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濡濕的褲襠因為汽水的浸潤，更濕了，一股子果香泛濫開來，是濃濃的橘子味。

　“哎呦，可惜了，這一瓶子汽水得值一毛了吧。”

　“可不是，現在瓶子都碎了，沒得退瓶了，沒準還要再貴幾分呢。”

　“這小夥子可得換一條褲子了，還好穿著綠色的褲子，不然屁股都透出來了。”

　……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小夥子的眼眶有些濕潤，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定睛看著自己的小娃娃，鼻子酸得很。

　“叔叔你沒事吧。”包子禮貌問道，還不忘道歉，“對不起，我把你褲子弄濕了。”

　易柔靜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角勾起弧度，這是誰生的小可愛，小天使啊，是自己！

　“沒，沒關系。”小夥子有些哽咽道。

　“小夥子，是這娃的媽媽救的你。”

　小夥子這才看向另一邊的易柔靜和郭襄襄，滿眼都是感激，伸手抓著包子的外套，感動道，“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小帥，小帥——”老遠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婦人神情焦急的奔跑過來，等跑到的時候，氣喘籲籲，看著自己兒子坐在地上，屁股底下一片濕潤，不過入鼻的是汽水味，微微松了一口氣。

　“媽，我沒事，這幾位救了我。”小夥子眼眶泛紅，眼底滿溢著感激和一陣後怕。

　周圍的人有認出中年婦人的。

　“這是東濟醫院內科的黃醫生吧。”

　“對，對，我就覺得怎麽這麽眼熟，上次我家老頭子肚子不舒服，就是找黃醫生看的，黃醫生還給推薦了好的中醫，說中醫調養溫和。”

　“原來是黃醫生的兒子啊。”

　“對了黃醫生，事情是這樣的……”

　“太謝謝你們了。”黃慧芬看著自家兒子腰部下面的外套，再看一眼站在兒子邊上的小娃娃，就知道這衣服是這孩子的，似乎想到了什麽，中年婦人鼻頭酸澀，蹲下身子抱了抱包子。

　“大娘，我把叔叔的褲子弄髒了，還有這裡有玻璃渣，你可得小心些。”包子出聲提醒。

　“黃醫生啊，這孩子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媽媽就是幫了你兒子的好同志。”

　“嗯，嗯，我知道。”黃慧芬放開包子站起身脫下自己的白大褂。

　“小帥，披上，大夏天的不雅觀。”黃慧芬把白大褂遞給小帥，然後熱情邀請易柔靜幾人，“好同志，謝謝你們幫了我兒子，我家就在附近，還請去家裡坐坐，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易柔靜和郭襄襄都婉拒，說不需要。

　“一定得去。”黃慧芬堅持。

　最後的結果就是易柔靜、包子、郭襄襄和戴家兄妹五人跟著黃慧芬和小帥走了，其余人也在這邊分開了。

　“郭奶奶那邊我會帶信的，晚飯也會讓郭奶奶跟我們一起吃的，襄襄你就放心好了。”古家寧安了郭襄襄的心才互相分開。

　周圍看熱鬧也好，真關心也罷的人都離開了，黃慧芬才松了口氣開始關心自己的兒子，“小帥，可有什麽難受的地方?對了，你怎麽在外面，我不是讓你放假了就呆在家裡嘛。”

　“媽，對不起。”小帥低著頭，神情有些低落，“我是想去看看姥姥，本以為就一點路，沒想到半道上會發病。”

　黃慧芬看著失落的兒子，心裡一疼，“明日我送你去姥姥家。”

　“不知道幾位同學怎麽稱呼。”黃慧芬這才看向易柔靜幾人。

　易柔靜笑著把自己還有郭襄襄幾人都介紹了一番，等知道郭襄襄他們都是東省大學後，黃慧芬一喜。

　“我兒子也是啊。”黃慧芬笑著說道，“他叫楊軍帥，是數學系的。”

　“難怪一學期了沒見過，數學系是獨立的一棟教學樓，那可是東省大學的重點專業，看來楊軍帥同學成績非常好。”戴臻彥笑著說道。

　“嗯，其實小帥的高考成績都能上清大和京大了，不過我們不想他離家太遠，所以報了東省大學。”黃慧芬解釋道，神情帶著愧疚，“他這病是打娘胎出來就有的，先天性的，可能是我懷他的時候落下的。”

　“媽，跟你沒關系。”楊軍帥歎息道，“我都平平安安到這個年紀了，而且發病的頻率已經降低了，中藥調養很有效果的。”

　“過些日子還是得去趟京市，徐老也說了，如果能讓京市中醫院的褚老看看，會更有效果的。”黃慧芬說道，“就是褚老幾乎不面診了，只能等徐老的消息。”

　……

　褚老，易柔靜好多次在別人地方聽到褚老的大名了，或許她能幫著問問看，畢竟還是花一般的年紀，還是個人才，不能埋沒了。

　楊家在明義巷，離東濟電影院就十分鍾的路程，是一處獨立的小院落，還是二層樓的，看著外立面也是剛粉刷過的。

　黃慧芬敲門，裡頭傳來一聲蒼老又疑惑的聲音，“小帥回來了?”

　“奶奶。”楊軍帥在外頭回了一聲，然後一道松快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慧芬你怎也回來了，誒，這是怎了。”老人看著楊軍帥濕透的褲頭一陣焦急。

　“媽，沒事，不小心沾到汽水了。”黃慧芬緊接著回道，老人聞言放松了些。

　“這幾位是小帥的同學，路上遇到的。”

　“誒，快進來，快進來。”

　黃慧芬不想自家婆婆過多擔心，沒有把楊軍帥發病的事說出來。

　楊軍帥去洗漱換衣，黃慧芬則給易柔靜一行人泡了紅糖水，還給包子泡了一杯奶粉。

　等楊軍帥出來後，黃慧芬拿著白大褂回醫院請假，讓楊軍帥好好招待客人。

　包子喝了奶粉後有些犯困了，這個是他下午睡覺的生物鍾，易柔靜抱著包子，楊軍帥領著人上了二樓，讓包子去他房間睡。

　“易柔靜同志，今天太謝謝你了。”趁著上樓只有他們三的空檔，楊軍帥認真誠懇的跟易柔靜道謝。

　“不然以後我可能都不好意思站在大眾面前了。”楊軍帥苦笑著，為自己之前的狼狽失落、懊惱，也為沒有被人發現而慶幸。

　“還有包子，如果不是他……都遮掩不過去了。”

　“我當時也沒想到，只是用衣服提前幫著遮一下，他的行動說實話我也很意外，又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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