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春的到來,麻美成為了光榮的6年級生,每天繼續過著上學的日子。之前關於自己的種種傳聞,經過時間的流逝終於稍有平息,無聊的學生們終於找到了新的談資,麻美終於不用再每天面對同學們私下的指指點點。 於是麻美又重新回到了初臨這個世界時的節奏,每天正常上學放學,依靠自己多年的學業積累,毫無節操地對著一群小學生秀智商優越感。
好吧,最近其實略有不同……
“麻美醬!”
放學路上,弘原幸子大聲跟麻美打著招呼,其他人一陣側目。
麻美充耳不聞,繼續以恆定地速度向前慢步移動。
“喂!我在叫你呢!”
弘原幸子跑了過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不要追著我!”麻美頭也不回地輕聲說,“要是讓人誤解以為我們是朋友,那就太糟糕了不是嗎!”
“誒?”,弘原幸子睜大了厚厚的鏡片下的雙眼,所幸雖然吃驚但是腳步還沒有停下。“我們不是朋友嗎?”
“當然不是了!”麻美予以斷然的回答。
“………………”似乎是受到了打擊,弘原幸子再也不發一言,垂頭喪氣地跟著麻美往校外走去。
麻美那一天曾想過直接將她滅口,但是一想對方也是受人脅迫逼不得已,因此饒了對方一命。沒想到弘原幸子之後還主動提出要幫助自己,並且經過實踐後,麻美發現她的能力還非常有用,很多關於松岡利勝的黑材料信息都是她私下進行調查收集,然後整理分析歸納的。
不愧是立志成為名偵探的人呢。
如果僅僅如此,那就太好了!
可是經過那一戰之後,弘原幸子似乎對麻美那種神奇的力量非常感興趣,整日黏上了麻美。經常跟麻美詢問有關神秘側的事情,並且還屢屢用言語試探,想要挖掘出麻美本身的秘密。好在麻美警惕性也比較高,因此也沒讓對方套出多少情報來。
到了校門外的小巷後,環顧四周無人,麻美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問:“有什麽事要說嗎?”
“倒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弘原幸子悻悻然撓了撓頭。
麻美抬腳就走。
“喂喂!別走得那麽急嘛!”弘原幸子大急。“我還沒有說完呢!”
“那就快點說完。”
“什麽嘛……一點都不近人情……”對方有些不滿,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聽說啊,最近東京雖然因為松岡事件沉寂了很多,但是私下可是暗流湧動呢!”
“哦?”麻美來了點興趣。
“很多和松岡關系匪淺的人,據說都說過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話……”
麻美暗暗吸了口氣,卻故作輕松地搖搖頭,“僅此而已嗎?那不等於什麽都沒說?”
“可是,進一步調查也是需要資源的不是嗎……”弘原幸子有些心虛地偷看著麻美,“情報的搜集和處理,支出都很大的……”
竟然要錢要到自己手上了!
麻美歎了口氣,也罷,就當做之前的獎賞吧。“好吧,我會支付給你的。”
“謝謝!麻美醬你可幫了大忙了!”弘原幸子一陣大喜,然後似乎被衝昏了頭腦,作勢欲撲。
麻美輕輕一揮手就將其彈開。
最近,松岡大臣的自殺事件轟傳全國,作為始作俑者之一,麻美比誰都清楚這事兒的前因後果。甚至可以說,本來大家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大臣本人,而是要以他為由頭順藤摸瓜,
讓他幕後的那些人吃些苦頭。 結果大臣卻在緊要關頭自殺了,讓這些謀算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由於事發突然,沒人想得到對方竟然連大臣也敢直接弄死,因此事前商議好的後續布置竟然全部化作了無用功,白白耗費了那麽多心力,令麻美一時氣結。
既然已經結下這麽大仇怨了,而且對方現在又有了喘息的機會,想來肯定會找機會報復的。雖說這事的主導人是東京的那群政客,而且麻美參與其中的事情又不會有太多人知道,但是難保人家查不到自己。更何況……
因此,近來麻美出行居家也更加小心,再不敢給人以偷襲自己的機會。
正當打算告別的時候,麻美突然想到了什麽。
“對了,我拜托給你的那件事,現在進展最近怎麽樣了?”
“那個帳號沒有再登陸了……”弘原幸子有些遲疑,“不過也不能說明對方就此絕跡了,也許換了一個帳號也說不定……”
“那現實中呢?有沒有查到和她有關的信息?”麻美低聲詢問。
“沒有……”弘原幸子遺憾地搖了搖頭,“那家夥深居簡出,又沒有什麽外部信息流出,平時根本也沒有什麽外部交流,就算我再怎麽出力,也沒法調查到呀!”
