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那些已經飛出去的食屍蠱震動著翅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深夜熟睡中的人們毫無防備的被咬了一口,痛得醒來,伸手一摸滿手是血。
“我去,這是什麽東西?”
第二天一早,榕城的新聞聯播裡同時宣布著兩件大事:【榕城日報4月2日電:路喜集團今日將完成資產重組,更換企業法人。】
【據網友們反應,昨天半夜榕城突然出現一種飛蟲,趁著人們熟睡的時候從窗戶飛進來,請廣大市民網友們引起注意,做好防蚊防蟲工作。】
電視台順便放出了兩張被咬了之後的畫面,傷口處留下了一串血肉模糊的洞,連皮帶骨都被嚼碎。
醫院裡今天也是病人爆滿,剛休息了一晚上的楚俞深又被醫院連番打來的電話給叫了回去。
急急忙忙的洗漱後下樓,楚夫人正在擺弄餐盤,準備早餐。
“這麽早你要去哪裡?”
“醫院。”
“你昨天不是才說今天休息嗎?”
“休不了,又出事了。”
說完,他連鞋子都忘記換了,西裝革履地裝扮搭配了一雙毛茸茸的可愛拖鞋,直接出門。
楚夫人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真是的,每天都這麽忙,什麽時候才能給我找個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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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雖然平時病人也不少,但是絕對沒有今天這麽誇張,連走廊上的地板上都坐滿了人,讓他無從下腳。
“大家讓一讓。”
見他身上穿著白色大褂,一名被咬了的小女孩抓住了她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醫生叔叔,我好疼,能不能幫我看看?”
她看上去也不過五六歲的年紀,長得天真可愛,被咬的地方是她的鼻子。
整個鼻頭一半都不見了……她的母親哭得眼睛紅腫的抱著她。
楚俞深很是難過,按照現在的醫學水平來說,她不見了的這一半鼻子哪怕是整容都無法恢復。
“小妹妹,跟叔叔來吧。”
但至少可以先減輕她的痛苦,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病房裡的護士小姐們埋怨今天工作量太大的同時也聚集在一起聊天。
“這到底什麽蟲子這麽厲害,連咱們楚主任都說沒辦法。”
“這誰知道啊,長得也太恐怖了,而且被咬上的人輕則疼痛幾天,重則終生殘疾。”
“院長已經成立了臨時專家組,據說上面很重視這次的事件,咱們醫院首當其衝,只怕最近都不得安寧了。”
“唉,煩死了,我本來和我男朋友說好周末去看電影的,被這該死的蟲子給破壞了。”
楚俞深送最後一個病人離開時,時間已經快要中午十二點了,他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
摸了摸肚子,想到了一個可以蹭飯的地方。
半個多小時候後,紅色騷氣的法拉利停在了秦北言的私人別墅門口,小區的保安認識他的車牌號,不用檢查直接放行。
大廳裡,新來的外國女管家正帶領著兩名女傭將飯菜一一擺上桌。
“Lunch is ready, sir”(先生午餐好了)
男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坐在沙發上,面前擺放了幾本書,聽到她的聲音抬首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啟吩咐道:
“你還是說中文吧,平時也可以帶一點簡單的英語和夫人交流。”
“yes”
這名女傭是花了高價從國外找來的,之前是一名英語老師。
至於那兩名小女傭也是他親自挑選,背景乾淨。
算九傾聽不懂這金發碧眼的女人說了什麽,一臉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玻璃杯。
見狀,秦北言摸了摸她的小腦地啊,淺笑道:“她叫黛西,小九你英語基礎差可高考必須有這科,你以後可以嘗試和黛西交流。”
英語……
又來了,算九傾不明白學這個和她抓鬼有什麽關系?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小腦袋,回答了一句,“好。”
秦北言好似在她身上找到了當老父親的成就感,滿意地摸了摸少女柔軟的長發,牽著她的小手走向餐桌。
“走吧,吃飯了。正好我今天有空,待會到書房去,我教你數學。”
算九傾:“……”
見她不高興了,伸手讓管家送來了一瓶QQ星,插上吸管放到了她面前,“一道題一瓶如何?”
少女猶豫了一下,最後才勉強有了點輕松的表情,“好。”
剛入座,門外就傳來了一道怎怎呼呼的聲音,來人自來熟地坐到了秦北言的身旁。
吹了個口哨,對著旁邊的西方美女Wink(眨眼)了一下。
“果然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美女請在再給我添一副碗筷。”
“給他。”
秦北言滑落,黛西退了下去。
餐廳裡只剩下了三人,算九傾動了動鼻子,聞到了空氣裡的屍臭味,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楚醫生身上。
輕聲問道:“食屍蟲還是孵化了?”
楚俞深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女傭一送上碗筷他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白切肉塞入嘴裡。
“是的,爆發了。今天早上醫院來了很多被咬傷的病人,傷口都是一整塊肉被撕扯了下來,裡面的白骨和粉色的筋膜都可以看到。”
剛夾了一塊和牛肉準備吃的秦北言臉黑了,因為粉嫩的牛肉還能看到上面紅色紋路。
而某人還在繼續說:“還有一個男的就更慘了,被咬到了那裡,好好的茶樹菇變成了綠豆芽,只怕以後都要不孕不育了。”
說著,他自己夾了一筷子茶樹菇吃得津津有味。
秦北言劍眉一擰。
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的算九傾卻是忽然抬起了雪白的下巴,眸子裡都是好奇,“那裡是哪裡?”
“噗嗤——”
楚俞深實在是沒有忍住,一口湯噴了出來,好在他還知道不能對著菜噴口水,反應迅敏的轉過了頭去。
“不是吧小嫂子,難道你和阿言還沒有……”
腳上冷不防地被踩了一腳,楚少俊美的面容當場扭曲,“啊……痛,阿言你做什麽?”
秦北言夾了一筷子豆芽到他碗裡,目光首露溫柔的笑了,“你最好多吃點豆芽補補,少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宋嘉印覺得這笑容有些滲人,“阿言,你還是別笑了。”
到最後,算九傾還是不知道那裡是哪裡,低下頭默默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