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前提是馬的性情要好,要懂得配合,如果換做傳說中的紅鬃烈馬……emmm)
在蘇糖的細心指導下,唐粟很快就學會了。
“所以,現在你可以自己騎一匹馬了嗎?”
蘇糖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倒也不是不想跟唐粟同乘一匹馬,實在是……不太習慣被人摸著小肚肚,心跳很快。
剛剛在練習騎馬的過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唐粟的手總會‘不經意的’就出現在她的小肚子上,讓她差點驚呼出聲。
現在,好不容易把唐粟給教會了,蘇糖隻想把他打發到一邊,然後自己去看看新來的那一批小馬……
“我覺得還沒學太會,要不然,你再教教?”
唐粟說話的時候,貼近她的耳朵,熱氣傳遞到耳朵裡,讓她感覺有點癢癢的,白裡透紅的嫩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我覺得你已經學會了。”
蘇糖歪著頭,避開他的熱氣攻擊,然後連忙小聲說道:“別這樣,這是外面呢,你不要亂動。”
“什麽叫做‘外面不要亂動’呢?”
唐粟低聲詢問。
“你……”
蘇糖小臉一紅,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挖了個坑,然後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什麽叫做‘外面不要亂動’呢?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你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
蘇糖低聲說道:“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可就生氣了啊。”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嚴肅,好似自己真的會生氣一樣。
唐粟抱住她的小腹,從旁邊扭頭看她的臉,小姑娘一愣,然後連忙做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瞪著他,那表情,別提多可愛了。
“唔……”
唐粟想了想,松開她:“行吧,你玩你的去,我自己騎一會兒。”
倒不是擔心蘇糖會生氣,他看的出來,小姑娘嘴上說著生氣,但實際上並沒有,更多的是害羞和矜持。
唐粟就尋思著,雙方的關系要循序漸進,這樣對方才不會有抵觸心理。
尤其是肢體接觸這一塊,蘇糖雖然有時候很大膽,但更多的則是矜持和敏感,平時只是牽個小手的話,還好,頂了天也就是擁抱和間接接吻……像是今天這種動作,已經算是跨度比較大了。
唐粟倒也不著急,就慢慢的溫水煮青蛙唄,他甚至還覺得,就這樣慢慢的、一步步的突破少女的底線,解鎖更多寶藏,是一件非常有意思、非常有探索意義、探索精神的事情。
就……挺好玩的。
與此同時——
在唐粟松手之後,蘇糖也是松了口氣,然後連忙從‘小黑’背上跳下去,小跑了幾步,然後轉身衝唐粟揮揮手,臉上露出燦爛笑容:“你自己好好練習喔,我等下過來跟你一起玩……唔,我說的是,一人騎一匹馬。”
說完,蘇糖就轉身跑掉了。
她的步伐飛快,像一隻快樂的傻麅子。
……
騎馬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並沒有像小屋裡的三位嘉賓說的那樣危險。
——唐粟心裡如此想著。
當然,他也沒有疏忽大意,在跟蘇糖、周經理閑聊的時候得知,他們用的這些馬都是性情比較溫和的小馬(年齡),從一出生就經過專業人士的訓練,所以對人比較親和,在不受到劇烈刺激的情況下,基本不會出現失控的現象。
但也有一些野生的烈馬,一般人根本無法降服,如果貿然上馬的話,甚至有被摔死的危險。
也不光是野生的烈馬,還有一些有凶性、對人類很警惕的成年馬,或者是受到過人類傷害的馬,也會伴有比較高的危險性。
當然,這種危險系數比較高的馬,在這種馬場是非常罕見的。
畢竟馬場是營業的,是用來賺錢的,不是用來尋求刺激的。
……
玩了兩個小時,從馬場出來。
“感覺怎麽樣?”
蘇糖扭頭詢問。
“挺好的,玩的很開心。”
唐粟點點頭,隨後又歎了口氣:“唯一可惜的是,你不帶著我一起玩,真懷念我們一同騎馬的日子。”
“你!”
蘇糖小臉一紅,扭過頭去,氣呼呼的說道:“你討厭!”
她心裡暗罵對方是個色批!
他那是懷念一同騎馬嗎?分明是懷念騎馬時趁機摸她的小肚子……
沒看出來啊,這家夥表面上看起來挺高冷的,居然還有這種癖好。
蘇糖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不著痕跡的遠離了些許,生怕這家夥突然獸性大發,然後又過來摸她小肚子,女孩子的肚子是男生能隨便摸的嗎?
