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的眼裡,薑翀山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將盒子安安穩穩的放到了牌位前面,但就那一瞬間薑翀山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四周都是血紅色,在淡淡的血腥氣裡,薑翀山隱隱約約看到了身邊多了很多人。
“老三,老三,你醒醒!”一個聲音在他的耳朵邊炸起,薑翀山感到渾身疼痛,但還是艱難的扭過頭來。
他看到一個穿著破舊軍裝的人正焦急的搖著他:“老二那裡快沒有彈藥了,你趕緊給他送點!”
下意識的,薑翀山點點頭,他的腳邊是一箱子彈,他搬起來抗在肩頭,就準備往前衝。
“你瘋了你!”那人一臉黑色的煙火,額頭上還流著血,“貓著腰,貓著腰,沿著戰壕走,我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麽訓練的!”
薑翀山彎下腰,這個動作讓他非常累,但他還是扛起彈藥箱沿著壕溝往往衝。
幾分鍾後,他到了前方五十米處的那個戰壕裡,雖然他不認識這是誰,但自己仿佛被控制住了一樣,喊了一聲“二哥”!
二哥扭過頭來:“放地下,趕緊回去!”
然後,他喊到:“小圈,小圈,老三送來子彈了,趕緊補充!”
薑翀山有心留下來問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但不由自主的,他貓著腰原路返回了。
就在這時,一通炮火襲來,他剛離開的陣地陷入到了火海裡。
“二哥!”不由自主的,他喉嚨裡喊了出來,然後下意識的就準備回去!
“老二沒事!”剛才讓他送彈藥的人拉住了他,“進入陣地,準備射擊,白軍估計會衝一波!”
雖然端著槍,但他的心思依然在前面的戰壕裡,果然,等硝煙散去後,前面戰壕裡的人影又動了。
“老二,沒事吧?”
“柱廣叔,我沒事,不過小圈和隨州估計不行了!”前面戰壕傳出來老二的聲音。
賀柱廣吼了一聲:“娘的,你撤回來,我頂上去!”
老二回應到:“叔,我現在是連長,你得聽我的,等這一波過去後,你帶著你們班往東走,到李家灣那裡等我們,到那裡就地挖戰壕,無論等上等不上我們,你們就在那裡,我估計半夜團部就會到,到時候這波白狗子就能全殲!”
“你帶他們去,我帶人在這擋著!”賀柱廣不願意走。
薑翀山明白了,這是當年的那場戰役,而自己附身在三老爺身上。
“這是命令!”薑春貴吼道,“趕緊執行軍令!”
“二哥,你不走,我也不走!”薑春榮也喊到。
“不走個屁!”江春貴怒了,“咱是尖刀連,乾的就是這活,我在這擋著,你們在東邊擋著!”
這時,一個聲音從西側的戰壕裡傳來了,剛才那裡也落下了兩顆炮彈:“我說二叔三叔,你們就別吵了,白狗子上來了!”
“柳潮,你沒死?你那裡還有幾個人?”薑春貴高興的說,“二叔,我死不了,這個壕溝裡還有我們四人。”
“受傷了沒有?”
遲疑了下,衛柳潮喊到;“都沒有受傷,一會你們去東邊,我們四個在這頂著!”
“放屁!”薑春貴罵到,“我們還都沒死,輪不到你來指揮!”
就在這時,濠溝前出現了人影,幾人都不說話了。
等這些人來到前面濠溝前五十來米的地方時,薑春貴一聲“打!”前面和東邊的戰壕裡槍聲響了起來。
而薑春榮所在的濠溝卻沒有動靜,
等白鬼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前面和東邊的濠溝時,賀柱廣說:“放冷槍!” 這個戰壕裡開始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
薑春榮端起手裡的三八大蓋,放在戰壕的邊緣,然後瞄準了一個趴在地上的白狗子。
“砰!”的一聲,槍響了,而目標也開始了打滾。
沒有看打到對方哪裡,薑春榮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不一會,他用了十二顆子彈已經擊中了八個白狗子了,而周圍的其他人也各有收獲。
別看他們開槍的頻率低,但命中率都比較高。
敵人也注意到了這個戰壕。
“走,去後面!”賀柱廣喊了一聲,一共九人從戰壕裡貓著腰往後移動。
這波戰鬥持續了接近一個小時,白狗子才退去!
“老二,你那裡還有幾個人?”賀柱廣喊了一聲,“我這裡剩七個了。”
“連長犧牲了,我們這個戰壕裡剩六個人了。”剛才薑春貴那個戰壕裡傳出來了一個聲音。
緊接著,其他地方開始報數。
“我們這裡有五人人。”
“我們這裡還有八人。”
“......”
後面的薑春榮都沒聽見,這時的他正往前面衝去,這個時候的他不顧其他了,一躍就跳了出來,中途兩顆子彈擦肩而過他都沒有反應。
不到十秒,他就衝到了前面的戰壕裡。
“二哥,二哥!”跳進戰壕,他就看到了躺在戰壕裡的薑春貴。
一顆子彈從他的左肩處打進身體,然後從右後背傳出。
他嘴上的血跡已經被戰友們擦拭過了,但右後背那個大洞裡依然往外滲著血。
薑春榮雙眼血紅,拿起槍衝出戰壕,身後的人拉了一下沒有拉住他。
這時,薑翀山的眼前又一變,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沼澤!
這個沼澤裡的水是紅色的,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很多地方還冒著泡。
他在沼澤裡正緩慢的往下沉,他用力拔腳,卻怎麽也拔不出來,並且在他用力的時候,下沉的速度更快了。
這個感覺非常真實,和剛才不一樣的是,他身上的衣服是今天穿著的薄羽絨服,他還能感覺到褲子口袋裡的手機貼著大腿。
掙扎了半天,他依然繼續下沉,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用,這讓他的內心非常急躁,就在這時,聽到了蜂皇的呼喚,心思一動,他進入了試練所。
進入試練所後,他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體上沒有一絲傷痕。
在試練所裡分析了半天,他認為自己和突破進入煉氣期二層的時候一樣,估計又是遇到了幻境。
於是,他打坐調整了會後,又出去了。
出去後,他依然在這個沼澤裡,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心裡平靜了很多,任由自己下沉。
當沼澤表面的血水到達自己腰間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再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