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把藤蔓放了出來,沿著周圍伸展出去,來觀察周圍有沒有危險。
可是在他把周圍掃蕩了一圈後,他發現,在灌木叢中好像有兩個一動不動趴在地上的人,由於灌木叢的遮擋,他們之前根本沒有發現。
蘇澤立刻站了起來,虛空藤席卷而過,直接將兩人死死卷住。可是兩人還是沒有發出一點動靜,蘇澤讓周圍的人先退後,自己一人靠近過去,看到了那兩具屍體。
經過多次檢查後蘇澤這才放下心來,汪東城也急著忙著擠到屍體旁邊,仔細觀察著屍體。
“老師,這怎麽會有屍體。”簡自龍用手遮住眼睛,時不時地張開手指從指縫偷偷看著。
地上的屍體顏面腫脹,眼球突出,嘴唇外翻,舌尖伸出,腹部高高鼓起,整個屍體腫脹成巨人狀,皮膚上布滿綠色斑塊,還時不時有血水從口鼻中流出,明顯已經死去多日了。
“應該是餓死了吧。”蘇澤回答道。
他用藤蔓將兩具屍體重新放回了原位,心底歎了口氣,如果普通人在天井降臨時沒有能夠進到當地修建的庇護所,恐怕下場都會和這兩人類似。
下半夜已經睡去的蘇澤被說話聲吵醒,他一下子起身,翻下車來,在快要燃盡的火堆旁,兩名陌生人站在牛海嶺和小慶身旁,和他交談著什麽。
看到蘇澤過來,牛海嶺立即向蘇澤道:“蘇老師,這兩人說自己是幸存者,非要讓我們捎他們到最近的聚集地去,還說不捎上他們他們就不走了。”
那兩個幸存者聽到這話神情變得有些尷尬,立馬辯解道:“小孩子你不要亂講,我們就是想搭一下你們的車,順道去赤山聚集地。
牛海嶺冷笑一聲,斜著眼看著兩人,蘇澤朝兩人走去,問到:“你們兩人怎麽在野外生存這麽多天的?”
“都是運氣好啊小兄弟,我們白天躲在後面的樹林裡,再加上之前帶著足夠的吃的,這才堅持下來的,你就行行好,把我們捎過去吧,多一腳油門的事。”一名幸存者哀求道。
蘇澤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小慶和牛海嶺,“昨天的教訓還沒長夠嗎,別讓陌生人靠近隊伍不知道嗎?”
牛海嶺小聲嘀咕:“我看著倆人沒啥威脅,這才沒有把他們趕走,也沒叫醒大家。”
蘇澤用虛空藤把灌木叢中的屍體重新卷了出來,放在兩人面前,道:“這兩人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沒見過他們?他們就死在你們躲藏的樹林對面。”
“確實沒見過。”一人走上前去,仔細的打量著屍體,肯定道。
蘇澤用藤蔓把屍體立了起來,用雙手扒開屍體的後頸,在那裡有個很小的刀口。他瞥了一眼兩人“這麽說,這兩個人應該不是你們殺的。”
兩個人想要繼續辯解,但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只是在不斷但重複著“沒有,沒有。”
突然一人如同發瘋了一般,跪倒在地,抱住蘇澤大腿,哭道:“您一定要把我們帶回去啊,我還有家人在赤山呢,我真的不是故意殺他們的,真的不是,我們沒有東西吃了,才搶了他們吃的,他們拚死跟我們反抗,我們隻好殺了他們,偽裝成自然死亡的樣子。”
蘇澤抬腳把他甩開,緊接著藤蔓一揮,兩個人就被抽飛出去,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看著已經被吵醒的眾人,蘇澤開口道:“剛剛那句話不光是對大牛和小慶說的,你們也要記住,
永遠不要心軟,不要放松警惕,在外面,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他把發愣的牛海嶺和小慶拉到車上,揉了揉還沒徹底清醒的馬華遠的腦袋道:“起床了,咱們開到有有屋子的地方再睡。”
等到馬華遠坐到駕駛位上,車子發動起來,遠處被打飛的那人再次吼叫道:“不要,帶上我們!不要把我們留在這!”可是蘇澤根本不予理會,卡車引擎啟動,一下子竄了出去。
白色的尾氣仿佛煙霧將那人籠罩,他逐漸地低下頭,最終重新倒在了地上。
梁玉希此時正坐在蘇澤旁邊擔心地說道: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他們還小。”
“不快,現在這個形勢他們必須要這樣,這樣才能回家。”
“我知道,我只是還有些放不下……”
當車子開進了赤山市的范圍,因為蘇澤不想去赤山聚集地,所以馬華遠就在市郊找了一棟小別墅,把車子停靠在那裡。
蘇澤和小慶兩人率先下車,蘇澤用藤蔓劈開門鎖,然後進到院子裡,檢查了幾遍之後,蘇澤繼續打開別墅大門,一隻黯晶蟑螂迎面撲來,蘇澤用藤蔓輕松將它鎖住,撕裂成四段,隨後把蟲屍甩了出去。
他和小慶兩人依次探查完每個房間,把三隻黯晶蟑螂全部殺死後才把眾人叫了進來,由於凌晨大家被兩名幸存者吵醒,再加上這幾天的數次打擊,疲憊的眾人很快就被安排到房間裡休息。
蘇澤和梁玉希在別墅二層的小更衣室睡下, 而小慶和其他幾名男生分別站在院子裡和頂層陽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一覺醒來的蘇澤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不知何時倒在自己懷裡的梁玉希,他把臉湊過去,朝著梁玉希臉上輕吹一口氣,可是梁玉希的呼吸依舊平穩。
蘇澤慢慢靠近她的耳朵,在耳垂處再吹了口氣,梁玉希忍不住笑了出來,在嘴角浮現出淺淺的梨渦。
“還裝睡啊。”蘇澤笑道。
“這不是準備嚇嚇你嘛。”梁玉希瞪了蘇澤一眼。
“好了,我起來去外面看看”蘇澤捏了捏梁玉希的手背,從床上站了起來。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今天在外面守夜的是汪東城和簡自龍幾人,看到蘇澤走出了房間,汪東城立馬跑了過來“蘇老師,您醒啦。”
蘇澤點了點頭“沒什麽情況吧?”
“您放心,有我們幾個在這,您就放心吧。”汪東城拍了拍鼓脹的胸脯“只不過……”他面露難色。
“怎麽了?”
“只不過大家守夜都餓了,我怕他們幾個到時候餓的沒勁了,守夜都守不好”
蘇澤沒有忍住笑意“成,待會讓他們幾個來找我拿吃的。”
汪東城的臉很快紅成了豬肝,蘇澤也不再調侃他,從房間裡取出了一袋餅乾遞給他。
汪東城迫不及待地接過餅乾,撕開包裝吞下一塊餅乾,一邊咀嚼一邊問“蘇老師,我們什麽時候走啊?”
“大家一路上奔波肯定也很累了,再加上這幾天發生的事也多,過了今晚,我們再休整一天,後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