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境界……”

　方牧略作沉吟道:“應該算是半步天靈吧。”

　皂玄臉上的肉微不可查的抖了兩下，緊接著又問道:“如果你想要突破至天靈的話，還有機會嗎?”

　方牧勾了勾嘴角道:“隨時可以。”

　似乎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他再次壓下了自己的巔峰魔氣。

　在魔氣沉寂的同時，他體內的靈氣便緩緩攀升。

　一道道韻紋自然浮現，將周圍的星焰驅散了大半。

　靈紋共鳴！

　就在韻紋即將徹底顯現時，方牧卻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隨著清脆的聲音回蕩，周圍的韻紋瞬間消散。

　卻是方牧重新釋放了自己的巔峰魔氣，將剛剛抬頭的靈氣壓了下去。

　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境界，方牧才繼續問道:

　“如果我突破了的話，重鑄之後的破雲劍，是不是就沒用了?”

　“額……”

　皂玄頓時一陣無語。

　其實人仙品質的破雲劍，即便是天靈之境也完全可以用。

　可問題是，方牧實在是太過變態了，他只是半步天靈便已然可以逆斬人仙。

　皂玄完全不清楚，他一旦突破至真正的天靈，實力會膨脹到什麽地步。

　最讓皂玄難受的是，他的突破竟然是可以隨心所欲的。

　只要方牧願意，甚至現在就可以突破，讓重鑄之後的破雲劍變成廢鐵。

　一柄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廢鐵的神劍，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吸引力。

　換做皂玄自己，也多半不願在一柄這樣的神劍上浪費太長時間。

　可在之前跟方牧的切磋中，他曾短暫的跟破雲劍共鳴，實在不想這樣一柄極品仙劍就這麽廢了。

　原地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皂玄才猛然抬起頭道:

　“如果你願意賭一下的話，未必不能鍛造出一柄品質更高的神劍來！”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方牧興趣。

　他饒有興致道:“怎麽個賭法?”

　皂玄的手指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上摩挲了片刻後，才猛然一番手，取出了一大團鐵疙瘩。

　方牧的目光在這團鐵疙瘩上一掃，就明白了皂玄的意圖。

　當初他為了斬去皂玄心中的羈絆，直接毀了青玄劍宗。

　而在毀去青玄劍宗之前，他還將劍塚中的殘劍搓成了一個鐵疙瘩。

　皂玄這次取出來的，顯然就是他昔日的同伴。

　方牧感受著從鐵疙瘩上散發出的淡淡劍意道:“你是想把破雲劍，與這些殘劍一起給融了?”

　皂玄重重點頭道:“不錯！

　這些殘劍，當年每一柄都是縱橫天地的神劍。

　被我斬斷之後，其中的靈性不斷流逝，又先後催生出了巫縱悔和董天鵬，如今僅剩的靈氣已然淡薄無比。

　可不管怎麽說，它們的劍身之上，都還多多少少殘留著一絲靈韻。

　在劍塚中互相交融了數千年，它們僅剩的那一絲靈韻已然頗為純粹。

　如果能成功將其融入破雲劍中的話，必然可以讓其品質拔高一截。

　只是將百余柄殘劍融合這種事，我從來沒有做過。

　所以我也不清楚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

　如果失敗的話，很有可能讓這些殘念和你剛剛收獲的火靈精魄一起報廢。”

　“哦！”

　方牧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就試一試吧！”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滾滾魔氣噴湧而出，分開了前方的千裡星焰。

　之後他頭也不回的飛向了烈焰深處。

　“額……”

　皂玄似乎沒想到方牧答應得如此乾脆利落，頓時微微一愣。

　沒等他回過神來，方牧就已經化作了一道流光，飛出了數百處。

　“我的話還沒說完啊……”

　皂玄看著方牧逐漸遠去的背影，使勁兒抽了抽嘴角。

　他在拿出這些殘劍之前，其實已經給它們定好了價格。

　一枚赤晶換十柄殘劍。

　這個比例他覺得方牧應該可以接受。

　可方牧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跑了！

　雖然他也不是不能追上去談價格，可這樣一來似乎就顯得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皂玄原地凌亂了片刻後，才對著手中的鐵疙瘩歎了一口氣道:

　“算了，就當是給你們找個歸宿了。”

　他一臉心痛的自語了一聲，之後才猛然化作一道劍光，沿著方牧的飛行軌跡追了上去。

　……

　接下來的幾天裡，兩人默契的加快了飛行速度。

　即便如此，他們仍舊收集到了不少的赤晶，而且品質都相當之高。

　因為越靠近這顆星辰，仙器碎片就越多。

　不過皂玄經過這段時間的鍛打，實力已經漸漸逼近了自身的極限。

　想要靠繼續鍛打來提升實力，難度越來越高。

　所以他對於赤晶的需求減少了許多。

　反倒是方牧越來越熱衷於收集赤晶。

　想要重鑄破雲劍，赤晶自然是越多越好。

　當他們來到這顆燃燒星辰萬裡之內時，方牧已然收集到了近百顆赤晶。

　而此時，皂玄也已經達到了極限。

　即便有方牧幫他撐開星辰烈焰，他也有些承受不住周圍高溫的炙烤了。

　皂玄望著前方那顆巨大的火球，喃喃道:

　“這樣一顆星辰，已經完全能轉化為一個界域了。

　當年的仙人竟然能將這樣的星辰完全點燃，簡直匪夷所思。”

　方牧近距離觀察這顆燃燒的星辰，同樣也有些許的震撼。

　他下意識將眼前這顆星辰，與之前在太陽系中看到的太陽比較了一下。

　然後他心中的震撼就淡了許多。

　雖然那時他只是遠遠感受過太陽的輻射，卻也大致估算過其中蘊含的能量。

　那遠遠不是一顆燃燒星辰可以比擬的。

　眼前的這種燃燒星辰，他未必弄不出來。

　可當日在太陽系中，他卻清清楚楚的明白，以自己的實力絕對無法造出太陽來。

　方牧甩了甩頭，摒棄了心中的雜念。

　之後他才扭頭對皂玄道:“你就不要繼續前進了，重鑄破雲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皂玄並沒有逞強，他直接點了點頭道:“你要小心！”

　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一揚手將那團殘劍送到了方牧身前。

　與殘劍一起送過去的，還有他最近一段時間收集到的赤晶。

　方牧看著這些赤晶，不由微微揚了揚眉道:“你自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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