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青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合力抬了四分之一扇的野豬肉,捧了一大木盆的魚,還有足足四個滿滿當當全是魚的水桶。
當然單靠知青是拿不過的,倪晏清、吳國芳幾個壯勞力幫著一起搬了,倪晏清還特地拎了一塊三斤左右的野豬肉,兩條魚,還有他帶來的一瓶子酒、一罐子麥乳精去了倪大紅家,也是全了禮儀。
倪大紅家對於倪晏清送來的禮不是為了貪吃,而是一種親近的象征,不過比起以往的禮輕了不少,倪大紅知道很有可能是今兒倪晏清敲打的加深,同時讓倪大紅意識到自家在伯祖父眼裡可能已經過於得意忘形了。
村民的視線被倪大紅家吸引,知青點本就在山腳下,這麽大動靜也愣是沒有一個村民發現。
這些跟易柔靜他們是沒什麽關系的,不過第二天黃知青匆匆忙忙跑到農莊來,開口找的就是易柔靜。
“柔靜,你能不能去看看湯知青。”黃知青臉上滿是擔憂,“她雖然蛇毒解了,但心病了,不吃不喝的,眼神都快沒有生存的希望了,我們誰勸都不好,你會醫術,能不能去看看她。”
黃知青也是昨兒晚上聽賀知青說了才知道,縣城的醫院說了,多虧急救措施得當,不然就算把湯知青送到醫院,也是沒救了。
丁安敏自發陪同易柔靜一同前往,黃知青一路吐槽陳有道,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害的湯知青現在這樣。
“湯知青也是個傻的。”黃知青有些恨鐵不成鋼,“說什麽還不如就被毒蛇咬死了,你們說她是不是個蠢蛋,還想著去死,她自己也是有家人的,現在因為一個男的要死要活,什麽毛病。”
“前幾日還一起參加高考呢,這才是大事好嗎,真考上了,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黃知青的性子非常得易柔靜和丁安敏喜歡。
“你說得太對了,你沒把這些話跟那個湯知青說嗎?”丁安敏問道。
“我想說來著,小賀知青攔住我了。”黃知青努了努嘴,“說是怕我火上澆油,讓湯知青更難過。”
“我覺得就該罵醒她。”丁安敏嘖聲道,“以前我們鄰居家的一個媳婦子,被婆家看不起,欺負,三年沒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人家看上更好的對象了,把孩子都給她搞沒了。”
“人家遇到這樣的事都堅強的挺著呢,二話不說當即離婚,自己去給人當保姆,賺錢養活自己,然後怎麽著……”
“怎麽著?”黃知青被吊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心。
“那戶人家剛好是縣長家,縣長家的長子當軍人期間受傷有些跛腳,本來都有些自暴自棄了,被激勵起信心轉業去公安局上班了,還對那姐姐傾心,之後兩情相悅,結婚生子了都。”
黃知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這縣長家的人能同意自家孩子娶個離過婚還流過孩子的?”
“嗯。”丁安敏笑著點頭。
“縣長家的兒子是不是很醜?”
“周正硬朗,人也高。”丁安敏咧嘴回道。
“有暗疾?”
“身體康健。”
“也是,不然怎麽生娃呢。”黃知青後知後覺般的喃喃自語,“那是真愛了。”
“對。”丁安敏毫不客氣的應了。
“為什麽我覺得你說的像是你自己的事一樣。”黃知青狐疑道。
丁安敏眨巴著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指了指自己,“我?”
“嗯,不是你,我看出來了。”黃知青神情尷尬,有些不好意思。
丁安敏聞言笑出聲,“哎呦,你可真投我胃口。”
“我這次報了京市的志願,如果能考上大學,到京市了我去找你玩啊。”黃知青笑吟吟道。
“好啊,好啊。”丁安敏高興極了。
本來臉上溢滿了笑容的三人在靠近知青點的時候神色淡了淡,因為院子裡傳出嗚咽聲,還有阻攔的聲音。
三人加快腳步,進到知青點院子的時候,發現小賀知青正用全身力量拖抱著湯知青,湯知青的目的是朝著院子的牆壁碰去。
“湯如虹你自己想死可別拖累了小賀知青。”黃知青憤懣難當,脫口厲聲喊道,然後湯知青仿佛渾身歇了力一般,軟倒在地上。
黃知青一把拉起湯知青把人往大通鋪的房間拉,易柔靜和丁安敏忙跟了上去,小賀知青也起身跟進去了,然後房門一關,院子裡其他知青都被關在了門外。
“湯如虹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也算是高中畢業的人,為了一個渣渣你命都不要了?你家裡的爸媽和弟妹呢,你不是做大姐的嗎,不是說要為叫他們讀書寫字嗎,你能不能做自己,做依靠男人的莬絲花有什麽用。”黃知青恨鐵不成鋼。
“你這樣的人值得更好的,我跟你說……”黃知青把剛剛從丁安敏嘴裡知道的真愛故事講給湯如虹聽。
“人家結過婚、離過婚、流過產的婦人都比你堅強,你不該去碰頭,你該挖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丟不丟人你。”黃知青說道最後眼眶整個紅透了。
湯如虹哭得雙眼早就腫如核桃了,此時看著黃知青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不會看不起我?”
“因為什麽事?”黃知青瞪眼道, “如果是因為那個渣渣的事,你要死要活,那我是要看不起你了;如果真是你們談過兩天對象的事,那我要看不起也是看不起那個渣渣,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可是受害者。”
“哇——”湯如虹放聲大哭,仿佛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湯如虹雖然已經哭了很久,但這般歇斯底裡的哭出來卻是頭一遭。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房門外的知青雖然沒有聽到屋內的談話,但聽到湯如虹這般哭聲俱都舒了口氣。
“這事就我們知道,外面一句別說。”賀知青在院子裡叮囑道。
“組長放心吧,我們知道。”陳有道現在是知青點的汙垢,每個人都討厭他,而且他們吃了賀知青他們帶來的肉和魚,哪可能說一句影響自己口腹之欲的話。
屋內易柔靜和丁安敏笑著互相看了一眼,果然親近朋友的開解才是最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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