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更新快,無彈窗!“啟稟大總監。”太玄都省少總監曲道平朝方鑒稟奏道:“四海龍族所有天兵已征召完畢,共二百萬真龍天兵,已全部集結安置於四天門蕩魔校尉部,請大總監下詔整訓。”
方鑒點了點頭,然後敕下符詔道:“由四大天門蕩魔校尉部各分領五十萬真龍天兵,整訓由四大校尉全權負責,整訓必須在地歷三個月內完成,不得有誤。”
曲道平聞言,當即躬身拜道:“謹遵法旨。”
北天門蕩魔校尉部,天兵營房之內,北海龍宮都尉之女敖瑄坐在竹榻之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看著營房中的另外三人,而且還都是男子。
“...”敖瑄看了半晌,最後實在忍不住,起身朝那三名男仙稽首一禮道:“北海敖瑄,見過四位道友。”
那三名男子聞言一怔,本來盤坐在竹榻上的他們也都站起身來走下竹榻,紛紛朝敖瑄還禮道:“西海敖旭,見過道友。”
“南海敖容,見過道友。”
“東海敖靖,見過道友。”
聽到三人的自我介紹,敖瑄不由滿臉驚奇地道:“這麽說咱們這個小小的營房內,竟然聚齊了四海真龍?”
敖旭也很驚訝,道:“這麽說咱們這些人的分遣,並不是按四海來劃分的?而是混分的?”
“應該是了。”敖靖說道:“肯定的混分的,不然敖瑄道友怎麽可能和我們三個男人分在一個營房內。”
敖瑄聽到這話也略微有些羞赧,道:“我還從沒有和男子同處一室過呢。”
“哈哈哈。”敖容聞言大笑,說道:“敖瑄道友不必如此,咱們都是四海真龍,不是凡夫俗子,人間的俗禮對我們無用。”
敖旭也點頭道:“敖容道友說的對,我們都是神仙,又何必計較那些凡俗之禮呢。”
這一旦開了話頭,方才的生疏與沉默就再也找不到了,很快四人便熟絡起來,而且對彼此的來歷也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而令敖旭、敖容、敖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並不怎麽特別的龍女敖瑄,竟然是北海龍宮都尉的女兒。
“想不到,竟然連都尉大人的女兒都被征召了。”敖旭說這話時,語氣中出現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但這種複雜的情緒是正面情緒,因為他感受到了一個東西‘公平’,原來天庭征召的不僅僅有他們這些普通龍族,就連龍宮都尉那麽大官的子女也被征召了。
另外兩人也是一樣,此時此刻三人本來對被征召為天兵還有些抗拒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中松動了。
至於敖瑄倒沒有想那麽多,在聽到敖旭的話之後說道:“都尉之女算什麽,四海龍王凡是真仙境的太子、公主,也都被征召進來了,我剛剛還看到咱們北海龍宮的十七公主殿下呢。”
“啊?”敖旭三人驚呼一聲,隨後面面相覷地道:“連龍太子和公主都被征召了?這...”
