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為了這事來找你的。我們是想知道,當初你和劉澤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突然就退學了?”
湯小米收起了笑容,細長的手指握住咖啡杯,美甲做得很漂亮,像極了畫中的美人思婦。就連葉重這種花花公子,既然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劉澤和他們的死有什麽關系嗎?”她淡淡的問。
”我懷疑,他們的死和晴怡的死有關系。李雯雯,陳明宇,劉澤。三個人已經死了兩個,害怕下一個死的會是劉澤。”
她嘴角微微揚起笑容,冷豔的面容之中帶著一絲絕望的氣息。
“死了更好。一個是人面獸心的老師,一個是有錢就胡作非為的殺人犯,一個是劈腿渣男。死了才好。”
許顏塵葉重互看一看,果然和他們有關系。
“湯小姐,能否集體一點?這對我們破案很重要。”葉重拿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開始記錄。
湯小米深深吸口氣,低著頭小聲道:“我是劉澤的情人。我從小父母離異了,我是跟著我父親的,我父親從來就不管我,生活費,吃穿都是我自己打工賺來的。劉澤看我長的漂亮,就想包養我,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扣我學分讓我不能順利畢業。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來說,名牌大學的畢業證書多重要。我就順利的成為了他的情人,一開始他對我還不錯,讓我搬進了他的房子,吃穿也都是牌子貨。”
“沒過多久,我就發現了劉澤的驚天大秘密!他借著給學生上解刨課的機會,在廁所猥褻學生,年級裡很多漂亮的女孩都被他做過。他還錄視頻,用視頻威脅她們乖乖就范,如果她們不聽話,就把他們的視頻發出去。”
“我記得,我們年級有個女生,跟他發生關系後懷孕了,在寢室生下了一個女兒。她狠心的把這個孩子丟進了垃圾桶。”
“我本來想找到證據去告發劉澤的…可是他背後的勢力讓我不得不屈服。最後我選擇離開學校,離開劉澤。”
“李雯雯就是劉澤的幫凶,她幫劉澤找外校的女學生,以上免費的公開課為理由,幫他做惡。”
湯小米很激動,淚水滾了出來。
“我們長的漂亮有錯嗎?他們就是魔鬼。還有陳明宇,他就是一個渣男!他有女朋友還和李雯雯不清不楚,明面上是一個清高男神,背地裡收著李雯雯轉的生活費和她行枸杞之事!這些人難道不該死嗎?”
“你別激動,謝謝你的配合。我們正在調查,正義不會缺席的。”許顏塵遞給她紙巾,她擦乾眼淚,平複好情緒後問:“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小可,我在她心裡,我可是一個好女孩。”
“好,我知道了。”
葉重去買了單,還給湯小米多點了份點心。
“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們就先回所裡了,有消息的話我們會通知你的。”
“這算不算重大線索?走,回所裡,稟報隊長!”
許顏塵又是很晚才回家,家裡的燈亮著,他推開門,江億可還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想什麽事。想的很入神,就連許顏塵走到了她身邊,她也沒有感覺到。
許顏塵脫去外套,掛在衣架上問道:“想什麽呢?”他無意看了眼餐桌上的笑臉蛋糕,被切得很稀爛。
江億可一個激靈起身道:“給你做晚飯去。”
“我已經吃了,你微信也沒有回我。”他笑了笑,江億可打開手機,他給自己發了好幾條信息。
“忘記看了…李雯雯和陳明宇的案子,
你們進展得怎麽樣了?” “李雯雯家人撤銷了案子,屍骨拿回家火葬了。陳明宇的案子沒有什麽進展。”
“喔,這樣啊。”她歎口氣,她的精神壓力很大,她不知道怎樣把這些事告訴許顏塵,到底是自己抑鬱症犯了的幻覺,還是真的發生了。
“今天有去練跆拳道?”
“我累了,先睡了。”她關門進了房間,許顏塵感覺她怪怪的。
夜裡,江億可又夢見了晴怡,她蹲在倉庫角落裡哭,她一身的血,她哭得很難過,風扇在她頭頂慢悠悠的轉動著,她問江億可,為什麽沒有找到自己。
她擦擦額頭上的汗,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所有的秘密都在學校倉庫。
她鬼使神差的穿好衣服,來到客廳,將水果刀裝進了書包。
許顏塵還在工作,從書房門縫中看見她既然將水果刀裝進了書包。他連忙拿了外套跟了出去,坐了另一部電梯跟到了一樓。
江億可穿的很少,秋風有些微涼。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 地址是醫大。
“師傅,麻煩跟上前面的車。”
“怎了,女朋友生氣離家出走了?”
“對對對。喂,葉重,你快過來,小可莫名其妙坐出租車不知道要去哪裡。”
葉重睡的迷迷糊糊:“大哥,現在是凌晨兩點啊。你確定你沒有睡迷糊?”
“沒有,小可真的出去了。到了我給你發地址。”
“行。”
“到了,一共二十。”
江億可付了車費,來到了學校正大門,熟悉的校園,但在冷清的月色下,顯得如此的詭異。
她從後門翻牆進入,來到了發現晴怡屍體的大樓。
解刨樓一共有五層,只有第三層會有學生去上課解刨人體,其余的幾層樓都是放置人體的,這些運來的人體大多數都是無名氏,無人認領的。
倉庫在負一樓,是以前老校區的地下停屍房,後來修了新樓,就成了倉庫。倉庫一般不會有人進去,放的都是廢棄的課桌椅。所以晴怡的屍體怎麽找都不著。
江億可坐電梯來到了負一樓,一條筆直黑暗的長廊出現在她眼中,她絲毫不覺得害怕,打開了手電筒就向倉庫走去。灰塵很重,手電的光線中全都是揚起來的灰塵。
這裡一共有四間倉庫,晴怡的屍體是在最後一間倉庫發現的。她停在了最後一間倉庫的鐵門前,一陣陰風吹過,走廊裡卷起一張給死人用的紙錢,落在了她的腳邊。
江億可推開了倉庫的門,凌亂的擺著課桌椅,還有頭頂的風扇。
“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