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血魔四處遁逃,卻在進入亂靈州後不久便被七十二地煞天將與十萬天兵力士布下的封魔陣困住。
在被封魔陣困住的那一瞬間,血魔驟然朝地面撞去,但很快封魔陣的結界便將地面全部封住,只有一汩鮮血在結界封住地面之前溢灑在了地面上。
下一刻,天空中數十道金光齊齊照在血魔身上,血魔頓時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它橫衝直撞,不斷施展血遁之法,卻每一次都被封魔陣給擋了回來。
‘吼’
這血魔終於發出了自現身以來得第一聲魔吼,刹那間千百道血利子炒著四面八方的結界射去,遠遠只看到那結界之上不斷地爆起一團團血光。
但是這由十萬天兵力士布下的大陣紋絲不動,那血魔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僅僅十息之後,血利子盡皆消散,而血魔先前吞噬了三名真仙恢復的魔力也被消耗了大半。
同時,那些照住血魔的雷符此刻不斷降下三十六天雷正法,直劈的血魔慘叫連連。
最後那龐大的血氣被天雷正法劈的縮成一團,再也沒有了先前那般得魔焰。
但是就這團血氣,那些天雷正法無論如何劈打都再也無法傷動分毫,血氣之中一道魔影盤坐其中紋絲不動,固若金湯。
就在此時,一道金雲從頂頭飛來,隨後只見那金雲之上聚起一道雷劍。
霎時間雷劍劈落,一聲轟雷震天響,刹那間天地為之變色。
‘轟’‘呲啦’
當奪目的雷光在封魔陣內亮起,那團血氣與血氣中的魔影頃刻間被雷劍斬滅,煙消雲散了。
其後那金雲之上又降下一道神念覆蓋方圓百萬裡之地域,徹底察清萬裡內的一切事物後,確定血魔氣機已經消失,才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下來:“外道真魔已剿滅,各部收了雷符神威,隨本君回天庭複命。”
“遵旨!”七十二地煞天將與十萬天兵力士轟然應道。
隨後雷符金光收束,金雲之上偃旗息鼓,龐大的金雲浩浩蕩蕩向著北面重霄飛去。
結束了,就這麽簡單,當天庭和你認真的時候,你如何反抗都是沒有用了。
對於妖族天庭還可以跟你玩個禮尚往來,相敬如賓,可對外道真魔就沒有那麽客氣了,見一個滅一個,絕不留情。
但是....“那我不就白忙活了?”方鑒喃喃道。
好在也沒讓方鑒真的白忙活,一天之後,太玄都省下來詔書,北方雷帝表奏此次方鑒擋住血魔侵入西華州,並協助天兵剿滅血魔有功,特賞賜功德一萬。
一萬功德,也算是幸苦費了,到現在那些雷法劍氣都還沒撤呢。不過方鑒也不打算撤了,以後西華州邊界若是有個風吹草動,自己也能提前發覺。
而且那隕鐵刻字之事,絕非是外道真魔所為,肯定還有人暗戳戳地搞小手段,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搞他本人了。
...
東勝神州,乾合山。
空山渺渺,玉水靈砂,猿鳴鶴舞,蒼山披霞。
但是,乾合山道場的主人,一位長須老道人此刻卻憂心忡忡地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徒弟,抬起拂塵想打,卻又舍不得。
“唉!”最後,老道人隻得輕歎一聲,隨後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道:“玉眉,你闖大禍了知道嗎?”
年輕人聞言,雙目一紅,隨後朝著老道人連磕三個響頭道:“師父,徒兒知錯了,但現在後悔已晚。徒兒只求師父救救玉蘭,只要師父肯出面將玉蘭送出天庭,縱然徒兒被天雷焚身也絕無怨言。”
“你!”老道人怒道:“為師將你培養到真仙境界容易嗎?你隻為一己私情,便要毀去這數千年的修行?值得嗎?”
年輕人淚眼朦朧道:“徒兒與玉蘭兩情相悅,如今情根深種,縱然粉身碎骨也值得。”
“荒謬!”老道人手中拂塵指著年輕人額頭道:“兒女之情只能阻礙我輩求取大道之路,對我輩無有絲毫助益,你竟如此執迷不悟,實在令為師失望。”
年輕人叩頭道:“師父千年教誨,徒兒自不敢忘。但此次還請師父再幫徒兒一次,徒兒縱然千世百世也不敢忘記師父的大恩大德。”
“哼!”老道人一聲冷哼,道:“與你僅有數年情緣的女人,你甘願為她去死。而我這個教你修道千年,成就真仙的師父,到現在卻要拚著犯天條來幫你?”