對於敖旭等人來說,龍太子、公主們可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平日裡連看都看不到一眼,更別說在一起做事了。
而現在,那些太子、公主們卻和他們在一個大營之內,都成為了一樣的‘天兵’。
“很不可思議吧?”敖瑄看著三人說道:“可就是這樣,鴻清真人一道法旨下來,任他們是誰的兒女,也必須應征成為天兵。”
聽到此言,敖容不由滿臉敬慕地道:“鴻清真人太厲害了,我聽過他很多的傳奇故事,他是我最敬佩的天庭仙官之一。”
而敖瑄則說道:“我是聽著鴻清真人的故事長大的。”
敖旭三人聞言,
不由將目光朝敖瑄看去,然後敖容問道:“敖瑄道友,敢問你今年貴庚?”敖瑄道:“一百九十六歲。”
敖容點點頭,道:“那差不多,鴻清真人入道也差不多有兩百多年了。”
四人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喧嘩聲和吵鬧聲。
他們對視一眼,然後立刻從竹榻上下來,並走了出營房。
可四人剛一出營房,便發現營房外面寬闊的駐地營場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駐地周圍甚至房頂上都站滿了人,而且都是此次被征召來的四海真龍們。
“發什麽了什麽事?”敖旭四人根本擠不到前面去,隻得開口問道。
這時一個站在營房房頂上的男子說道:“是東海龍王的二十三太子以及二十四、二十五兩位公主,他們嫌營房簡陋,受不了和那些普通真龍天兵們住在一個營房內,所以產生了矛盾。現在四海龍王的那些太子、公主們也都見機行事,聚集在一起大鬧駐地,要讓校尉部給他們分配單獨的宮殿居住。”
聽到男子解釋前面發生的情形,敖旭三人心裡不由得騰起一股怒火,但很快怒火就被理智熄滅。
作為龍王的太子、公主,嫌棄他們這些普通龍族是再正常不過了。
“哎喲。”這時屋頂上那些人驚呼一聲,隨後說道:“校尉帶著天兵來了,快下去。”
一時間營房房頂上的人如同雨點一般跳了下來,本來下面就被擠得水泄不通,他們再一跳下來更加加劇了這種擁擠的情況。
敖旭見勢不妙,趕緊一把抓住身旁的敖瑄把她拉進了營房裡,敖瑄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敖旭,卻見他已經去拉敖容和敖靖了。
敖容、敖靖被敖旭拉進營房裡時也是一臉不解,紛紛問道:“怎麽了?”
可二人話音剛落,外面擁擠的人海便傳來一陣哄鬧聲,敖旭趕緊鎖上營房大門,然後帶著敖瑄三人來到窗邊往外面看去。
這一看敖瑄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外面密密麻麻全是人擠人,此刻人潮正如同海浪一樣前後擁擠著,因為天庭嚴禁禦空飛行,所以裡面的人在往外面擠,而外面的人又想擠進去看熱鬧,這一下可遭了。
一些肉身比較弱的直接被擠倒在地,還不等他爬起來,千百雙腳就踩在了他的身上。
敖瑄眼睜睜地看著剛才給她們講述前面發生了什麽的那個男仙被擠倒在地,然後就再也沒見他爬起來。
這一場在北天門蕩魔校尉部發生的擁擠踩踏事故很快被北天部校尉金朔帶領數萬天兵化解,好在在場的人都是真仙修為,並沒有人死亡、受傷,但那些被擠倒並踩踏的人卻在心裡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他們從此發誓再也不去湊熱鬧了。
最後是那些鬧事的四海龍宮太子、公主,他們全部被北天部給抓了起來,然後金朔上奏方鑒請示怎麽處置。
方鑒看到金朔的奏疏,略一沉思過後,便向北天部下發了一道符詔:他們不是想搞特殊嗎?在北天部校場上立十丈高的竹竿,把他們全部吊上竹竿,享受一下‘雲房天廬’的待遇。
於是,當敖瑄一眾在北天部整訓的五十萬真龍天兵第二天到校場上集合點卯時,就看到校場最前方豎起了十六根高有十丈的紫竹,而在每一根紫竹頂端,都用縛仙索吊著一個人。
“那不是東海龍宮的二十三太子嗎?”
“那是南海龍宮的十七公主!”
“那是西海龍宮的十九太子。”
“看那邊,那是東海龍宮的二十四公主和二十五公主!”
五十萬龍族真仙對著竹竿上的那些四海龍宮太子、公主指指點點,這讓被吊在竹竿上的那些太子、公主直接社死,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這一刻都被打掉,嘩啦啦落入了塵泥之中,有幾位公主更是當場羞得嚎啕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北天部校尉金朔帶著一眾天將來到了校場上,一瞬間整個校場頓時變得寂靜一片,只有那幾位公主的哭聲響徹校場。
金朔也不去管她們,而是走上點將台,朝下放的五十萬龍族真仙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天兵了!我不管你們是誰,有什麽來頭,爹娘做多大的官,現在你們只是普通的天兵。你們敢搞事,我也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們!”
