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玉鉉看著這個老者，眼中不由閃爍出了憤恨的光芒。

他陰惻惻道:“因為你當年的一句話，我三人重傷數千年。

如今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

就不怕我報當年之仇?”

老者緩緩道:“當年你們三人的實力最強，的確最適合打頭陣。

而且我們也做到了當初的承諾，將守門人擊斃在了蒼琅界！”

“哼！”

勾玉鉉一臉的嘲諷道:“守門人的確死了，可我們還是被擋在蒼琅界外！

這數千年來，我二人的修為沒有絲毫寸進。

而天鬼界的那個薑太初，卻趁機踏入了天靈之境。

如今他修為冠絕三十六界域，為何不去一劍斬穿那小小的蒼琅界！”

老者一臉的無奈道:“薑太初不離開天鬼界，是為了牽製蒼青。

蒼青雖然沒有現身，可他的氣機卻時常出現。

當年蒼青縱橫之時，你們也是見過的。

若是沒有人鎮壓天鬼界的話，那裡必然會被他一劍斬穿。

屆時，界域另一端的怪物必然會趁機湧入。

到了那時，與我們爭搶荒古神州這份機緣的，可就不單單是這幾個魔頭了！”

勾玉鉉盯著老者看了片刻後，忽然一聲冷笑道:

“我們三十五個界域、超脫修士近百人，卻打不穿一個小小的蒼琅界，當真可笑！”

老者臉色變了變，歎道:“若是死命相拚的話，打穿蒼琅界自然不在話下。

可機緣將至，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受到太大的損傷。”

勾玉鉉厲聲道:“那你說，蒼琅界的那個魔頭應該如何處置！”

老者略作沉吟道:“既然誰也不願犯險，那便只能智取了。

那個魔頭最近正在四處擄掠資源。

我們不如選一個資源豐厚的界域布下陣法，等他自投羅網……”

……

方牧返回了蒼琅界之後，發現皂玄正在蒼穹之下等著自己。

他嘴角揚了揚道:“我剛剛還以為，你會出去跟沈秋毫打一場。”

皂玄搖頭道:“那個沈秋毫已經被你嚇得鬥志全無。

跟這種人打沒什麽意思。”

方牧點頭道:“這倒也是。

你如果真的衝出來的話，那家夥估計早就跑了。

想要打得痛快，還得找幾個厲害一點兒的家夥。”

他說到這裡，略作回味道:“剛剛那三個家夥，打起來手感就不錯。”

皂玄上下打量了方牧片刻後，緩緩道:“你現在的實力，應該不弱於當初了守門人了……”

方牧似乎沒想到皂玄會說出這麽一句來，不由微微一愣。

他眨了眨眼道:“當初那個守門人，實力這麽弱?”

皂玄:“……”

皂玄一時被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緩了片刻後，才繼續道:“你只是以如今的視角來看，才會覺得守門人的實力弱罷了。

當初他在鎮守此界之時，超脫之路只有三個境界。

沐仙之境便已經是極限。

那時的守門人，修為冠絕整個界域。”

方牧撇了撇嘴道:“可他還是被人給打死了！”

皂玄臉色一黑道:“這是因為，界域深處中有人走出了自己的路。

可即便如此，守門人仍舊跨越了兩三個境界，重創了數位頂級強者，之後才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在所有沐仙境的修士中，他也是獨一份了。

若非他將界域深處那些老家夥們打怕了，蒼琅界早就被人給踏平了。”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照你這麽說，我們能安穩修煉至今，還得承蒙他余蔭了?”

皂玄淡淡道:“不管你承認與否，

這都是事實。如果沒有守門人那連續的苦戰，整個蒼琅界也許都不複存在了。”

他說到這裡，有些感歎道:“如今蒼青不在，巫縱悔又狂傲不羈。

想要繼續守護蒼琅界，就只能靠你了。”

類似的話，皂玄前些天就說過一遍了。

對此，方牧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他生在蒼琅界，長在蒼琅界，如今的機緣也在蒼琅界。

任誰想動蒼琅界一塊星星，那都是在跟他挑釁。

在方牧看來，整個蒼琅界都是他的，等以後他將傳送陣布滿三十六個界域之後，整片界域就全是他的。

就算是蒼青想回來守護蒼琅界，也得問問他方牧願不願意才行。

想到這裡，方牧自信滿滿道:“放心，有我在，蒼琅界出不了事！”

皂玄深深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如今所要面對的敵人，遠比當初的守門人更加強悍。

這數千年來，界域深處的那些人，在超脫之路上又走出了不知多遠。”

方牧聽了，雙眼微微放光道:“無妨，只是一群走上了歧路的家夥而已。

就算他們走得再遠，也就那樣了。

我倒是頗有些期待他們來找麻煩的那一刻！”

皂玄皺眉道:“現在還沒有人能肯定哪條是歧路。

守在原地的，也未必就一定是正路。”

方牧嘴角微微揚起道:“守在原地是不是正路我不清楚。

但胡亂向前走的那些人，必然都已經走歪了。

因為整個界域中，就沒有一條通天之路！”

皂玄臉色變了變道:“你怎麽知道這片界域中沒有通路?”

方牧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揚了揚嘴角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轉為靈修嗎?”

皂玄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答案。

不過他卻仍舊問道:“為什麽?”

方牧笑道:“因為我在修魔的時候，已經走上了一條歧路！”

皂玄皺眉道:“既然知道自己走錯了路，那回頭重走一遍就是了。

為何一定要轉為靈修?”

方牧搖頭道:“我在那條路上走得太遠，早已經無法回頭了。”

皂玄瞳孔微微一縮道:“怎麽可能有無法回頭的路……你，到底是什麽境界?”

這一次，方牧沒有再說他常說的那幾個字，而是搖頭道:

“我也不清楚我在魔修這條路上到底是什麽境界。

那時我只是悶頭前行，一味的追求力量，根本不懂得辨別方向，自然也沒人給我劃分過境界。

當我發現再無前路之時，才忽然意識到我的路走錯了。

我這才轉為了靈修，準備找一條通路。”

皂玄心緒微微起伏道:“那你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