“師父!”年輕人瘋狂磕頭道:“師父大恩大德,容徒兒來生做牛做馬再報,請師父再幫徒兒一回。”
說完,年輕人的頭磕的‘咚咚’作響,老道人起先還能視若不見,但聽著年輕人頭顱敲打地面的聲音不斷在響起,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唉!起來吧!”老道人轉過身去說道。
年輕人聞言,問道:“師父,您肯幫徒兒了嗎?”
老道人負手說道:“要將那玉蘭仙子送出天庭簡單,但你自己去決然不行,你需找一個出入南天門不會被天門守將盤查的人。”
“有。”年輕人急忙說道:“玉蘭認了一位義弟,乃是文琳娘娘身邊的童子,只要由他去辦此事,南天門守將必然不會盤查。”
老道人聞言道:“文琳娘娘乃大主使文德化身,此事若能瞞天過海便無事,若是一旦暴露,你們和那未出生的孩子都將死無葬身之地,休說來世,十世內能托身成人都算你們的造化。”
年輕人聞言,道:“當年西嶽大帝之女華嶽三娘與人間書生劉彥昌私定終身,那劉沉香與華嶽三娘最後不也無事嗎?”
老道人又是一聲冷哼,道:“你覺得我袁天罡能有西嶽大帝那樣的面子?況且那玉蘭乃是大天尊道宮太微玉清宮中的奉蘭仙女,華嶽三娘還比不得她。”
說到這裡,袁天罡袖袍一翻,隨後一方黑沉沉的木匣便飛到年輕人的面前。
“此乃天坤匣,可以將人收在其中,並化為手掌大小,屏蔽氣機。但此匣每隔七日會內生一道鴰風,七日一到若還不將人放出,便會被裡面的鴰風吹爛肉身,化成白骨。”袁天罡用法力將天坤匣送到年輕人面前,年輕人急忙接住,然後拜道:“是,徒兒記住了,多謝師父,師父恩德,徒兒沒齒難忘。”
袁天罡又是一聲輕歎,也不回應,身形直接化作一道青煙飛回洞府去了。
年輕人又朝著袁天罡的洞府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登雲而上,離開了乾合山。
南天門年輕人自是不能進的,但清守卻能出來。
“肖玉眉!”當清守飛出南天門數千裡外,看到候在前方一臉急切的肖玉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清守落到肖玉眉面前道:“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揍你!”
肖玉眉陪著笑朝清守道:“好弟弟,待將玉蘭安置妥善後,我任你責打便是。”
“誰是你弟弟,我只是玉蘭姐姐的弟弟!”清守怒道。
“是是是,清守道兄息怒。”說完,他拿出那天坤匣道:“此乃我師父的法寶天坤匣,可以將人收入其中,並屏蔽氣機。但是只能收入七日,若七日之內不將人放出,便會被裡面的鴰風吹成白骨。”
清守剛接過那天坤匣,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好惡毒的法寶,你誠心要害我姐姐?”
“這哪裡的話?為了玉蘭,我連死的不怕!”肖玉眉立刻說道。
清守看了他一眼,道:“七日足夠了,我明日就將她送出天庭。”
肖玉眉聞言道:“不知道兄可有安置之處?需要我去安排嗎?”
清守皺眉道:“不了,我信不過你,我自有一處安置玉蘭姐姐。”
“哪裡?”肖玉眉急忙問道。
但清守只是看著他, 一言不發。
肖玉眉苦著臉道:“道兄,我對玉蘭是真心的,我豈會害她?還望道兄告知一聲,日後若我被天庭拿了,死之前也好去看望她們一眼。”
見肖玉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清守也不好再為難他,於是說道:“那處主人乃是我家娘娘心腹之人,若我將玉蘭姐姐送到他那處,定然萬無一失。”
“是誰?”肖玉眉好奇地問道。
清守說道:“北俱蘆洲西華州斷界山神,方鑒。”
肖玉眉聽著這個名字,皺眉回憶了半晌,最後才問道:“莫非是將定元天君拉下馬的那個方鑒?”
“正是。”清守點頭道。
肖玉眉頓時大喜,道:“若是如此,我便不擔心了,聽聞此人法寶神通皆厲害非常,玉蘭得他庇佑定能安然無恙,道兄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