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澤頓時都被嚇了一跳。
不過當他看清從裡面走出來的人之後,便驚喜道:“盧董,您沒事!”
盧正業也被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松了松領口道:
“你不是在處理樓裡的事嗎?怎麽跑這來了?”
周思澤指了指遠處那幾扇被他打開的房門道:“剛剛這裡的警報聲響了。
我擔心您的安全,所以就過來了。”
盧正業聽了,臉色不由一陣變幻。
最後,他歎了口氣道:“是青玄劍宗的人。
我剛剛上線,就遇到了青玄劍宗的人在圍剿我們的據點。
我趕過去救他們,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周思澤聽到這件事又跟青玄劍宗有關,臉色頓時一僵。
‘難道這個鍋也得我來背?’
就在他琢磨著盧正業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盧正業就繼續道:
“這件事你留在這裡善後吧,我還有一些事要去做。”
他說完之後,就急匆匆離開了這裡。
周思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次的鍋自己背定了。
畢竟青玄劍宗的那個bug是他引出來的。
雖然這些計劃都是征得了柳平生同意的,可柳平生顯然不會替他背這個鍋。
‘媽的,這幫老狐狸,一個個身上都已經騷氣熏天了,還特麽想著把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
周思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心中則不停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可他罵了一會兒之後,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忽然想起,青玄劍宗的那個bug似乎並不像方牧那樣肆無忌憚。
自從那次劈了這棟大樓之後,那個bug就再沒有親自出手過。
之後青玄劍宗雖然在滿世界追殺環蒼派的人,可那些GM事後只是精神受到一些創傷,還沒有死過人。
‘這老東西在裡面幹了什麽,怎麽他一進去我們就死了這麽多人?’
心中出現了疑惑之後,周思澤的思緒頓時發散了起來。
此時他又發現,盧正業剛剛離開得實在是太過匆忙了。
一般來說,在遇到這種大事的時候,盧正業即便想把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也應該留下才對。
‘不對!這件事有問題!’
周思澤瞳孔一縮,當即就打算把這件事匯報給柳平生。
可他此時才想起,柳平生現在並不在公司。
他連忙取出電話,撥出了柳平生的號碼。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電話竟然沒有打通。
周思澤瞳孔一縮,繼續嘗試了起來。
可他一連嘗試了數次,卻仍舊無法聯絡到柳平生。
周思澤的右眼皮玩兒命的跳了起來。
在公司如此混亂的時候,柳平生竟然玩兒起了失蹤,任誰都明白這絕不正常。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喃喃道:“不會要出大事吧……”
……
蒼琅界。
方牧盤膝坐在他常坐的山巔。
在他的身前,鋪著一片各式各樣的信物。
這一次他的戰利品相當豐厚,單單這些道韻的具現物,就夠他研究一陣了。
不過此時,他的目光卻並沒有在這些戰利品上停留。
他正愣愣地望著天邊,腦中則回憶著盧正業的那番話。
據盧正業所說,環蒼科技的人之所以能引動蒼琅界的道韻,是因為他們從一張名為‘蒼琅圖’的畫卷上,
發現了一段口訣。 當他們念誦那段口訣時,蒼琅圖上就會陰雲密布。
最開始,他們只是覺得這又是老祖宗留下的什麽巧奪天工的器物,並沒有往心裡去。
直到有人發現蒼琅圖內別有洞天之後,他們才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於是他們便開始秘密探索這片不知是真實還是虛幻的世界。
一番探索之後,他們發現這裡的人管此界叫蒼琅界。
更讓他們欣喜的是,這裡竟然還流傳著修煉方法。
雖然這種修煉方法在現實世界中沒有什麽效果,可他們並沒有氣餒,反而利用現代科技大力探索了起來。
而那種引動天劫的道韻,則是其衍生品。
方牧一字一句地回憶著盧正業的講述,臉上的表情明暗不定,心中卻殺意升騰。
‘我只是別人的一幅畫?’
這個說法,讓方牧實在是無法接受。
他縱橫此界數十載,早已養成了睥睨天下的氣勢。
即便轉為了靈修之後,他的脾氣有所收斂,可舍我其誰的性子卻依舊沒有改變
此時有人告訴他,他只不過是被畫出來的,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若是按照他幾十年前的性子,他必然會當場讓盧正業魂飛魄散。
可轉為了靈修之後,他的脾氣已然收斂了許多,知道盧正業只是一條無關緊要的雜魚。
將他殺了只能泄憤,並不能影響到大局。
所以他當時才壓下了心中的殺意,跟盧正業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
雖然方牧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可回來之後,他覺得有些憋屈。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這就是方牧此時的心態。
隨著他心中怒火的不斷積蓄,他瞳孔中漸漸湧出了一團黑氣。
這團黑氣以他的瞳孔為中心,一點點朝著四周擴散。
僅僅片刻,他的兩個瞳孔就已經漆黑一片。
然而那團黑氣卻仍舊不罷休,繼續朝著他的眼白處蔓延。
僅僅片刻後,他的雙眼就已經黑了大半。
‘死……都得死!’
一種莫名的恨意,讓方牧恨不得殺光眼前的一切。
就在他心中的殺意漸漸達到頂峰之時,一縷‘清泉’忽然從他心底噴發。
‘泉水’流過之處,黑氣瞬間消散。
方牧隻覺渾身一片清涼,意識重新恢復。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差一點兒就墮入魔道。
若是他體內沒有那件至寶的話,他必然無法如此快的恢復過來。
他感受著仍舊在體內流淌的清流,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厲芒。
‘這到底是不是意外……’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這不停盤旋了起來。
從事情的發展來看,這裡面似乎沒有什麽人為的痕跡。
他只是受刺激太過,才一時想不開,刺激了體內的魔氣。
可方牧總是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兒。
他皺眉沉思了片刻後,就忍不住掐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