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沿著出口駛出了高速,蘇澤決定先開到最近的烏縣附近,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進行補給。
從高速出來後又足足走了小半天,車子才開到烏縣附近。
還沒有進入烏縣的范圍,宋金剛就注意到了一座基地,基地的的圍牆高度大約有五米,由鋼筋混凝土鑄成,城牆不厚,看上去還有些單薄,蘇澤他們看到大門緊閉,外牆上有人來回巡邏,牆上孤零零的掛著幾挺重機槍,看起來火力並不強大。
卡車靠近城門時,上面的守軍被嚇了一跳,顯然是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有車子開過來。牆上的士兵們有序的跑到了武器旁邊,緊盯著逐漸靠近的卡車。
卡車在距離外牆大約50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宋金剛從駕駛艙下來,揮舞著手臂,城牆上的部隊看到是人類無疑,這才放行,車子駛到外牆附近,城門打開,十幾名士兵持槍從城門跑了出來。
士兵們檢查著車子,看到車廂上的30多個孩子又是一愣,領頭的士兵對蘇澤說:“兄弟,你這膽子夠大的。現在這麽危險的時候,帶著這麽多孩子在外面跑。”
“沒辦法啊,孩子們去霾都遊學,現在要回家,趕上了這個情況,孩子還小,總不能就不回去了。”
士兵給他豎起個拇指,先讓孩子們下了車,又把車子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讓城牆處的士兵放行。
進入外牆就是部隊的駐扎地,宋金剛按照陪同士兵的要求,開過軍營,停在了後面的一個停車場。
士兵讓大家稍等片刻,待會會有人來問一下現在外面的情況,大家就暫時先在車上休息。
自從卡車開進了城牆,車上的孩子們就開始嘰嘰喳喳的對周圍的一切指指點點,只是部隊的駐地並沒有太多建築,倒是讓他們好一陣失望。
部隊的效率很高,不一會一名軍官在幾名士兵的陪同下匆匆趕到了停車場,蘇澤梁玉希和宋金剛被叫了下來,梁玉希囑咐孩子們在車上稍等,三人被士兵帶到了停車場外的一個鋼板小屋裡。
屋子略微有些簡陋,軍官讓三人分別在椅子上落座,給三人倒上了杯白水,開口問道:“請問你們哪位是覺醒者?”
氣氛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那名軍官笑了笑:“你們別緊張啊,我就是問問,從蟲子出現已經這麽多天了,你們就這幾個人,還帶著一幫孩子,又沒有槍械,肯定是有覺醒者的。”
蘇澤這才松了口氣,回答:“我是。”
軍官好奇的打量著他,說道:“抱歉,我還從來沒見過覺醒者呢,所以有些唐突了。”
“整座基地一個覺醒者都沒有嗎?”蘇澤問。
“我們烏縣一共22萬人,成功遷移到營地裡的有不到10萬人,這10萬人裡目前只有8名覺醒者,當然也有可能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軍官歎了口氣。
“另外我們這裡可不是基地,我們這裡是烏縣營地,現在根據國家最後的消息,把各地的據點從上到下劃分為基地——聚集地——營地三層,目前已知的基地在國內只有7座,分別是霾都基地,沈城基地,臨城基地,蓉城基地,羊城基地,金都基地,泉州基地。”
蘇澤心裡一緊,舉全國之力隻建起了七座基地,看來形式非常危急。軍官繼續道:“我們烏縣營地沒有軍隊駐扎,只有一支武警大隊和一支消防大隊,外加部分警察來保護營地的安全,壓力很大。我是武警大隊隊長吳羊。
”他把手伸了出來。 蘇澤握著他的手,“蘇澤。”
“現在形式緊急,營地在短短幾天內已經遭遇了三次蟲子的襲擊,目前據統計已經死亡200余人,受傷超過2000人,我們由於重火力的缺失,在面對蟲子時往往處於被動。”吳羊把目光投向蘇澤“我個人希望你們能夠留在這裡,幫助我們,度過難關。”
蘇澤苦笑:“吳隊長,這恐怕不行,孩子們還等著我把他們送回家呢啊。再說了,我覺醒的能力並不強,就連對付一隻甲蟲都要幫忙,在營地裡還不如一條槍有用呢。”
“唉……怎麽能這麽說呢……”吳羊看出了蘇澤不情願,也不好強求。“你們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就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出發了。”
吳羊又歎了口氣“今天也晚了,我先安排你們休息吧,明天早上在營地裡逛一逛,再出發吧。”
蘇澤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三個人在武警士兵的帶領下回到了停車場。幾名士兵抱來了軍綠色的棉被,歉意地對蘇澤道:“現在十來萬人擠在營地裡,物資十分匱乏,只能讓你們委屈一下,在車上休息。”
感謝過士兵後,大家把幾床棉被鋪在車廂上,靠上去睡覺倒是比之前舒服了不少。夜色漸深,孩子們逐漸入睡。今天是蘇澤和李道童守上半夜,這是大家之前商議好的。
每晚的上下半夜分別兩人來守,一名覺醒者配上一名男生,宋金剛因為要開車,不需要守夜。
蘇澤坐在車尾,清點著車上剩余的食物。車上剩余的食物還是上次從便利店裡帶出來的,經過幾天的消耗,盡管蘇澤每天限定每人發放的食物量,但是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從哪裡搞到食物也是個難題,如果隊伍留在營地倒還好說,他拒絕了吳羊,所以也別想著從營地搞到食物了。等重新上路後,首要的任務還是要找到充足的食物。
營地裡的黑夜比外面的黑夜裡要亮上幾分,從停車場看去,再往裡走就開始有了樓,一棟挨著一棟,十分緊湊,樓都很矮,最多不過兩三層,更多是拚湊起來的臨時房屋。
士兵跟他講過,現在一家人只能擠在幾平米的房間裡,很多人的住所就只有一張床,對於烏縣來講,能在短短幾天內把這樣一座營地修建起來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樓裡沒有燈,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在離停車場較近的營地一角,一盞大燈朝著外面掃射,黑黢黢的士兵背影立在城牆和哨塔上,觀察著周圍蟲子或者野獸的動向。
城外耀眼的射燈在黑夜裡異常的矚目,外牆上的重機槍和土黃色的城牆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一時間蘇澤竟然有些迷戀這種厚重與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