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校門口不遠處的大街上停放了一輛黑色萊斯萊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可惜從外面看去,只見一片漆黑。
汽車後座上,尊貴自持的男人輕靠著坐墊,微闔的眸中染上一絲水霧。
大手捏緊了手中的資料,最後將它們揉成了一團隨意地丟到了一旁。
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響,助理宋嘉印特意側首回去看了一眼。
很少見到總裁臉露出生氣的表情,他愣了一下,說話更為小心了幾分。
“總裁,上面的傳言估計也是假的,這兩天和小夫人相處以來她和上面描述的根本不一樣。”
遠遠地撇到了那抹走來的身影,宋嘉印閉上了嘴。
秦北言警告他,“記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是。”
少女穿著套規規矩矩的校服,白色襯衫搭配百褶裙露出修長纖細的玉腿,長發披肩怎麽看怎麽清純。
這一刻,秦二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西裝革履的裝扮,深刻的察覺到了一個現實——他確實是老了。
宋嘉印快速的下了車,繞道過去打開了車門。
剛坐上車,算九傾立刻開口詢問:“我父親和弟弟怎麽了?”
秦北言伸出一隻大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微涼的觸感蔓延安撫她道:“你先別擔心,人已經被我帶到榕城了。”
本來還心中憂慮的她聽到這時總算是心中安寧了下來,抬首,一雙疑惑的杏眸看向他。
“怎麽回事?”
“邊走邊說吧。”
大概就是為了逼迫她嫁到秦家,奚美娟之前便派了人盯著算家父子。
後來算九傾如她所願的嫁入了秦家,事情卻並未朝著她所設想的方向發展,反而弄巧成拙措失十億。
心中不甘的奚美娟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好辦法——捉住算家父子。
只要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愁算九傾不聽話。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二爺派去的人剛好撞上了陸家的人,將算家父子救了出來,如今人已經帶往了榕城。
好巧不巧,正是算九傾一直想去的地方——皇冠酒店。
聽完了這個過程,少女沉靜的眸中亮起了一絲光芒,紅唇輕啟直接詢問他道:“那你為什麽會派人前往桃花村?”
“這……”
秦北言就知道自己瞞不過聰慧的她,無奈的一笑。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嘉印忍不住開口插了一句話,“小夫人,二爺派了去桃花村是為了接親家老爺和舅少爺過來,給您一個驚喜。”
“畢竟像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還是得告知他們一聲。誰曾想會撞上陸家派去的人。”
聽完他的解釋,算九傾才明白原來是自己錯怪秦北言了,可要她說“對不起”那三個字,她張了張嘴巴卻是無法開口。
看出了她的窘迫,秦北言卻是表現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薄唇輕啟,聲音依舊溫柔。
“沒關系,我瞞著你又剛好碰上這樣的事,小九會懷疑我的用心也很正常。不過清者自清,我相信小九你的判斷。”
說完,還虛弱的扶著車窗輕輕咳嗽了兩聲,清瘦的輪廓在日光下看上去毫無瑕疵,眉目如畫。
他越是這樣說,算九傾的心裡就越發的自責,她從未錯怪過一個好人,手下所殺也是該殺的惡鬼。
少女低著頭,
紅唇翕合地動了動,至於她說了句什麽,誰也沒有聽清楚。 隨後,算九傾從書包裡拿出了古小月剛才送給自己的早餐奶,借花獻佛的遞給了秦北言。
沒有多余的詞語,連關心也是直白白的掛在眼裡,異常堅定的開口道:“你喝。”
秦北言因為身體的緣故很少喝飲料,當然……咖啡是上班族必不可少的東西。
手裡的這瓶QQ星他從未見過,看包裝也覺得是幼兒園的小娃娃才會喝的早餐奶。
然而少女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清冷如月光,瀲灩如水波,他鬼使神差的接下了。
“你喜歡這個?”
算九傾那邊已經插上了習慣,一口氣喝完了一瓶不帶中間歇氣的點了點小腦袋,“嗯。”
男人薄唇輕輕抿起,綻放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原想伸手摸一摸她可愛的頭頂,轉念又怕嚇到她,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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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酒店,顧名思義代表著頂級和奢華。
從外表看上去便已經是金碧輝煌,酒店的頂樓設計成為樂一個碩大的皇冠造型,在周圍一片的高大建築群裡脫穎而出,極具有標志性。
酒店門口鋪著紅毯,穿著清一色黑白製服的服務員一見豪車行駛而來便自覺的走上前來。
敲了敲車窗,詢問道:“先生,請問需要泊車嗎?”
宋嘉應把車鑰匙丟給了他,跟隨在二爺和小夫人的身後一同抬腳跨入酒店。
剛到門口就被服務員攔了下來,算九傾想起自己身上那張名片,翻找了出來。
“是需要這個嗎?”
另外一邊,店經理很有眼色的一路小跑了過來,對著秦北言點頭哈腰的恭迎道:“二爺,您來了,不知道有什麽吩咐?”
這一下,算九傾手上的那張卡片根本用不到。
秦北言光靠著刷臉就帶領著他們大步走進酒店。
“你去忙,不用管我。”
經理惶恐的退了下去,一邊叫來了兩個服務員,在她們的耳邊小聲叮囑,“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秦二爺,你們待會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明白嗎?”
“是。”
搭乘金色浮華的電梯直接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黑色大理石裡帶著鎏金的奇幻紋路,走廊上掛著色彩詭異而誇張的西方油畫。
頂樓居住的人不多,走廊裡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眾人的腳步聲。
噠噠噠……
服務員腳上那雙細跟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規律的發出清響。
算九傾低著頭走在她後面,看著女子搖曳生姿的腰,聽著這細微的聲音,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突然,女子停下了腳步。
秦北言亦是一停,薄唇輕啟,“小九,到了。”
而心有所思的算九傾冷不防的撞到了他的背上,鼻尖一陣疼意傳來。
他不是常年生病嗎?
為什麽骨頭還這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