——小酥糖這樣想著的同時,心裡還挺樂呵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唐粟轉移話題。
“接下來啊……”
蘇糖皺起好看的眉頭,有點苦惱的說道:“現在吃晚飯好像早了點。”
“你就知道吃。”
唐粟瞥了她一眼,沒忍住嘲諷了一句。
原本應該炸毛的蘇糖,這次倒是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想了想,然後扭頭問道:“有沒有興趣陪我逛逛商場?”
“行啊。”
唐粟隨意的點點頭。
有了蹦極、騎馬這兩件事後,他在接受新鮮事物方面的興趣也更大了一些,所以,也就沒問蘇糖想去商場買什麽,在詢問了地址之後,就直接開車過去了。
停車,鎖車,進商場。
兩人手牽手,由於是蘇糖帶頭的緣故,所以她走在前面。
在蘇糖的帶領下,兩人走到服飾區,一眼望去,好多都是名氣很大的品牌,至於那些沒怎麽聽說過名字的牌子……唐粟可沒覺得那是雜牌,能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商場開店,而且還是這麽大的店,用腳想想都知道財力非凡。
“你要買衣服嗎?”
唐粟隨意詢問。
“嗯,給你買。”
蘇糖點點頭:“我的衣服太多了,而且最近也沒出什麽感興趣的新款,懶得買。”
“我不缺衣服。”
唐粟一怔,然後搖頭說道:“而且我對這些也不怎麽感興趣,我更喜歡百搭一點的基礎款。”
衣服鞋子這些東西,大致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以‘流行款’和‘經典款’區分,前者是每年每季的熱門款,後者則是經久不衰的常年款。
‘流行款’主要是帶有當季的新潮特色,符合一段時期的市場需求,可一旦這段時間過去了,下一新潮來臨,這些款式就會迅速變成過時款,穿還是能穿的,可過時的服裝……總感覺有點格格不入。
‘經典款’的顏色以最經典的黑、白、灰為主,款式大多都是簡約風,也許,給人的第一印象遠不及‘流行款’的豔麗,但卻有著令人百看不厭的魔力,甚至有些款式,一經上市後,連續十年都不會有什麽改變,但依舊可以成為品牌主打的暢銷王者。
唐粟對於衣服鞋子的需求很簡單——
首先是國產品牌,他所有的衣服鞋子全都是國產的,說好聽點是支持民族品牌,說直白點是因為便宜。
其次,他從來不買潮流款,衣櫃裡、鞋櫃裡全部都是基礎經典款,便宜、耐穿、不過時,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是百搭,不需要因為每天搭配衣服鞋子而感到頭疼。
值得慶幸的是,‘前任唐粟’的審美和他差不多,所以也就避免了因為審美不同而產生的怪異。
“試試看嘛。”
蘇糖扭頭看著他,說道:“就跟蹦極和騎馬一樣,你不親自體驗一下,怎麽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呢?”
“呃,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吧?”
唐粟聳聳肩:“買這些花裡胡哨的款式,回去之後還要學習怎麽穿搭才更好看,這很麻煩的,有這個時間,多學學怎麽做菜不好嗎?”
