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柔靜拿過丁安敏手裡的竹子,把尖的那頭塞到小狼嘴裡,“安敏,來吹氣。”
丁安敏雖然害怕,但過去吹了,易柔靜則開始給小狼進行心肺複蘇。
足足按壓了五分鍾,地上的小狼再次傳來了“嗚嗚”聲,易柔靜心放下了,能呼吸就好了,之後只要炎症控制住,就沒什麽問題。
“安敏,好了。”
鼓著腮幫子的丁安敏傻愣愣抬頭,易柔靜直接把人拉起,然後抽出竹子,抱起小狼,往洞穴走去。
“欸,欸,你是不是傻……”丁安敏被嚇了一跳,但當機立斷跟了上去,兩個人更有保障。
雖然是狼的洞穴,但出奇的乾淨,還有一個用谷草堆砌而成的小窩,易柔靜直接把小狼放了上去。
“我們要走了,明天我會再來的。”易柔靜看著跟著進來的頭狼說道。
不過易柔靜想再出去,卻被頭狼擋住了洞口,它不想讓她離開。
弱弱的“嗚”叫聲吸引了頭狼的注意力,它走到小狼邊上,直接趴下,伸舌舔了舔小狼額頭的毛發,無比溫柔。
“明天我會來的。”易柔靜回頭再次說道,然後帶著丁安敏堅定離開了。
洞穴外的群狼嚎叫了起來,洞內傳來更大聲的一聲嚎叫,四周安靜了,易柔靜和丁安敏毫無阻撓的離開了。
“這不是真的吧。”離開好長一段距離了,丁安敏還覺得不真實感,“我們真的離開了?那些狼知道你能救小狼?它們該不會是成精了吧。”
“你跟那頭最大的狼說話,感覺它都聽得懂,好神奇。”
“應該是聽不懂的。”易柔靜笑著回道。
“啊?”
“但狼很聰明,那匹頭狼今兒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我們身上,我們又讓它的孩子有了氣息,萬物皆有靈,我們幫了它,它護著我們不讓狼群攻擊,是它的回贈。”易柔靜認真說道。
“明天我自己來,你就別來了。”
“不要。”丁安敏當即回絕,“兩人更安全些,今兒我可是給你幫了忙的。”
“不會是明兒我們來,那小狼已經死掉了吧。”丁安敏突然想到這個可能,“不過很奇怪,你都割開那小狼的脖子了,怎麽沒死反而活了。”
“神奇吧。”易柔靜淡淡笑著回道,“你也知道我外公是醫生吧,他那有不少書,我看過這個治療的法子,外公還在世的時候也教了我不少。”
原身真的在她外公那生活了很久,小時候原身皮膚不好,是她外公各種敷草藥,做藥膳才調理好的,外公外婆對原身十二分的疼愛,外公那一箱子寶貝般看待的醫書,原身隨便怎麽翻都不會被說,就算撕壞了,外公也會修補好。
不過原身在看到外公修補了一整夜沒睡後,再沒有撕壞過書了。
哎,就是現在都已經不在了,易柔靜覺得很可惜,因為原身的外公是個很厲害的中醫,這是大家夥的損失。
易柔靜也有些歉意,現在自己的醫術得推到那位老人家身上。
“你看過就割人……狼脖子了!”丁安敏驚呼。
“不割,我們倆可能已經被撕碎了。”易柔靜冷靜平淡說道。
“哇,你能不能別一本正經說這麽可怕的事。”丁安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今兒能這樣全身而退,易柔靜也是意外的,她其實一直有保留退路,這是她的習慣,所幸沒有用到。
原身的記憶裡幾乎沒有,所以易柔靜不知道,
她其實不是第一次見到頭狼了,當然以前見到的時候,它還不是頭狼,只是一頭小狼,被原身外公上山采藥的時候帶回了家,幫它治療了傷腿,之後讓它重返了大山。 “這不是下山的路啊。”
“我們都這樣了,難道不該去撿寶安慰一下嗎?”易柔靜反問道,“而且我們今兒下午是沒有工分的。”
“對,你說得對。”丁安敏第一時間附和,“我們都這麽慘了,不找到寶貝就虧大發了。”
……
“這是什麽?”
在深山裡繞了好一會兒,毫無收獲,可就在兩分鍾之前,易柔靜猶如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僵愣了一下,隨即狂奔到一棵大樹邊,蹲下了,然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丁安敏上前看的時候,只見易柔靜面前的是一株綠色的草,上面還有一串紅色的小漿果。
“掌狀複葉,紅色果實,我不會認錯的。”易柔靜驚喜低喃,“瞧著年份還不小,沒想到南方的深山裡竟然會有人參。”
“啥?”丁安敏指著易柔靜眼前的草不屑道,“這怎麽可能是人參,你就算沒見過,也該聽人說過,人參有很多根須的,根須也能吊命的, 這就是一株草,跟人參完全不搭邊。”
易柔靜沒有理她,用鐮刀的刀尖輕輕挑開地上的泥,然後徒手挖。
丁安敏張大嘴巴道,“這人參跟土豆一樣埋地下的?真是人參?”
丁安敏也上手扒拉。
“啪——”
易柔靜一巴掌拍開了,“你也說了根須也能吊命,我怕你抓斷好幾條命。”
“什麽嘛。”丁安敏暗自嘀咕,但還是乖乖停了手,但雙眼緊緊盯著。
當露出土黃色的根,丁安敏的眼珠子都快掙脫眼眶了,“好像是,好像是,有點像。”
“就是。”易柔靜嘖聲道,非常耐心,緩慢的挖,足足挖了半個小時,才把一整株人參挖出來,沒有斷一根人參須。
“有我兩根手指粗,五十年跑不了,百年也有可能,可能更久。”易柔靜有些懊惱,她雖然兼修了中醫,在家裡人的影響下,比一般人更有中醫天賦,但跟家裡的那些能一眼看出年份的長輩還是差遠了。
“百年人參!”丁安敏倒吸一口涼氣,“這比靈芝更值錢吧。”
“當然。”易柔靜朝著丁安敏伸手,“把你包針線的布頭拿出來。”
易柔靜仔細的用布頭把人參包了起來,然後放到懷裡。
“啊,拿這個包人參?”丁安敏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帶乾淨的布頭出來,在她褲兜裡呆過的布頭包人參,感覺褻瀆了它。
“回家,我們要快一點,不然天要黑了。”
不過等易柔靜和丁安敏下山的時候,天還是黑了,兩人還都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