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近日華城太守上報,隻說華城以東三百裡外巨山之中有霞光飛舉,更有劍光嘶鳴,數百裡之外尤清晰可見。後更有甘露雨澤落下,傷病者若淋之則痊愈,康健者淋之則體壯。”大周國朝會之上,宰相將華城太守的奏章稟報給了皇帝陳演。
陳演聞言目光微異,隨即朝一旁下坐的勾無鹽道:“國師以為如何?”
勾無鹽笑道:“這不過是有道友成仙得道,舉霞飛升罷了,那甘露雨澤應是這位道友摘取道果之後,一時高興便用法力降福生靈所致。”
陳演聞言,語氣中不無羨慕地道:“成仙得道,長生不死,不知朕此生還有望否?”
勾無鹽道:“陛下若持我三陽祖師道法,廣傳三陽祖師威名,他日自能乘龍升天,得享長生。”
陳演聽到這裡頓時來了精神,道:“請國師放心,朕與大周國兆億子民,皆誠心聆修三陽祖師道法,日夜持之,不敢有絲毫懈怠。”
勾無鹽笑道:“陛下至誠之心,三陽祖師早已知曉,否則就不會給大周國第一個賜下鎮國寶璽了。”
陳演聞言,目光朝自己面前的玉案上看了一眼,只見那裡擺放著一尊閃爍著紫光的玉璽,正是那鎮國寶璽。
陳演每次看著鎮國寶璽都會入迷,而且越看越喜愛,越看便越發對三陽祖師更加的恭敬虔誠。
直到陳演被大殿內宰相的奏報打斷,這才回過神來。
“陛下,各地州府皆有上報,言近來盜匪草寇眾多,聚嘯山林,劫掠百姓。少者數十眾,多者數百、成千,地方守備不足以剿匪,肯定朝廷發兵,剿滅賊匪。”宰相奏報道。
陳演聽完,微微頷首道:“著令虎賁將軍孫囂領兵一萬,前往匪患猖獗之州府剿匪。”
“遵旨!”
...
方鑒摘取玄仙道果後,便回到了孤山附近,並在距離孤山不遠的一座小山中開辟洞府住了下來。
成為玄仙之後,不僅道行法力暴漲,神念的籠罩范圍也暴漲了十倍。
以前真仙神念只能籠罩方圓萬裡,而如今卻可以將方圓十萬裡都籠罩在內。
所以哪怕不在孤山,方鑒也對孤山之上的朱元璋等人舉動十分清楚。
不過,就在方鑒剛剛開辟洞府後,一道金光忽然飛到了方鑒面前。
方鑒當即抬手攝住,隨後金光散去,只見一塊金磚與一道飛書靜靜地躺在手中。
金磚正是泰皇一氣磚,而飛書則是岑碧青給方鑒的傳書,但上面只有非常簡單的三句話:“爭端已息,法寶奉還,望自珍重。”
方鑒淡淡一笑,抬手一道法力將飛書捏碎,隨後便將泰皇一氣磚收入了編輯器內。
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正好,現在就把你重煉了吧。
隨後,方鑒封閉洞府,在洞府內盤坐下來,喚出鴻蒙編輯器,並將泰皇一氣磚投入了其中。
“小紅,重煉泰皇一氣磚。”方鑒說道。
編輯器神意回應道:“重煉泰皇一氣磚,需消耗鴻蒙道氣7200縷,是否重煉?”
“重煉。”方鑒說道。
下一刻,7200縷道氣瞬間被投入編輯器內,只見混沌之氣頃刻間一湧而出,與鴻蒙道氣一起將泰皇一氣磚裹了進去,
隨著一道道紫雷閃電劈落,混沌之氣爆裂澎湃,‘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但在十息之後,紫雷散去,混沌之氣平息,隨後便是三道朦朧的虛影浮現出來。
“請選擇重煉形體。”編輯器神意在方鑒元神中響起。
方鑒聞言仔細看去,只見那三道朦朧的虛影是‘劍’‘錘’‘鍾’。
劍,自己已經有了太乙金光劍。
錘,自己又不是雷神,要什麽錘子。
鍾...方鑒想了想,最後確定就是它了,鍾!
