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陣悶雷似的轟鳴聲傳來。
山谷中的豪宅裡,風衿和風姵這對姐妹正在交流修行的心得。
聞聲兩人一齊向那邊看了一眼。
“夫君出關了?他又在練習法術呢。”
風姵側耳聽了一陣,笑道:“聽這動靜,威力怕是極大。要我猜啊,夫君是在練習神通呢。”
風衿點頭。“我還沒見過夫君施展神通呢,這神通,究竟有何等威勢?難以想象。姵兒,你上回倒是見夫君施展過神通,給我說說看。”
風姵點頭:“說是神通,但其實只是神通雛形。夫君說,真正的神通,一道攻擊性的神通,就可以摧毀一座雄城,殺死十萬生靈。一個神通境的修士,如果不趕時間,一座城、一座城地殺過去,足可以將天下數十國給滅絕。”
風衿為之怎舌,“我雖已開始修行,卻依然難以想象。這樣說來,夫君若是想一統天下,會是很簡單的事?”
“恐怕不行,”風姵搖頭,“夫君雖然沒有明說,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修行者最好不要涉及世俗,這才將我們搬進這山中別院。但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些禁忌的,只是我們層次不到,與我們說了無益,才沒有明言。”
風衿並不愚笨,聞言想了想,抿嘴點頭:“你所說確有道理。”
頓了頓,她有些期待,“夫君既然在練習這神通雛形是不是說,他這次煉化的那道煞氣,又順利地凝結了一門神通雛形?”
“很有可能。”風姵的語氣很自豪,與有榮焉。
風衿也是這樣。
夫君能有成就,比她們自己有成就,更讓她們感到高興和驕傲。
夫君批評她們,修行者要自我一點,精神要獨立。
可風衿和風姵都早已習慣,像蔓藤一樣,依附男人而活。
這世道本就如此。
弱女子若不能遇上一個好男人,命運注定淒慘。
相反,哪怕是自身條件差一點,原生家庭差一點,若能嫁個偉男子,也能一生幸福。
出嫁,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風衿也好,風姵也好,以前都從未想過什麽獨立精神,什麽要自我一點。
壓根就沒這個概念。
家中長輩,基本都是在教育系統打滾的,風衿的父親還是在夏詠初的支持下才有所突破,做到禮部尚書。
這樣的家庭,教女最是嚴格。
她們姐妹,滿腦子都是三從四德。
現在夏詠初要她們獨立一點,反而讓她們茫然。
夏詠初覺得,或許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們的修行都比較坎坷。
築基期的丹藥,以及練氣器的四木蘊氣丹等,夏詠初都已經可以煉製。
他不計成本地給風衿、風姵供給丹藥,她們的修行速度卻是不如人意。
盡管她們的靈韻仙資都不高,只是勉強達到可以修行的門檻。
可是那麽多的丹藥,說難聽一點,一頭豬都能給喂到練氣境了。
風衿卻還是在練氣初期徘徊,風姵築基都沒完成。
如果她們的精神沒有發生什麽改變,夏詠初估計,哪怕用蘊靈淬體丸將她們的靈韻、仙資提升到四星,估計她們也終身無望金丹。
甚至無望神通境。
這是心境上的不合格。
非外物可以彌補。
風衿和風姵閑聊著的時候。
夏詠初正在檢查剛才那記神通雛形的效果。
他至今已經凝練了兩罡四煞。
對此界的人來說,兩罡四煞已經是極限,該考慮進入溫養境了。
不過夏詠初當然不會這麽急。
有著系統的他,不會視金丹為終點,
而是一個起點!這兩次凝罡、四次練煞,他總共凝練了3枚法術種子,和3門神通雛形。
如此高的比例,讓外邊的修士知道,怕是要瞠目結舌了。
他剛剛凝成的,是一個金系的神通雛形。
施展之後,只有一道鋒銳之意。
少,但是強悍。
剛剛他對準一座山頭施展,數十米高、至少幾十萬噸重的山峰,就被這道神通雛形切割下來,轟隆隆地一路滾落。
如此威勢,恐怕神通境修士都難以抵擋。
普通罡煞修士的護體罡氣,在這道神通雛形面前,怕是比一張薄紙也好不了多少。
夏詠初體內罡煞之力激蕩,騰空而起,飛到山峰的斷口處,懸停觀察。
只見那數千平方米的剖面,光滑平整,就像是用高目數的砂紙打磨過似的,可以直接將其作為旱冰場了。
夏詠初一時沉吟。
這道神通雛形的攻擊范圍,比起元炁擒拿手的攻擊范圍要大,但是依然不適合群戰。
如果是將其攻擊范圍再進行適當壓縮,應對少數對手,這門神通倒是十分犀利。
神通雛形與法術的區別是什麽?
