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彭老板當面質疑,
方老爺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非常的難看。
他狠狠的朝著旁邊淬了一口,回答道:
“那仆役確實只是個普通人,
不過奈何半路上遇到了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一群酒囊飯袋竟然輸給了一個綠林遊俠兒,
平日裡居然還敢妄稱是什麽軍中百人敵,簡直就是辣雞!”
彭老板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遺憾的問道: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我們已經驚動了那人,
他只要跟陛下叫苦一番,我們以後想再找機會恐怕就不容易了。”
彭老板思索片刻,臉上冒出一股不甘心的神色道:
“那人平日裡幾乎不出莊子,
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再派人直接去那莊園裡......”
彭老板說著,用手掌做了個“殺”的手勢。
方老爺重重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們不想?但你知不知道,那家莊子外是有人看著的。”
“有人看著?誰?”
“玄甲軍!”
“!!!”
彭老板聞言的臉色跟變色龍似的,
紅、白、青的接著變換了好幾次,
“就算是太子也不過只有百騎玄甲,
他就一個區區男爵,雖說還有太子少師的虛職,
但何德何能得到玄甲軍的保護?”
這時,彭老板想起了坊間的傳聞,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覺開始升起。
方老爺說道:“河東道正在推廣的新糧食土豆知道嗎?
還有玻璃,煤爐,皆是出自這位苟縣男之手。”
彭老板心中的不甘開始慢慢消散,
他忍不住感慨道:
“玻璃確實是出自他手,家主已經確認過了。
可坊間傳聞的土豆、煤爐,竟然也是出自他手?
這...簡直匪夷所思!”
歎息一聲後,彭老板再次感慨道:
“難怪陛下要把他當做寶貝一樣看著,甚至於還派了自己的玄甲軍去保護他!”
方老爺臉色陰沉,
“該死的廢物,早知道就多派出幾個人去了。
原本是想拿住他的家仆來威脅他,結果人沒拿住,倒是打草驚蛇了。”
彭老板有些不解的問道:
“方老爺,彭某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一個區區家奴而已,
就算你們拿住了他,
那人會同意用玻璃秘方去換嗎?”
“那苟茂跟普通仆役可不一樣,他一家幾代都是苟家的忠仆,不管是興旺還是落魄從來沒有改變過。
那人早年就沒了雙親,
正是苟茂的父母一手將他帶大,
他從來都是把苟茂一家當做親人看待的。”
“這樣啊...那現在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麽放棄了?”
彭老板很不甘心,
方老爺也不甘心,
他倆身後的主人更加不甘心!
場面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方老爺開口說道:
“此事之過不在你我,
我會回去請示主人,
至於之後的計劃可能就輪不到我們參與了。”
“我明白了...”
彭老板頓時心領神會,
他知道,這次失敗並不能打消兩個幕後大BOSS的野心,
反而將會促成他們的秘密會面,
“好,
我們最近就消停點,然後坐看風雲變幻!” ......
苟莊裡的狗子們才解放了不到2天,
今天便又嗚咽著被苟長生給關起來了。
苟茂帶著救命恩人回到了苟莊,
在詳細了解了苟茂受襲的前後經過後,
苟長生當即親手下廚為李松林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豐盛的菜肴,
李松林不由得感慨道:“這20多年的吃食,都吃到狗身上了去。”
嗯...有點熟悉的味道,似乎某人之前說過類似的話。
就在苟長生宴請李松林的時候,
被李世民派來給苟長生傳達口諭的李君羨,也到了。
隨著李君羨的到來,
苟長生的莊子外,又多了將近一倍的玄甲軍!
李君羨被苟岱帶著來到了客廳,
苟長生當即拿了一副碗筷,招呼道:“李將軍來的正好,宴席才剛開始,咱們來一起吃!”
李君羨接過碗筷,大咧咧的坐在一個空位上,
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滿上了一碗蒸餾酒後,
李君羨這才問道:“你們這是什麽情況?”
見李君羨的目光看向了李松林,
苟長生便示意苟茂將今天的事情跟李君羨說了。
“砰!”聽完後,李君羨頓時忍不住將手中的酒碗重重的砸在飯桌上,差點將飯桌都給砸塌了。
李松林手忙腳亂的穩住桌子,說道:“誒!兄弟,我這還沒吃多少呢!”
李君羨深深看了一眼李松林,說道:“看來你這家仆的命還真的挺硬。”
“是的李將軍,
要不是苟茂運氣好正好遇到在樹林中小憩的松林,
說不定苟茂就真的糟了他們的毒手了。”
考慮再三之後,李松林還是說出了他心裡的疑慮,
“苟莊主,還有這位將軍。
我感覺那五個蒙面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李君羨聞言,身子微微前傾,問道:“你看出什麽來了?”
李松林撈了一根雞腿到自己碗裡後,回憶道:
“我在跟他們打鬥的時候,發現他們五人使得是軍中人士才會的合擊術。”
“軍中人士?
軍中人士會來截殺一個家仆?
哈哈哈,笑......嘎...”
李君羨的笑聲才剛起了個頭,
卻突然像是被誰給掐住了脖子,最後硬生生把笑聲掐斷了一般,
“不對...他們不是衝著苟茂去的!”
李君羨畢竟是李世民的碟子頭頭,
他立馬就嗅到了這件事中的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苟長生也有了這方面的猜測,他繼續說道:
“松林剛剛還說過一個重要的信息,
那5個蒙面人,他們是要去活捉苟茂,還要殺李松林滅口的!”
“活捉苟茂,殺人滅口?
那麽,截殺其實是綁架?
綁架無非就是為了獲利,
所以他們其實就是衝著你苟長生來的!”
“李將軍明鑒,
我覺得,他們可能是衝著我來的。
可軍中之人,是什麽讓他們冒著絕大的風險來找我的麻煩?”
李君羨搖了搖頭, 李世民沒有告訴他玻璃製法的來源,
他確實也不知道玻璃的秘方來自苟長生這裡。
想不明白,李君羨隻好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等會兒就回去將你的事情稟告給陛下。”
“那就有勞李將軍了!來,別光顧著說話,吃菜喝酒啊!”
李君羨伸手擋住了苟長生的酒杯,說道:“等等,我來這裡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先辦妥了。”
“李將軍請說。”
李君羨站起身,整理了一番甲胄後才說道:“苟縣男,我為陛下代傳口諭!”
“陛下?”
“皇帝?”李松林那隻抓著只剩雞腿骨頭的手,僵住了。
苟長生聞言,立馬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拱手行禮,等待口諭。
“苟長生預言了蝗災的爆發,
並獻上了應對蝗災的計策,
加上河東道賑災對策,
再加上長安城流民安置的對策,
數條計策皆對我大唐有大功。”
“哐當...”李松林手裡的雞腿骨掉到了碗裡。
“苟長生有大功,
朕,冊封苟縣男為縣子,
正式的封賞文書晚些時候會送過來。”
“微臣,謝過陛下封賞!”
李君羨微微頷首,
隨後一屁股坐在苟長生特製的椅子上,端起海碗就對苟長生說道:
“來,為了慶賀苟縣男榮升縣子,乾!”
苟長生也端起酒碗,笑著回敬道:“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