於是方鑒道:“鍾。”
話音落下,那‘劍’形與‘錘’形瞬間消失,而那鍾形則留了下來。
下一刻,混沌之氣再次浩蕩湧上,鴻蒙道氣自那鍾形之上耀起,而那‘鍾’形也在緩緩凝實。
最後,那鍾形徹底被混沌之氣包裹,方鑒只能聽到混沌之氣翻湧的聲音,卻看不到混沌之氣下面的情形。
“當!”不知過了多久,編輯器內忽然傳來一聲悠揚蒼茫的鍾鳴之聲。
這一聲鍾鳴如同從遠古走來,帶著蠻荒而蒼茫的渺渺玄音。
這悠揚鍾聲直令方鑒神魂一清,霎時心念空冥,就如入定之後進入那無我無物的狀態一般。
方鑒緊緊地盯著那編輯器內,只見翻湧的混沌之氣緩緩退去,一座青銅古鍾從混沌之中飛出,一直飛入了方鑒的元神之內。
“泰皇鍾!”這是此鍾的名稱,而上面還有兩行注釋:“巍巍泰皇,永貴無極!”
隨後,方鑒又查看了此鍾的能力,待看完之後不由一陣怎舌,這可比泰皇一氣磚強多了!
泰皇鍾有正音和反音,正音可以保護神魂,使邪魔不侵。同時可以滌清神魂汙垢,避免及清肅魔念。也就是說,哪怕一個修士走火入魔,墮入魔道,也可以用泰皇鍾正音
不斷洗刷他的元神魂魄,將其挽救回來。
其次是反音,如果說正音是保護神魂,那麽反音就是摧殘、破壞神魂。泰皇鍾的反音可以將敵人的元神和魂魄震碎,不是一般的碎,是魂飛魄散的那種碎。
而泰皇鍾是編輯器出品的太乙金仙級別的法寶,哪怕是證道太乙金仙,也遭不住泰皇鍾的反音一遍又一遍摧殘,要麽跑路,要麽等死,要麽拚拚運氣看看能不能乾掉方鑒。
但編輯器也有警告,泰皇鍾反音對天地眾生一切生靈都有效,一定要慎用!
否則,方鑒一旦敲響反音,對手可能還沒殺死,凡間生靈就死了一大片了。
看到這裡方鑒不由歎了口氣,也不知是悲是喜,這玩意和大日佛杵一樣,都是禁忌類的法寶啊!
...
“兄長, 這麽晚不睡,你在做什麽?”朱由檢的頭髮一直沒束起來,大家也都知道他的心結還沒打開,所以也不管他。
朱由校手裡拿著從山下農家借來的柴刀,一邊削木頭一邊疲憊地說道:“哦,明天太祖爺爺、太宗爺爺,還有宣宗爺爺要下山去劫道,我要給他們做一些行具。”
朱由檢聞言,呆呆地在朱由校面前的一塊木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就那樣呆呆地看著朱由校。
朱由校有些疑惑,道:“檢弟,你在看什麽?怎麽還不回去休息?”
朱由檢聞言,木然地抬頭看著朱由校,隨即苦笑一聲道:“以前...我是說做皇帝的時候,總以為兄長不理國政,整日沉湎於這些奇淫巧技的木工之中...心中總是不屑。可歎,如今太祖爺爺他們要去劫道,卻也要仰賴兄長這一手木工活,而我自詡飽讀聖賢書,到了這個時候卻毫無用處。”
“嗨!”朱由校放下柴刀,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灑脫的笑意,道:“檢弟你休要自輕,別看如今太祖爺爺他們還能用到我,等將來打下江山,還是要檢弟你的才學去治國理政的。”
說罷,朱由校抬手一招,道:“來,吾弟當為堯舜!”
朱由校最後一句話音剛落,朱由檢下意識地悚然起身,臉上寫滿了驚恐、慌亂、絕望的神情,隨即他眼睛狠狠朝四周看去,在確定沒有看到歪脖子樹後,這才重新恢復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