“其實,你們也不要怕,做天兵很簡單,只需要記住兩點就行,第一:遵守天兵律令。第二:練好戰陣本領。”
金朔聲如雷震,他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入了每一個在場的龍族真仙耳中:“若不遵守天兵律令,爾等便會死於天法之下。若不練好戰陣本領,爾等便會死於敵人手中。”
“你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整訓,三個月後無論是否已練好本領,都要奔赴南瞻部洲與佛門、玄教廝殺,你們好自為之。”
“等下點名過後,所有人返回自己的營房,然後候命依次前來領取甲胄、法器、陣圖、符籙、仙丹等重要之物,並於三日後開始正式整訓。”
金朔說完,便命四大典史開始點名,點名完畢,並無缺員之後,金朔便讓所有人返回駐地營房,等候傳命領取甲胄法器等物。
三天之後,四大天門所有龍族天兵都已分發甲胄、法器、符籙、陣圖、仙丹等物完畢,正式開啟了為期三月的整訓。
而那些扎刺鬧事的四大龍宮太子、公主們,則被單獨進行了雙倍分量的整訓,負責訓練的天將們每天不把他們訓的連話都沒力氣說,就絕不放他們回駐地營房休息。
這樣幾場整訓下來之後,這些太子、公主們終於徹底沒脾氣了,再也不敢扎刺鬧事,一個個都變得規規矩矩,跟個乖寶寶一樣。
這一眨眼間,地歷兩個半月就過去了,經過兩個半月整訓的龍族天兵們早已脫胎換骨,就連那些太子公主們也被徹底消磨掉了那點傲氣和小脾氣,變成了一個一舉一動都頗有章法威嚴的天兵。
也就在這時,南瞻部洲前線傳來了新的戰報,六大元帥的六路大軍首戰告捷,佛門和玄教的六路防禦被攻破,天庭大軍勢如破竹,已經正式攻入了南瞻部洲。
但隨同捷報一起傳回的,還有二郎神向方鑒要兵的傳書。
“二郎真君要征召五百萬天兵,現在隻征召了二百萬,還剩三百萬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找補。”方鑒眉頭緊皺說道。
太玄都省少總監曲道平道:“可先將現在的二百萬龍族天兵送去南瞻部洲,或許可解燃眉之急,余下的三百萬天兵,再想辦法征召就是。”
方鑒沉吟了片刻後,搖頭道:“我親自向二郎真君回書,眼下這二百萬天兵還未達到三個月整訓的時間,有些整訓還未完成,這樣把他們送去南瞻部洲作戰和送死沒什麽區別。”
於是方鑒親自給二郎神回書,請他再等半個月,等現在那二百萬天兵完成所有整訓之後在調往南瞻部洲。
二郎神受到回書後也沒有多言,隻簡簡單單回了一個字:“可。 ”
就這一個字,方鑒便感受到南瞻部洲現在的戰況有多激烈,二郎神作為征伐總製使,定然已經忙得擠不出時間回書了。
...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二百萬龍族天兵的整訓終於全部完成,雖然仍舊有些倉促,但他們至少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天兵了。
營房之中,整訓回來的敖瑄拿下了頭上的神胄,將身上的金甲脫下掛好。
然後她整理了一下略顯的發髻,重新用一條玉帶束發,而原來那些華麗珍貴的瓔珞珠飾也早已被她收了起來,重新挽髻束發之後,敖瑄便盤坐到了竹榻之上。
與三個月前相比,此時的敖瑄少了一分嬌氣、嬌柔,多了幾分英氣和堅毅。
“聽說我們的整訓要結束了。”同樣卸掉甲胄的敖容也盤坐到竹榻上說道。
敖旭點頭道:“差不多,一開始就說了三個月,估計很快我們就要去南瞻部洲參戰了。”
現在說起參戰、廝殺,眾人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驚慌和恐懼,心中反而多了一絲期待和忐忑,經過三個月的整訓,他們身上的血氣也都被激發了出來。
尤其是將和大家一起去並肩作戰,迎接未知的危險和榮耀,只是這麽一想心中就是無比的火熱與激動。
用敖靖的話說就是,現在他們需要去戰鬥!去立功!
“等著吧。”敖瑄雙手掐訣搭放在膝蓋上,五心向天緩緩說道:“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敖旭、敖容、敖靖三人聽到這話,也都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眾人都開始沉默無言地盤坐在竹榻上,開始掐訣持坐,開始入定運功修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