他沒好意思說買衣服很花錢這種事情,男生在女生面前,總歸不能太斤斤計較,還是得大方點的。
當然,這倒也算不上打腫臉充胖子,以唐粟的收入來判斷,每年在買衣服這種事情上投資幾萬塊錢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之所以不買,一方面是為了省錢,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因為沒什麽購物欲望。
他並不想去買一些自己覺得不重要、又不太感興趣的東西。
唔——
穿搭小學問太麻煩,也是一個原因。
前世的時候,因為工作忙、賺錢少、攢錢難等原因,唐粟已經習慣性的無視掉那些沒什麽用、又很浪費錢的事情,比如說研究穿搭……在他看來,這不是自己該研究的東西,有這個時間,真不如想辦法搞個工作以外的兼職,既能利用本就沒什麽價值的剩余時間,又能多攢點錢,也好早點買房子。
穿越至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唐粟的這種習慣並沒有改變。
而且,短時間內恐怕也不會改變的,畢竟還要攢錢買房子,上京市部分地區的房價都達到六位數了,一套像樣兒的房子就得一千多萬……唔,還是等到買完房子之後再考慮別的吧。
(唐粟沒想過分期買房,房貸壓力太大了,而且,這種事情很容易會毀掉一個有創業想法的人)
……
“不麻煩啊。”
蘇糖搖搖頭:“我覺得穿搭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能很好地提升審美,如果培養成興趣的話,或許也能因此認識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擴大社交圈子,挖掘更多新愛好。”
她並不知道唐粟在想的事情,雙方在需求上有很大的不同。
蘇糖從小就無憂無慮,從來沒有在意過“錢”這種東西,在考慮未來事業職業的時候,也是站在是否感興趣的角度去思考,而不是站在利益角度。
但唐粟不同,兩世都不怎麽富裕的出身,讓他很難拋開“錢”,去考慮一些真正感興趣的事情,相比起這些又浪費錢又浪費時間的事情,他更想早點買房。
都二十多歲了,繼續住在孤兒院也不好意思,在學校又能住多久呢,以後搬出來後,大概率是要租房住的,租房……那房子終究是房東的,在房子裡弄點什麽裝飾啊之類的,甚至是養貓養狗,那都得看房東的臉色……
“還是不了。”
唐粟搖搖頭:“我衣服夠穿,不用買,而且我確實不想在穿搭上浪費時間,所以……要不然就你給自己買好了,我還可以幫你看看好不好看,或者……咱們逛點別的?”
“……”
蘇糖沒吭聲。
氣氛突然有點微妙,一天積攢下來的熱情,似乎有點慢慢變冷,讓唐粟都有些後悔這麽說話了。
“我是覺得……你身材挺好的,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不多穿一些好看的衣服,簡直可惜了,而且……年輕人嘛,總要有點年輕人的潮氣,沒必要刻意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
蘇糖站在他面前,雙手拉著他的右手,抬頭看著他,小臉微紅,很小聲的說道:“如果你覺得研究穿搭很麻煩的話,我可以代勞的,所以……別拒絕我好不好?”
代勞?
衣服搭配這種事情,如果不住在一起的話,恐怕很難代勞吧?
當然,視頻通話也可以,但那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
“你說的代勞,指的是一輩子嗎?”
唐粟低頭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問道。
“……”
蘇糖小臉側向一邊,突然就不想跟他說話了。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討厭了,而且,他的轉變真的好明顯啊,剛認識那幾天,他總是能找到嫌棄她的理由,嫌棄她會迷路、嫌棄她就知道吃……現在變成了調戲她,總能在不經意的小事裡,找到調戲她的理由,讓蘇糖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太壞了,天天都在想法子欺負她。
現在才認識半個月就欺負她,那以後如果《心動》收官,兩人正式確認關系了,豈不要要被欺負很久?
如果以後結婚的話,豈不是要被欺負一輩子?
哦不對,如果結婚的話,一切‘塵埃落定’、‘生米煮成熟飯’之後,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徹底放開手腳,到時候,誰欺負誰還不好說呢。
哼哼哼~~~
想到這裡,蘇糖原本因被調戲而有些氣憤的情緒,突然就陰轉晴。
“對,你想的沒錯,就是一輩子。”
蘇糖抬頭看著他,同樣意味深長的說道:“所以,唐粟小哥哥,現在我們能進去買衣服了嗎?”
“還有……”
“你別忘了,這次約會是女生主導的,換句話說,你要聽我的。”
……
小酥糖難得的‘強勢’一回,唐粟只能被動接受。
然後——
唐粟就“再再再次”見識到了蘇糖豪氣的一面。
襯衫?
買!
外套!
買!
褲子?
買!
運動鞋?
買!
內褲?
買……不好意思,這個沒看。
盡管店家很熱情的招待,並介紹這種布料有多柔軟、彈性有多好,但蘇糖還是毅然決然的拉著唐粟趕緊離開。
唔,最後刷的是蘇糖的銀行卡。
一萬三千七!
沒買什麽奢侈品,就普通名牌的衣服鞋子而已,一件衣服幾百上千,一雙鞋也得四位數打底,隨便買買就得一萬多了,唐粟面帶笑容,心裡卻在滴血。
唐粟其實是想自己付款的,畢竟這些衣服都是買給自己的,而且很多,實在不應該讓蘇糖掏錢。
但蘇糖的態度卻很強勢,她當時是這麽說的:“衣服是我要買的,而且,雖然是穿在你身上,但也是穿給我看的嘛,所以我來付錢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如果讓你掏錢的話,那豈不是顯得我很不講道理?”
