樣的,他們死了多少人,他們有多麽痛苦。
你們在思考些什麽,在思考它們是一種新的進化,而他們在思考什麽,他們思考自己能夠早點解脫,看看他們那麻木的眼神。
他們早就不想活了,而你們讓它們活下去,不是在救他們,而是在害他們!”
薑夔轉過頭來,一臉憤怒的注視著自己,這位昔日的好朋友,他的每一句話語都代表著他的憤怒,一滴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痛苦,他很痛苦,痛苦自己的朋友,不理解自己的做法,痛苦這些人愚昧的想法所造成的後果,痛苦那些人會親手死在自己手下。
他作為高塔的最高指揮官,難道不想讓這些人活下去嗎,他比誰都想,可他能讓他們活下去嗎,不能啊!
“這…………”
“解任大隊長的職位吧,你不配做這個位置了!”
薑夔一臉痛苦的轉過頭去,他不想去理會自己這位愚蠢的朋友了。
於魁的眼眸,在薑夔說話的時候,有著一絲恐懼,恐懼過後就是迷茫,迷茫過後就是憤怒和……最後的怨恨!
他覺得自己這位昔日的老朋友,根本不理解自己,在他的眼中,那些身上長滿青苔的人,只是在經歷一個進化的過程,他堅信這一點,可就是因為這樣,自己被解除了大隊長的職位。
這讓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怨恨這個朋友,怨恨他的不理解和他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