夏詠初現在已經有了幾分體會。
首先是威力的增強。增強得不多,也就億點點吧。
比如元炁擒拿手,當初只是一門法術的時候,甚至都無法奈何一個普通罡煞修士的護體罡氣。
而如今成為神通雛形,哪怕是神通境修士的護體罡氣,也一把捏爆了。
其次是施展的速度變快。
用現代術語說,就是,“瞬發”“默發”“取消前搖”之類的。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施展神通雛形,他有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可以精細入微。
像這門神通雛形,當初是還是法術的時候,如果想控制其攻擊范圍,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哪怕經過大量的練習,也只能稍加控制。
而現在進化為了神通雛形,他可以將攻擊范圍輕松調整為100米長,也可以調整為10厘米長。
變化由心,隨心所欲。
這就是神通雛形。
夏詠初不由得期待,當這些神通雛形,進化為真正的神通時,又有著怎樣的威能。
而到了金丹修士手裡,神通又意味著什麽?
孟襄子曾說,每一個金丹修士,哪怕是最下等的金丹,也有獨自滅世的能力當然,前提是別的金丹修士不插手。
這個滅世,當然不是指將這一界歸虛。
而是將這一界的文明徹底的摧毀,只剩零星的幸存者,文明程度倒退千年。
這等威能,夏詠初此時只能仰望的。
他雖然有信心自己一定能達到,乃至超越金丹境,不過路要一步步地走。
“三爺。”
夏詠初剛剛試驗完神通雛形的威力,就看到段宏恭敬站在一旁。
夏詠初感應了一下他的氣息,高興起來,“恭喜段兄,已經是練氣中期了。”
“還要多謝主上賜予的那些丹藥。”
“我可沒給你多少丹藥,這全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夏詠初不居功。
“屬下的努力不值一提。”段宏謙虛道。
夏詠初微微一笑。
實話實說,他雖然贈予了一些築基期的輔助丹藥給段宏,可數量有限。
不像他供應妻妾那樣,毫無限制地供應。
段宏比風衿早修行幾個月的時間。
掐指一算,到現在也有六年多、將近七年的時間了。
六年多時間,才到練氣中期,比夏詠初的子女們差多了。
但段宏並沒嗑什麽藥呢。
段宏的靈韻和仙資,應該不差。
“回頭我教你幾門護道法術。不過你年齡不小了,若是不能盡快取得突破,日後怕是前景有限。所以你最好把時間和精力用來修行,護道法術稍微練練就好,不用太上心。”
“屬下明白。”段宏雖然應了,心裡卻想,自己能有今日,都拜主上所賜。
修煉了這許久,也不過是才到練氣中期,說明自己的資質有限。
那就不要想著精進了,還是多花點時間,認真練習幾門護道法術,或能更好地幫助主上。
“主上,有一事要稟報。”
“說。”
“屬下發現,有人在暗中聯系英少爺,並且在偷偷摸摸策劃著什麽,似乎有幾位客卿也卷入了其中。那人應是修士,屬下無能,未能揪出那人。不過還好,那人應該也不確定已經被屬下覺察了,只是略有覺察,所以縮了回去另外,英少爺應該也沒有被驚動。”
夏詠初沉吟了片刻:“我的這些孩子們除了阿英, 還有別人牽扯其中麽?”
段宏猶豫了一下:“不清楚。”
夏詠初輕歎一聲。
段宏道:“主上,屬下其實已有布置。若是現在出動,應該可以將那人控制的幾條暗線全部拔掉。”
夏詠初搖頭:“正主都沒逮著,拔掉暗線做甚。”
段宏拱手:“請主上示下。”
夏詠初想了想:“對方既然縮了回去,那就先引蛇出洞吧。若是我長時間不在,那人應該會大膽行動吧?”
“或許會。”
“另外,也可以借這機會看看老四。”
段宏露出困惑之色:“繽四爺有什麽不妥之處麽?”
“暫時沒有,不過可以看看。”夏詠初是疑心病很重的人。
雖然夏往繽這幾年一直十分安分,事事請示,不敢逾越雷池。
但夏詠初還是想看看他。
如果沒問題的話,接下來夏詠初會讓夏往繽當夏府的家主,自己安心隱退修行。
有的人會疑惑,夏詠初已經屬意夏往繽接班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其實這就像是帝王考驗自己的太子。
我給你的,才是你的。
我沒給你,你不能搶!
不過夏詠初並沒有解釋。
盡管段宏算是他的心腹,將來也或許會是附庸家族中的領頭人,但畢竟還是屬下。
所以夏詠初沒打算解釋太多。
去執行就夠了。
“對外就宣稱,我要外出走親訪友。對該知道的人,就透露我要去一趟萬裡之外的瀏麗山坊市,順便拜訪幾位朋友。歸期在兩年後!”
“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