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很快散去,被藤蔓扎穿了身體的男人已經斷了氣,蘇澤跑到倒在牆壁的男人身旁,把他提了起來,還沒等蘇澤說話,那男人就開口求饒“大哥放過我吧,是我們老大要求我們捉覺醒者的,完全不乾我的事情,他在石佛巷624號,有什麽事情您去找他,真的不管我的事情啊。”
噗嗤一聲,蘇澤用藤蔓了結了他的生命,跟軟骨頭說話就是方便,他心裡想到。
可是他很快就聽到了胡同那邊傳來“哎呦哎呦”的聲響,原來是李健宗已經倒在了地上,捂著傷口不斷哀嚎。蘇澤連忙趕過去,撕下一塊衣服準備給他包扎,可是把他捂在傷口上的手一拉開,蘇澤卻發現傷口並不深,只有淺淺一道,他用布條給李健宗簡單地打了個結“別叫了,我這就送你去軍醫處那讓他們給你上點藥。”
他也顧不上處理兩人的屍體,背著李健宗就朝著軍營走去“你這本領可不小啊”蘇澤一邊趕路一邊朝著背後的李健宗試探道。
“那肯定,你也不看看爺爺我是誰,我打過打仗比你吃過的鹽都多,早就練就了一副聽聲辨位的本領。”
“行行行”蘇澤見他糊弄過去,也不願同他爭辯。
“不過這倆可不是一般人,一看就不是黑吃黑的,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怎麽講?”
“剛剛那兩個覺醒者,一個是沼澤能力,一個是霧氣,兩個人十分匹配,再搭配上兩幅弓箭,尋常覺醒者根本無法近他們的身,正好彌補了弓箭手的缺點,讓兩人的作戰能力成幾何倍的上升,這種覺醒者搭配在軍中也只有少數部隊能拿得出來。”
“這事也輪不到咱們操心”蘇澤敷衍道“今天要不是你在,咱們可就真折這了。”
蘇澤把李健宗背到了軍營中的醫務處,軍醫給他簡單地上了點藥,看著一瘸一拐的李健宗,蘇澤說:“得了,你就別給我帶路了,你給我在指下路,我自己過去就行,你就在家好好養傷,睡上一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健宗拿來地圖,用簽字筆歪歪扭扭地在地圖上劃出一道折線,然後在折線的終點畫了個圈“那你就自己過去吧。”
等到把李健宗送回家中,蘇澤這才騰出身來,他把地圖塞在衣服裡,騎上了山地車,他的雙腿在踏板上擺的飛快,山地車在狹窄的路面上仿佛一陣清風,坐在車上的蘇澤惆悵道:“看來洗澡的時間又要拖上一陣了。”
山地車穩穩地停在了一片低矮的平房附近,臨街道路指示牌上“石佛巷”和一個箭頭指向道路右側的小巷,蘇澤把山地車鎖上,靠在街道一旁,然後順著狹小的巷口走入,巷子裡十分安靜,沒有一點動靜。走到最近的平房前,蘇澤仰頭看著上面的門牌“石佛巷6XX”,牌子的最後兩個字被人刻意用銳器劃爛,看不清上面的數字。他順著巷子繼續往裡走,一個個地檢查著平房的門牌。巷子越走越深,蘇澤驚奇地發現,這整條巷子的每個門牌號都被人破壞過,有的被人劃去一截,有的乾脆連門牌都沒有。
這裡果真有些古怪,要知道,按照基地的規矩,刻意破壞門牌號是要被抓去的,雖然現在外城區治安混亂,沒有多少警察管理,但是也很少有人冒著風險來做這樣無意義的事情。既然無法通過門牌號來確定那人在哪裡,蘇澤又想出了個辦法,他用藤蔓把自己拽到房頂,然後收斂腳步,從第一棟樓的房頂開始逐漸往前搜查。第一棟平房中空無一人,他走到房簷邊,用藤蔓勾住旁邊的房頂,然後把自己向蕩秋千一般蕩去,雙腳落在對面小屋的石製房頂上,發出聲響,屋裡很快傳來了腳步聲,蘇澤趴在房頂,一個女人從房子中走了出來,東張西望著,看到附近沒人,很快回到了屋裡,把門反鎖起來。等到屋裡徹底沒了動靜,蘇澤這才用藤蔓勾住下面一棟房子,繼續前進。一連探查了十幾棟房子,蘇澤發現自己竟踩在了一棟大房子頂上。
他腳下的房子明顯比之前的房子大上不少,還有著一個不小的院落,周圍由石頭砌成圍牆,一個男人躺在院子的躺椅裡,手裡拿著一把蒲扇,不停地扇著風。蘇澤趴在屋簷上觀察著這個可疑的目標,院子中的男人沒有發現蘇澤,他把蒲扇放下,從旁邊的紅木小桌上拿出一遝報紙,從中取出一份,然後攤在手上閱讀。讀著讀著不知過了多久,就連蘇澤也感覺渾身發麻,那份報紙直接從他的手上飄了下來,蓋在他的臉上。蘇澤在房簷上緩緩挪動著身子,逐漸靠近院落那一側,很快,他就聽到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
雖然並沒有發現證據,但是蘇澤決定先把這個可疑的目標控制起來,他用藤蔓扒住石牆,然後如同壁虎般悄悄地自上而下爬到院中,盡管如此,蘇澤落地時還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響,蘇澤用余光打量著藤椅上的男人,左手緊繃,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好在男人的呼吸依舊平穩。蘇澤小心翼翼地靠近男人,在兩人不足五米時,他那緊繃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身體驟然迸發出無比的力量,他向前衝去,然後揮舞著藤蔓卷向男人。
他剛跑出第一步,就發現了不妙,自己的腳下好像被一根細線絆住,這讓他的重心前傾,身子直接失去了平衡,與此同時,沉浸在睡夢中的男人瞬間醒來,他撇開蓋在臉上的報紙, 從躺椅上站起身來,趁著蘇澤的身體失去平衡,只見他雙手向下一壓,一股沉重的壓力直接施加在了蘇澤的身上,讓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蘇澤想要重新站起,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力量抵住他的身體,他立馬控制著藤蔓,把自己的身體撐起,躺椅旁的男人看到蘇澤快速起身,有些驚訝,但他卻沒有絲毫慌張,拿起旁邊小桌上的蒲扇,憑空向下一壓,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直接把蘇澤壓彎了腰,蘇澤以藤蔓為杖,苦苦支撐著,可是隨著男人再次露出詫異的表情,蘇澤身上的重量再次增加,宛如大山般的重壓直接把蘇澤壓的單膝跪地,那股力量順著蘇澤的身子一直到脖子上,似乎是要把蘇澤的頭壓也在地上,此時的蘇澤已經是緊咬牙關,脖子上的青筋如同虯龍,一直竄到太陽穴上,可是任憑他使盡全力,他的額頭還是一點點地向地面靠近。
汗水順著額頭滴落在近在咫尺的地面,握著蒲扇的男人終於開口:“看來阿毛他們倆是栽在你手裡了,既然如此,就先給他倆磕個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