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丹子在,林星的三分投得很是心不在焉。
哐當、哐當……
手一抖,一連兩鐵。
一旁,丹子晃悠著,一雙眼睛四處張望著。
訓練館裡令人意外的沉默了片刻,直到——
林星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唰——!
清脆的擦網聲響起,似乎是引起了丹子的注意。
他停住了腳步,目光對準了林星。
或許是知道丹子正盯著自己,林星又開始緊張了。
他抬手再一投,哐當!
一聲重響之後,身後就傳來了丹子略帶嘲弄的聲音:
“你這是在加練三分?是準備明天的比賽用三分擊敗我嗎?”
林星想都不想,回了一句:“不,只是常規練習,我可沒有臨時抱佛腳的習慣……”
他頓了一下,又出手了一記三分。
唰的一聲,這次是空心入網了。
轉頭,他又不死心的對著丹子發起了挑戰:“要不要比一下誰的三分投得更準?”
丹子一聽比的是誰的三分更準,頓時眼前一亮。
一對一他是真不想打,他知道林星很強,真要打一場,說不準誰輸誰贏。
萬一輸了……
丹子不服輸啊,他知道,想不輸,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出手。
只要不出手,他就不會輸。
當然,丹子說服自己的理由是——
他老胳膊老腿了,和林星這種小年輕打一場,明天的比賽怎麽辦?
倒是大空位且無對抗比一下誰的三分更準,值得嘗試。
你問輸了怎麽辦?
丹子想笑:就林星這段時間丟的大空位、無對抗三分,都快比他平時訓練一天丟的三分還要多了。
就這水平,他會輸?
點了一下頭,丹子接受了林星的挑戰。
“ok,比就比一場,怎麽比,你說?”
“就按三分大賽的規矩來,限定時間,五個投籃點……”
林星這邊大概提了一嘴規則,還沒提完呢,丹子卻突然的一愣,抬了抬手。
“等會等會,我差點忘了,我還有事,現在就得跑……啊不,就得走了……
比一比誰的三分更準的事,明天再說吧。”
他擺著手,轉身就要走。
蒂姆·格洛弗愣了愣:“啊,這就要走了?不再玩會兒了,邁扣?”
“不了不了,我是真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丹子轉身就走,蒂姆·格洛弗跟了上去,要送送丹子。
林星撓了撓頭,有點不解,不過他還是跟著蒂姆·格洛弗,送了送丹子。
送走了丹子,轉身林星還是不解:
“明明前一秒還好整以暇的掃視著自己這座訓練館,一副你不趕我我絕不離開的樣子,
現在卻又急著離開、急的就像要上廁所似的……怎麽回事啊?”
蒂姆·格洛弗翻了翻白眼:“三分大賽,明白了嗎?”
他這麽一提醒,林星恍然:“噢,明白了!”
丹子是真的不服輸,但職業生涯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服輸,那就是三分大賽。
1990年的全明星三分大賽,丹子自信滿滿的登場,結果創造了nba三分大賽的歷史最低分,他僅僅隻得到了5分。
林星一提要按三分大賽的規則來比,丹子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立刻湧上心頭。
原本自信滿滿的丹子,一下子就縮了。
“既不一對一,比三分也退了,他這次來,到底是為什麽而來的?”
蒂姆·格洛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丹子是為什麽來的。
只有丹子自己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瞄一眼林星的訓練強度。
他擁有過蒂姆·格洛弗,自然知道早餐俱樂部的訓練強度有多大。
想當年,和他關系不錯的帕特裡克·尤因、查爾斯·巴克利,
都聽到傳聞,厚著臉皮加入了早餐俱樂部的訓練。
結果最後都因為受不住早餐俱樂部的強度,選擇了退出。
丹子很懷疑林星是不是真的在進行早餐俱樂部的訓練,如果不是,他就有理由挖角蒂姆·格洛弗了。
理由很簡單:“別跟著他了,蒂姆,這小子連早餐俱樂部的訓練都堅持不下來,你還跟著他幹嘛?
這不是浪費時間,也浪費你的才能嗎?”
但……
此行丹子看了個真切,訓練館裡那麽多的實心球,就連肥蟲都用上了。
明明是比賽前一天的下午,並非訓練時間,林星卻在辛苦的加練三分。
丹子自問,即便是他,也做不到一早到晚,無時不刻都在訓練。
畢竟,他是個有很多很多業余愛好的人。
所以此行,丹子是白跑了。
他也知道,他離開時找的理由太牽強了,聰明人一眼就看得出其中的問題。
這波啊,就叫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
林星沒把丹子此次的來訪放在心上,主要是丹子來得快、走的也急。
就跟有早泄的病似的,林星都不知道丹子幹了啥。
丹子一走,他繼續練習三分。
倒也別說,丹子不在,他這三分就投得很順暢了。
唰唰唰,一通亂進。
他並不知道,就丹子在的那幾秒,他丟的那一串三分,反倒是起作用了。
回去的路上,丹子一邊懊悔為什麽自己要跑這麽一趟。
沒能找到挖回蒂姆·格洛弗的破綻不說,還丟了個大人。
還好,林星不是那種喜歡在媒體面前亂說的人,他不像巴克利那樣,有一張大嘴。
拍了拍厚實的前胸,丹子松了口氣。
接著,他就想到了林星的那一串三分。
“都說斯大的三分準三分準,結果就這?”
“訓練中投三個丟兩個,換我上,都投不出他這命中率。”
“菲爾還說什麽斯大的三分要重視?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
公牛在奧克蘭多待了一晚,這使得第二天的比賽,公牛兵強馬壯,體能充沛。
狀態好不好的,那得等比賽開始了才知道。
賽前,奧克蘭體育館的更衣室裡,禪師倒也沒什麽要布置的。
於是,他撒了一波雞湯——
“這場比賽,對我們而言,其實沒那麽重要,它只是一場普通的常規賽。”
一聽禪師這話,丹子皺了皺眉。
禪師這話是沒毛病的,這場比賽對公牛而言,的確是一場普通的常規賽。
但對他丹子而言,可太重要了。
要是輸了,賽後的輿論,不敢想。
“但……”
一聽到轉折,丹子就松了口氣,他就知道,以禪師的風格,不至於賽前讓大夥泄氣。
“賽前媒體們都在說,這場比賽我們輸定了,他們認為,這場比賽的勝負是沒有懸念的,有懸念的是邁扣和斯大·林的對決誰勝誰負。”
“這是什麽,這是赤裸裸的輕視……”
禪師大撒雞湯,勇士這邊,該說的早就在比賽前一天的訓練中說完了。
老尼爾森也會撒雞湯,但他還不至於對一個東部季後賽邊緣的對手,都要撒一波雞湯。
不過賽前,勇士這也不是平淡如水的。
相反,主隊更衣室很吵鬧。
肥蟲突然出現,原本少了一張麻將桌的勇士更衣室,一下子又恢復到往日的盛況了。
嘩啦嘩啦的搓麻聲,聽得林星這個始作俑者都有些皺眉了。
不過好在,隊友們還是有自覺的,眼看著比賽快要開始了。
不等老尼爾森摔戰術板,他們就收了桌子。
很快,奧克蘭體育館的內場,客隊公牛首先出場,主隊勇士緊隨其後。
狂熱的歡呼聲中,林星目視另一側,昨天剛見過一面的丹子。
終於,大戰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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