呃……
唐粟覺得這話好像哪裡怪怪的,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點,然後在被蘇糖的豪氣震懾之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刷卡買單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卡嗎?”
唐粟看著她手裡的銀行卡,忍不住發出驚歎。
“黑卡?”
蘇糖一怔,然後笑著搖搖頭:“不是黑卡,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高級貴賓卡而已,正常情況下,有一個億的存款就能拿到,很簡單的。”
唐粟:???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跟對方的差距,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大。
富人和窮人討論“錢”這種東西,後者通常都會感到很不自在,很沒有底氣,此刻的唐粟就是這樣。
所以——
他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為什麽要刷卡呢?我看你平時挺喜歡用網銀支付的。”
“我也想用手機支付啊。”
蘇糖一臉苦惱:“可是網銀每天都有限額的,我今天的額度刷沒了,必須等到明天才能用。”
“呃……”
唐粟一愣,下意識說道:“我記得網銀不是有10萬的額度嗎?”
(平行世界的網銀系統規定,單日消費類額度最高上限為10萬元,超出則需要用現金或銀行卡)
“對呀,才十萬。”
蘇糖一臉憂愁:“這網銀公司好端端的幹嘛要弄限額啊,就算弄限額,至少也得弄50萬或者100萬之類的,這樣我出門就不用帶銀行卡了,哎,好煩啊。”
唐粟:???
不好意思,打擾了。
……
買完衣服之後,已經快七點半了。
夜幕漸漸籠罩了天際,路燈亮起,城市逐漸展現出夜晚的風采。
“我們現在回去嗎?”
唐粟把買好的衣服鞋子都扔進車後座上,然後扭頭詢問。
“還不想這麽早回去。”
蘇糖懶洋洋的說道:“這麽早回去幹嘛?看他們秀恩愛嗎?”
唐粟:“……”
他心想:小屋裡,一直秀恩愛的不是我們嗎?
這家夥雖然臉皮厚了點,偶爾還色了點,但還是有點13數的。
“現在已經不早了啊,我都有點餓了。”
唐粟抬頭看了看天,然後隨口問道:“你今天還有什麽安排嗎?”
“我……”
蘇糖遲疑了下,低著頭,小臉微紅。
見狀,唐粟愣了下,想到了某種可能,又覺得不可思議,聲音壓得很低:“你……帶身份證了嗎?”
“身份證?帶身份證幹嘛?”
蘇糖一愣,眨眨眼,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呃……”
唐粟也意識到自己猜錯了,於是連忙打了個哈哈,故作疑惑的反問:“這個點兒還不回去,那肯定是要在外面通宵……打遊戲啊,對了,你之前說喜歡玩端遊來著,平時都玩什麽啊?”
“誰要通宵打遊戲啊?”
蘇糖無語:“我是準備了晚餐,我們吃點晚餐,順便聊聊天,散散步,然後再回去嘛。”
“這樣啊。”
唐粟故作恍然。
然後——
他們出現在一家燒烤店。
“晚上吃燒烤,貌似對身體不是很好,而且容易長胖。”
唐粟眉頭微皺,低聲說道。
“哎呀,吃燒烤嘛,開心最重要啦。”
蘇糖白了他一眼:“要是照你這麽說的話,吃燒烤還不健康呢。”
唐粟正想說話。
蘇糖又連忙打斷他:“我平時也很少吃燒烤的,但今天開心嘛,難得約會一次,所以,吃點燒烤慶祝一下啦。”
“行吧。”
唐粟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聞到空氣中燒烤的味道,再看周圍大家吃的都蠻開心,他喉結動了一下:“我也很久沒吃燒烤了。”
路邊攤不健康,燒烤店又太遠,唐粟可不是蘇糖這種吃貨少女,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口吃的,坐車前往幾十裡外的地方。
很快,燒烤上桌。
兩人一邊吃著燒烤,一邊聊著天。
“可惜你今天開車了,要不然,咱們高低整點兒啤酒。”
蘇糖有點遺憾的說道:“光吃燒烤感覺沒什麽意思,再來點啤酒,真心就是人生巔峰了。”
“你中午不是說不喜歡喝啤酒嗎?”
