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王叔隔著數個城市,通過青尼羅河進入一座叫做底裡斯的城市,這座城市是狗頭人王座最早的九柱神的神話傳說之地。
前幾任狼頭王以此為中心統一了整個國家,於是底裡斯流傳的九柱神系統成為了全國神話標準。
他沒有立刻去找狼頭王,而是找到了正在烈日下的工地裡,坐在鮮豔的華蓋之下,被大批狗頭人奴隸和狗頭人美女服侍的二王子。
與大王子不同,二王子是一個極愛享受的人。
他彬彬有禮,也不任意妄為,雖然不是很好說話,但至少不是很殘暴。
他的背後站著狗頭人王國的大維齊和大祭司。
因為現任狼頭王似乎只在乎為自己死後的陵墓與哀榮,根本不在乎狗頭人王子們之間的爭鬥。
他就好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棋手,手中起子、落子,一舉一動是以整個王國為棋盤,他如此地偉大,如此地不容於直接。
他睥睨了一切。
整個王國才是真正地他一人所玩弄於鼓掌。
誰也猜測不到狼頭王真正的心思,他就好像是在監造陵墓的閑暇之余,偶爾放出一個余下的心思來觀賞王子們的爭鬥。
他下放一個任何給大王子、二王子、小王子,然後看著他們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各盡其力,使出兒全身的力氣,最後不過是為了博取狼頭王的一笑。
甚至,就連二王子、小王子們這次監造陵墓工程,也不過是這個王者想出來的取悅手段。
豺狼王叔敢於火中取栗,卻不敢面對這位王者。
有時候,豺狼王叔在想著,也許真的就如同豺狼人神話之中所說的,所有狼頭王都是太陽的子嗣,全部都是行走在人間的神王之子吧。
當豺狼王叔走近二王子的輦架時,二王子瞥到了王叔。
因為開采石料,需要走王叔的石場,所以二王子此刻多少要給這個王叔一點面子。
二王子對豺狼王叔,說:“天氣炎熱,王叔怎麽會來到這裡?”
他想要走出華蓋遮蔽的陰影區域,卻被耀眼的陽光所閃到了眼角,因此立刻又坐回了自己的輦架。
一旁兩個狗頭人美女立刻撚起兩塊冰塊,放在二王子身上。
冰塊乃是用硝石製成。
王叔目光閃爍,他道:“你們遠離了王都【阿爾及亞】,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吧?你們看我現在穿的是什麽?”
狗頭人們奴隸們鬥大了膽子,看了一眼王叔,這才發現王叔身上罩著一件半透明的外衣,其質地柔美順滑,恍若把輕柔的水波穿在了他們的身上。
二王子眼神亮起來,露出來了貪婪的目光。“叔叔是在哪裡發現了這麽好的東西的呢?”
“快快把做成這東西的工匠給我帶來。”
“此人我甚為感興趣,不錯不錯。”
王叔冷笑起來。“這東西名叫絲綢,在阿爾及亞城常常可以販賣到10萬狗頭幣以上,引得所有貴婦心動,即使是高貴的阿爾戴爾公主也曾為了這東西雇傭過死刑犯,想要他們幫她找到這東西的來源地。”
二王子慍怒道:“你說這東西已經落入阿爾戴爾她手裡了?還是說,她也沒有找到?”
“情況更壞。”王叔添油加醋道:“這東西現在是大王子在獨家售賣,他借此收買到了不小的人心。殿下啊,我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如果您不處理這件事情,殘暴的大王子恐怕就要統治我們王國了。”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王叔猶豫了幾下,說道:“生產出絲綢的王國是沙漠之中的陌生國度。”
“他們把商品傾銷到了我們這裡,反而獲得了大量的土地。”
“這麽做生意下去,吃虧的永遠是我們啊。”
二王子沒怎麽認真聽他接下來說的話,他也聽不懂,王室太過高高在上,從來隻想著自己的利益,從不去思考經濟類的問題。
如果一個人手下一百人,他可能就不會去想一些基礎性的問題,更何況,現在王室奴役了千萬多的人。
二王子反而是開始惶恐於豺狼王子這麽搞下去,是不是他奪取下一任狼頭王的機會超過自己。
一想到這裡,二王子就乞食難安。
不行啊。
他不能光在這裡監工。
“來人。”二王子對一個美女說:“我命令你們去買通幾隊民兵,讓他們襲殺青尼羅河上運載絲綢的所有船隊。”
“哼,在我得不到東西之前,誰也不想獲利。”
豺狼王叔心底裡哈哈大笑,誰叫你大王子不跟我合作,不與我分一杯羹,我要你連啥也賺不著。
……
狼頭王的行宮裡,地面鋪滿了碎裂的冰塊和灑滿了葡萄、花生果等乾果,他踩在這些東西上面,跪在一座黑色的青花岩雕像前。
外人很難想象,狼頭王竟會跪拜這麽一座雕像。
狼頭王是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人,但是就這麽一個平平無奇、智力一般、相貌一般,品德更是一言難盡的人可以站在千萬人的頭上肆意妄為,他可以隨意地折磨和侮辱比他更聰明的人,比他更勤奮的人。
狼頭王對著雕像,輕聲說道:“我渴望死後能進入您的軍團。”
“我渴望死後我盛大的陵墓下我的肉身永垂不朽。”
“死神,您的死神軍團出現在我的身旁,我站在其中,有幸看到您……”
一番祈禱完畢以後,他轉身離開這間寢室,並親手把厚重的石壁關上。
他走到另一間房間的時候,有一個人早就站在這個房間,彎腰等待狼頭王的降臨,此刻這人跪在地上,親吻狼頭王的腳尖。
狼頭王略帶一點嫌棄地看著大維齊,也就是自己的宰相。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大維齊是一個聰明人,他比狼頭王更聰明,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這一點兒不妨礙,狼頭王對他的統治。
大維齊立刻說:“二王子一直以為他得到了我的全部支持,正在與其它兩位王子較勁兒,而那位大祭司……哼哼,他似乎真的以為教權可以對抗王權,竟然真的在暗中全力幫助二王子。“
狼頭王聽到也不意外。“大祭司的女兒長得不錯,就是身子太弱了,我只不過臨幸幾回,她便死了。大祭司恨我沒錯。”
“只是一個私生女而已。”大維齊咬牙切齒。“說到底,他也只是您們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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