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季勇刀一推開自家門就高聲喊道。
“小刀回來了。”一個系著粗布藍圍裙,身材略顯消瘦,眉眼柔和,有著一頭齊耳短發的中年婦人從廚房走了出來,“快洗手,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市府大院離市公安局很近,家裡人幾乎都是回家吃飯的,是的,整個季家,除了季勇刀其余家人全是公安系統工作的。
等最後一道冬瓜排骨湯上來,一群穿著警察製服的人走了進來。
“回來了,洗手吃飯。”聶婉靜笑著招呼道。
“媽。”季勇刀有倆哥哥,對聶婉靜也很親近,倆人娶的媳婦對她也是跟婆母一般孝敬的,一家子氛圍很是不錯,除了……
“今天一早上你做什麽了?書有認真看嗎,再一個月就要考試了。”季淮軍看著季勇刀說道。
季淮軍的父親也是警察,所以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子都能做正義之人,就算不是做警察,也不該做混混,跟家裡對著乾。
“小刀每天晚上都看書的。”聶婉靜遞給季淮軍一碗湯,笑著說道,“這孩子就是太重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要人幫助的全國上下有多少,能幫的過來嘛,更何況你要幫人,你有能力不更好幫別人,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季淮軍皺眉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好了,吃飯了,你少說兩句。”聶婉靜瞪了季淮軍一眼,成功讓他閉嘴了。
“媽,明天中午不用做我的份,我去外面吃中飯。”季勇刀說道。
“又要去哪裡?”季淮軍手裡的筷子重重放下,神色不愉。
“跟一個朋友約了,去東濟國營飯店。”季勇刀回道。
“又是什麽狐朋狗友……”
“爸,你見都沒見過,能不能不要隨便評價。”季勇刀不詫道,“我原來那幾個來往的朋友,家裡條件是不好,是窮,也沒怎麽念過書,但人家不做違法的事,不坑蒙拐騙,你怎麽就那麽看不上眼呢。”
“還不違法啊,私下放利錢怎麽不違法了。”季淮軍越說聲音越大,臉色也越黑。
“我們又不是高利貸。”季勇刀一下子站起身,“我們拿人家的利息比銀行沒高多少,都是互相之間寫了借條的,我們是有借有還,不是放利錢,不吃了,真是……”
“欸,小刀,小刀……”聶婉靜看著季勇刀上了樓,惱得回頭瞪了季淮軍一眼,“你怎回事,你審犯人啊,你公安局的活沒乾完,回來家裡接著做是不是,你不是早就調查過了,小刀做的是什麽事。”
“有人在你耳邊又嚼舌根子了?”聶婉靜跟季淮軍相處二十年了,什麽還不了解,“人家要說隨人家,你管那麽多幹嘛,感覺落了面子,就來給小刀難堪,你什麽意思啊。”
“我,我就是訓幾句。”見聶婉靜生氣了,季淮軍聲音自發小了下去,而且還真被她猜對了,說自家小兒子在向一個廠子的工人討債。
躺在床上的季勇刀對未來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怎麽做才對,他不像倆哥哥那麽聰明,讀書不行,對做警察也沒有很喜歡,他其實就只是想掙錢,想讓那些需要用錢的人能手裡有些底。
季家的事,許安城不知道,他帶著包子在外面吃了飯,然後也去了百貨大樓,不過沒有看到易柔靜,只能買些罐頭、奶粉、麥乳精,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包子回去了。
等到家的時候,易柔靜已經在了,瞧著樣子也是剛進門,因為包還沒放下。
“去哪了?”易柔靜小心安頓好包子後,低聲問許安城。
“去逛了逛,對了遇到了你大學舍友,那個叫張亞恩的,她問起了你,我留了這裡的電話,晚些時候會給你打電話。”許安城回道,“還遇到一個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易柔靜拿著包子的衣服正要去疊,一張一塊錢的紙幣掉了出來。
“那個有趣人給包子的見面禮。”許安城撿起錢笑容深了些。
看著易柔靜好奇的樣子,許安城把事情說了,本也是跟張亞恩有關系的。
“那是蠻可愛的。”易柔靜聽了後中中肯道,“所以你打算收編了人家?”
“有這個打算。”許安城如實道,“瞧著性子太柔,之後讓趙光他們訓練訓練會長進的,他不適合做混混,但又是不可多得的混混頭子,他是我目前見過最受下面人愛護的頭頭。”
今日雖然一直是那個刀哥衝在前面,但其余四個人很好的護著他,見到自己出現的時候,他們的動作本能的是把那個刀哥護在身後的。
做混混的,基本都是武力值決定,能被收服的很多,但能被收心的卻很少。
“那明天記得請人家吃好點。”易柔靜對於許安城的事是不怎麽參和的,但卻是全力支持。
當晚易柔靜接到了張亞恩的電話,她約自己去玩,易柔靜一口答應了,並保證會把包子帶上。
翌日,易柔靜和包子先出的門,許安城十一點出門的。
市府大院離東濟國營飯店半個小時的路程,許安城下了公交車,走了七八分鍾,等到的時候發現季勇刀和他的五個小弟都已經在了。
“許安城。”許安城一上去就再次自我介紹。
“季勇刀。”看到許安城還提前到來,刀哥也自報姓名,讓這樣的人叫刀哥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另外五個人也自報家門了一番。
除了季勇刀,其余五個人都是第一次來東濟國營飯店,理由就是外面吃飯太貴了。
東濟國營飯店有兩層,一層是大堂,二層稍微有所隔斷,許安城要了二樓。
“口味方面有什麽忌口的?”許安城點菜前問了一句。
“我們不挑,都吃,都吃。”
許安城要了一個壇子肉、一份扒豬蹄、烤羊肉、糖醋魚、奶湯蒲菜、炒雞蛋、清炒茼蒿、一籠大肉包,然後米飯。
“太,太多了。”季勇刀聽著許安城的叫菜臉上的神情從驚訝到驚喜,最後變成了驚嚇。
誰家吃飯這麽多葷菜的,一個月能吃到幾次就不錯了,一下子點了一桌子葷菜,他有些受不住。
其余五個人聽到菜名也使勁吞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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