唐粟皺了皺眉,覺得這姑娘說話有點前後矛盾。
“平時肯定是不想喝的,我隻喜歡喝紅酒,唔,也不光是葡萄酒,石榴酒之類的果酒,我也蠻喜歡喝的。”
蘇糖漫不經心的說道:“但吃燒烤嘛,喝紅酒感覺不太對味兒,還是啤酒比較解膩。”
“解膩啊……”
唐粟想了想,起身去前台買了兩瓶碳酸飲料,拿給蘇糖:“這個也挺解膩的。”
“謝謝。”
蘇糖笑得很燦爛。
……
兩人吃的並不快,因為並不趕時間,而且,兩人也都很珍惜跟對方單獨相處的時間,沒有其他嘉賓的打擾,感覺就挺好的。
“我今天特別開心。”
蘇糖突然說道。
“我也是。”
唐粟點點頭。
“因為我終於做到了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蘇糖說話的同時,抬頭看著他。
“是蹦極嗎?”
唐粟想了想,詢問。
“不是。”
蘇糖搖搖頭,猶豫了下,想說點什麽,但又什麽都沒說,低頭喝了口玻璃瓶裡的碳酸飲料,然後繼續小口小口的吃著燒烤。
唐粟不知道她想說什麽,有心想問,但又覺得,人家既然沒打算說,那自己沒沒必要問,真要是想說的話,不用問就會主動開口了。
又過了幾分鍾,兩人吃完,蘇糖遞給他一張濕巾用於擦手。
“唐粟……”
蘇糖遲疑了很久,抬頭看著他:“我…突然不想等到《心動》收官了。”
“……”
唐粟一怔,想了想,臉上露出笑容:“無所謂收官不收官,只是一個過程而已,節目組對我們挺好的,咱們就當是給節目組一個面子吧,而且……禮物還沒準備好呢,總得等到互贈禮物的時候才能開啟下一步啊,這是你的儀式感,不能破壞了。”
“唔,還要好多天呢。”
蘇糖低聲歎氣,但很快就振奮起來:“不過想想也蠻有動力的,這樣的話,我們就更有精力去好好準備禮物了。”
“是啊。”
唐粟笑著點點頭。
只是在心裡,卻並沒有因此感到太過開心。
今天的約會很精彩、很順利、帶給他非常好的體驗,也讓兩人的關系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但同時,也讓唐粟意識到兩人之間是存在巨大差距的,平時讓自己不去多想,但當很多問題擺在眼前的時候,卻又無法再自欺欺人。
財富差異所帶來的差別,不單單體現在錢多錢少上,還體現在生活理念和理想追求上。
總覺得……自己哪怕有系統君的幫助,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追上對方的腳步。
……
吃飽喝足,兩人也不想總是在燒烤店待著,於是就出去散步,順便聊了很多事情。
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只是一些平常的小事而已,生活啊、工作啊、以及來到《心動》之後的許多感觸之類的。
唐粟放下心裡瑣碎的念頭,樂呵呵的陪對方聊著天,氣氛非常愉快。
九點半——
兩人回到別墅。
“你們是最晚回來的。”
李舒窈打量著兩人,隨口詢問:“今天玩的怎麽樣?蹦極和跳傘好玩嗎?”
“玩的很開心。”
蘇糖嘿嘿笑著回應:“不過隻玩了蹦極和騎馬,沒跳傘。”
“哦。”
李舒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想,這兩人多半是玩過了蹦極之後害怕了,不敢玩另一個難度更高、更刺激的約會項目,不過改成騎馬也挺好的。
坐在沙發上,兩人始終手拉手的坐在一起,動作和表情都有些相似之處,讓六位嘉賓有些……已經很飽了,謝謝款待。
大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起了今天約會的事情。
而唐粟和蘇糖兩人……由於狗糧的味道實在過於濃鬱,導致嘉賓們忍無可忍,本來開開心心的他們,在看到這倆人的狀態後,突然覺得今天的約會有點索然無味,於是……六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毫不留情的將他們兩人趕出了客廳,讓他們愛去哪玩去哪玩去……
“他們好過分啊。”
蘇糖氣鼓鼓的小聲吐槽:“憑什麽只允許他們分享約會的事情,我們就不能分享了?說好的人人平等呢?說好的互幫互助、和諧友愛呢?憑什麽對我們區別對待?”
