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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法台上的招魂幡被吹得獵獵作響。這鬼物普一出現,身上的煞氣就擴散開來。顯然這並非普通的厲鬼,而是一名戰鬼。
“殺,殺,殺!”
突然被召喚到這裡,這戰鬼一聲怒吼就向陸凡衝了過來。
一道靈光閃過,正準備動手的戰鬼身體瞬間僵硬無法動彈,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呆立當場。
緊接著,陸凡取出白玉淨瓶,輕輕一彈,一滴月華玉露瞬間飛出。只見那月華玉露來到那戰鬼上方,瞬間分化成了一場細雨,然後灑落在其周身,這細雨雖然細小,但是卻將這戰鬼身上的血汙洗去,周身的煞氣也被驅散,讓其恢復了幾分靈智。
“我...我這是在那?”
那戰鬼眼神迷茫的看著周圍,心中卻感到有一種熟悉敢。
他抬頭看向對面,正看到法台之上,一名豐神俊朗的道人正一臉慈悲的手掐法訣,口中也念念有詞。
“李元濤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李元濤是誰?怎麽如此熟悉?我是李元濤?站在場中的鬼物懵懵懂懂。突然一道靈光閃過,那厲鬼終於想起來了。
“我是李元濤,這裡...這是我家!我怎麽會在這裡?”
“十方諸天尊,其數如沙塵。”
李元濤依舊有些懵懂,耳邊卻想起了一陣經文聲,就在這一刻,他眼前一陣恍惚,想起了幼年時光,那是他年紀尚幼,慈父早亡,家中只有母親一人支撐,幸好有祖父和外公照應,雖然清苦,但是日子也過得去。。
緊接著眼前的畫面流轉,他轉眼間就成年了,因為從小長得高大壯實,又任俠義氣,他在這縣中都頗具俠名,忽然一日見縣城一老婦人出巡,鳴鑼開道,仆人景從很是氣派,問了旁人才知道,這老婦人乃是當朝一品誥命,就連太守都要讓其幾分。看到那老婦人之後,他想起自己的母親,心中迫切想要為母親謀上一份誥命。
正逢賊人作亂,功名利祿馬上取,他當即拜別母親,參軍討賊,要為母親謀個誥命。
眼前畫面流轉,刀光劍影,血河漂櫓,他先登破敵意氣風發。可惜今日剿滅這李賊,明日又來張賊,賊勢不盡,反而越剿越多。而各路兵馬非但不齊心合力,反而各有齷齪。
甚至於今日是官軍,明日就成了賊寇。家中音信斷絕,有功卻不得賞賜,監軍更是公然索賄,被將主嚴詞拒絕。
在等到後來,他們被叛軍圍困。朝中奸妄橫行,居然無人來救,戰陣之上,箭矢如雨,刀槍如林,那白虎大旗烈烈作響,破敵、破敵、破敵!向死而生,無窮怒火和悲憤點燃了他胸中的怒火,眾人同仇敵愾,誓死相隨。最終大軍鑿穿敵陣,突圍而出,而直到此時他卻是力竭而死。
......
恍惚之中,李元濤慢慢醒來,看到眼前這熟悉的場景,一時間悲從心來。
“娘,孩兒不孝,不能為您盡孝了!”
他舉目四顧,只見這屋舍破敗,院中雜草叢生,只有那顆院中的梨樹依舊鬱鬱蔥蔥,只是以前樹下那熟悉的身影卻是再也見不到了。微風吹過,一座新墳出現在眼前,只見墳前的碑文上寫著李劉氏之墓。
谷猄
當即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墓前。
“兒子不孝,沒能為您掙來一份誥命,就連您生前最後一面也未見到...”
等其一番哭訴之後,李元濤這才恭敬的衝陸凡行了一禮:“這位道長,還不知道道長名諱。”
“貧道陸凡。”陸凡說道。
“多謝道長為某招魂,又讓某最後又回到這家中。”李元濤恭敬的說道。
“不比多禮。”陸凡說道:“貧道再次借宿,你那母親求我給你帶句話,不過我想這句話還是你們見了面再說不吃。”
“我母親?我母親還沒死?”聽到道士的話,李雲濤臉色大喜過望,一臉希冀的看向陸凡。
陸凡歎了口氣,微微搖頭道:“你母親早已去世。”
“那道長剛才...”
“貧道剛才已經送你母親前往陰司,等下貧道討個人情,將你一同送去,到時候你們母子二人自然能夠相見。”陸凡說道。
李雲濤大喜過望,連忙衝陸凡拜謝道:“多謝道長慈悲,多謝道長慈悲!”
陸凡受了其一禮,然後取出符紙符筆,體內真元流轉,一股真元湧入筆中,緊接著筆走遊龍,一張靈氣盎然的符紙很快就繪製好了。陸凡將這符紙快速折疊一番,最後折成一枚法錢。
緊接著又是寫上一張名刺,寫完之後,陸凡取出將景陽印,對著名刺下放印了下去。
這名刺乃是陸凡用景陽宗宗主的身份所寫,這陰司之中規矩森嚴,若是沒有陸凡這名刺,李雲濤就算是去了陰司,估計也很難見到其母親。但是有了這名刺可就不同了,陸凡留在名刺上的印記,只要那些陰司官員不傻, 自然明白其分量。
雖然景陽宗現在名聲不顯,但是陸凡作為真人,並且手中還敕封法劵,日後自然是一方法脈之主,那些陰司官員最善於的就是察言觀色,雖然他這名刺比不上天師道當代天師,但也差不到那裡去。
這是示之以威,讓其不敢妄動,同時也寫下了請陰司行個方便,讓李元濤母子相見。另一方面則是陸凡準備的一枚法錢,這是誘之以利,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不是說說,這陰司之中有錢和沒錢的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
陸凡將這名刺和法錢交給李元濤。李元濤再次拜謝,陸凡衝其點點頭,然後手中桃木劍揮舞,一道靈光從劍上劃過,立時間一陣陰氣出現,緊接著空地上出現了一道大門。
陸凡衝李元濤點點頭道:“陰世之門已經開啟,時候不早了,黃泉路遠,珍重!”
“珍重!”
說完,李元濤拿起名刺法錢,大步走近那陰世之門。看到其離開之後,陸凡揮手將陰世之門關閉。
看著這院中的一切,默然無語,過了好半晌,這才將法壇法器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