麻美頓時就感到有些鬱悶。
現在她最有隱憂的一件事,就是根本無法掌握須磨寺綯的動向,也無從判斷對方下一步行動。
如果自己主動去神戶進攻須磨寺,那肯定是自取滅亡——一個未成年的須磨寺綯就已經這般厲害了,天曉得須磨寺一族還有多少其他高人存在。因此,麻美現在不得不選擇被動提防,目前來看主動權似乎依舊掌握在綯手中。
那一天險死還生之後,麻美就立下了誓願,定要讓須磨寺綯死無葬身之地。自己積極參與大澤議員們的謀劃,不只是為了報仇雪恨,也是為了積累自己的人脈和勢力,為摧垮須磨寺打下基礎。
如今,麻美卻發現自己依舊是在這種窘境當中無法自拔。下一次她動手的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再安然脫險?毫無把握。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想想辦法。麻美暗暗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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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軒島
正在書房內聽取管家匯報的貝阿特麗切,今天心情相當不佳。
自己在松岡事件中所起到的作用終究是瞞不了人的,之前的謀劃因為大臣的自殺也落空了不少,現在已經緩過氣來的對方,開始對自己進行了反擊。
畢竟對方掌握著政府資源,雖然右代宮並不害怕政府真的能將自己怎麽樣,但是很多關鍵項目都被政府拖延,對家族經營業務的核查也越發嚴密了。據說,他們最近還打算暗地裡查證右代宮財閥近年來在政商界的不法劣跡。
“看樣子他們積怨已久了呢?源次。”貝阿特麗切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毫無應有的威嚴。
“是的,大人。”她的管家,站在一旁的呂之上源次卻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似乎已經習慣了主人的不檢,“因為急速成長的關系,本社的經營向來激進,對本社十分不滿的自然大有人在……”然後他小心地瞥了主人一眼,才小心地補充,“況且……”
“況且,妾身行事太過不留余地,得罪的人太過?”貝阿特麗切替他補完了。
“小的絕無此意!”呂之上源次慌忙解釋,“右代宮家能有今日的地位,您的功勞有目共睹!只是……”
看出了對方在卑辭之下隱藏的不服,貝阿特麗切冷下了臉。
“你在這個國家生活了這麽久,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個國家的社會,看上去光怪陸離,其實卻保守、頑固得像個堡壘,抗拒著任何可能的改變,越到上面越是如此。如果想要靜靜的等到城牆的某一段自行垮塌然後再補位,是不可能的。如果不能像水銀一樣放棄自己的形狀見縫插針慢慢滲透進去,就得像炮彈一樣強行扎進去。妾身沒有耐心來慢慢地柔和滲透,那就隻好學習炮彈了。如果沒有愛戴,畏懼不是也很不錯嗎?知道妾身行事不留余地,他們才會害怕才會猶豫,才不至於天天想著對付我們……”
然後她冷冷地注視著源次,“妾身這幾十年來的成績,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個哲學的成立嗎?”
“小的不敢!”源次慌忙低下了頭,“不管如何,只要是您的指示,小的必定竭力執行。”
貝阿特麗切露出了冷笑。
“聽說住友家最近在宴會裡私下笑話右代宮只是一群只會橫衝直撞的暴發戶?”
“似乎……是有此事……”源次流出了冷汗。
在現代的資本主義社會裡,超級大銀行以自己豐沛的資金和無止境的貪欲構築起了自己的王國,而現在的日本國,其最主要的財閥也就集中在三處:瑞穗金融集團(其主體銀行是由第一勸業銀行、富士銀行、日本興業銀行合並構成,縮寫為MHFG)、三菱UFJ金融集團(由三菱銀行、三和銀行、東海銀行等合並構成,縮寫為MUFG)、三井住友金融集團(由舊三井財閥和舊住友財閥合並構成,縮寫為FG),這三家資產以百萬億日圓計的龐然大物可以說共同支撐和運行著整個日本國的經濟, 他們之間的合作與爭鬥,實際上就是現代的日本金融史和經濟史。作為瑞穗金融集團最高層的主要成員之一,右代宮一族和住友財閥的關系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以右代宮一族的地位,自然在金錢方面從來不虞匱乏。光是讓貝阿特麗切搞一次宴會就玩了幾十億,也可見一斑。但是,和右代宮平起平坐甚至還高於他們的門閥,卻也存在不少。住友財閥的核心,住友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哼,這些家夥,也不過是區區一介凡人而已,就自認為血統高貴?就敢瞧不起右代宮一族?就算流了皇室的血又如何?”貝阿特麗切恨恨而言,宛如看見玩具不慎壞掉之後的少女,“總有一天,妾身要讓他們統統匍匐在右代宮家徽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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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友第十三代當主名字叫:住友吉左衛門友忠(吉左衛門是代代家主的襲名),在明治23年(1890年)時19歲早死,友忠的母親住友登久暫時攝政成為第十四代當主。
在明治25年,住友家招入了東山天皇的五世孫、公卿大臣德大寺恭純的第六子德大寺隆麿做女婿。次年,德大寺隆麿改名住友友純,正式繼承了住友家當主一職,血脈流傳至今。
所以,實際上,後來的住友財閥是皇室的血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