“好啦好啦,他們人多,咱們不跟他們計較。”
唐粟拍了拍她的手背,和聲和氣的說道:“既然他們不歡迎,那我們換個地方就好了。”
“那……”
蘇糖想了想:“健身?”
聞言,唐粟面露苦笑:“今天玩了一天,已經挺累的了,還是不要再健身了吧?咱們玩點休閑的……去琴房怎麽樣?”
“可以。”
蘇糖點點頭:“我彈琴給你聽。”
她彈的可好了。
……
當天晚上。
來到《心動》後的第15次心動短信。
唐粟依舊與蘇糖互發,字數不見多,但內容卻都直白了許多。
唐粟:“非常感謝今天的款待,期待你的禮物,期待收官,晚安。”
蘇糖:“今天玩的很開心,突然覺得,很多事情兩個人一起做,比自己一個人更有意義~禮物要好好準備喔,我也會用心準備呢,期待你的禮物,晚安,恐高的唐先生。”
至於另外幾位嘉賓?
唐粟和蘇糖都沒怎麽觀察,相比起這三位男嘉賓、三位女嘉賓,他們此刻的眼睛裡只有彼此,並期待著不久後的情景。
……
夜晚。
玩了一天、身心疲倦的嘉賓們,帶著一天的美好進入夢鄉。
唐粟夢到了《心動》收官,夢到了自己與對方抱在一起,夢到了兩人一起創業,一起租房,一起……
隨後,他又夢到了另一個畫面:
一個看不清長相、但氣質很高貴的富太太邀請他喝茶,拿出一張支票,扔到他面前,語氣冷漠的說道:“拿著錢,離開我女兒。”
緊接著,他又夢到另一個畫面:
他帶著精心挑選的禮物出現在一棟別墅前,跟蘇糖一起拜訪她的父母,但隨後就被人冷臉趕了出來,禮物也被扔的滿地都是,那個滿臉刻薄的富太太面露鄙夷的說道:“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孤兒,就應該老老實實蹲在最底層才對,你倒是挺有野心啊,想靠著討好我女兒來實現階級跨越,呵呵,我女兒也是你這種人能惦記的?真是癡心妄想。”
“呼!”
唐粟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冷汗淋漓,大口的喘息著。
“你怎麽了?”
一道很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做噩夢了嗎?”
是白少彬。
他睡眠很淺,只要聲音稍稍大點兒,就容易被驚醒。
“是,可能是白天玩的太刺激了,晚上就容易做噩夢吧。”
唐粟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然後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小事兒。”
白少彬笑了笑:“我上大學的時候,寢室裡也有個哥們喜歡做噩夢,都習慣了,你如果睡不著的話,可以看一些搞笑治愈的電影,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樣會好很多。”
“好,我知道了。”
唐粟回應。
然後,兩人就沒再說話。
白少彬繼續睡覺,而唐粟,他坐在床上,靠在床頭,卻是有些失眠了。
正所謂——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白天他總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到了晚上,那些瑣碎的、沒有得到答案的煩惱,就很容易形成噩夢,以他最擔心的形式呈現出來,將他驚醒。
有些問題,終究是無法逃避的。
對於自己和蘇糖談戀愛這事兒,她父母到底會如何看待呢?
從蘇糖的自我描述可以看的出來,其父母的掌控欲應該很強,對這個女兒也是抱著很高的期待,家教也頗為嚴厲。
這樣的家庭,在針對“女兒未來男朋友”、甚至是“女兒未來丈夫”這種事情上,肯定也是極其嚴苛的,想要達到他們的標準,以及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衝著錢去的……恐怕會很難。
唐粟從未跟那種強勢的‘富一代’打過交道, 對這類人的理解也僅僅存在於想象中,以及許多道聽途說的事跡,並沒有一個準確可靠的答案。
所以,難免會朝著最壞的方向去想。
然後……
這就很難。
按照自己跟蘇糖的關系進度,她父母應該很快就要見自己了。
大概會在《心動》結束之後吧?
此時此刻——
唐粟竟想不出,自己在跟對方見面時,會有什麽理由可以繼續維持自己與蘇糖的關系。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在龐大的階級差距面前,這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心動》的第15日,夜晚。
唐粟重生以來,第一次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