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神拳”伍思遠正在聚義堂上和幾個親近的兄弟劃拳喝酒,忽然有個小頭目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幫主不好了,有個辣手的娘們打上門來了,馬四爺和候六爺都被她傷了!”
伍思遠臉色一沉,正在往嘴邊送的手用力一捏,將那犀角的酒杯捏得粉碎。
杯中美酒卻沒有流淌下來,反而違反物理學常識似的,在空中停頓了片刻。
伍思遠手一揮,酒杯的碎片混合著那些美酒,一股腦地打向小頭目的身後。
小頭目嚇得一縮腦袋,以為幫主想要打死他泄憤。
直到身後嬌笑聲傳來,他才知道,原來那個辣手的娘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綴在他身後,跟著來到了聚義堂上。
他扭頭一看,勉強能看到一個紅衣的窈窕身影閃過。
伍思遠用力打出的美酒和酒杯碎片,深深地嵌入門柱裡,那份剛猛力道,普通人擦著就要骨折,正面挨上就要送命,哪怕是一流高手都難免受傷。
這還僅僅只是借助美酒、酒杯的隨手一擊!
那紅色倩影在聚義堂正中停下,小頭目眼睛一亮,哈喇子都差點流出來。
他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美貌的姑娘,那明媚如水蕩漾的眸子,那白如羊脂美玉、白裡又透著紅的俏臉,讓他險些忘了此時的處境,神魂顛倒。
之前守在外面的幫眾提著刀劍闖了過來,將這女子團團圍住。
雖然被聚義堂上一群猙獰壯漢包圍,那美嬌娘卻絲毫不怯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伍思遠:“你就是‘六臂神拳’伍思遠?我還真當你三頭六臂呢,沒想到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嘛,就是稍微比普通人凶一點。”
伍思遠雖然也覺驚豔,卻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宗師人物,沒有被美色所迷,冷笑道:“這位姑娘,我們素昧平生,不知你是何方高人?為何要與我聚義幫為敵?若是伍某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明言。”
紅衣女子神氣地說:“少廢話,你們聚義幫藏汙納垢,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雖然你沒有親自出手,但你是幫主,就要為整個幫會做的壞事負責。”
伍思遠見這女子雖然年紀輕輕,卻已是身手非凡,距離宗師也不遠了。
在不知她有何背景的情況下,伍思遠也不想得罪狠了,雖然冷笑,態度倒也還客氣:“幫會裡人多了,自然良莠不齊,伍某管束不嚴,確實難辭其咎。姑娘所言,伍某自會在幫內清查,若發現有姑娘所說的情形,一定嚴加懲處。”
紅衣女子嬌笑一聲:“不用了!你去下面向被你們傷害過的人賠罪吧!你是自裁呢,還是讓我出手?”
伍思遠簡直被她這番話雷得外焦裡嫩,隨即仰頭大笑。
雖然他對這女子的身份背景有所忌憚,但一句話就想讓他這個宗師自裁?
說句難聽的,就連皇帝老兒都別做這種夢!
他若發了狠,帶著一群兄弟,能打得一州糜爛!
聚義堂上,其余幫眾也哈哈大笑。
在這數位頂尖高手、一位武道宗師的環伺之下,此女若是老老實實,還可以禮送她出去;可現在這樣撕破臉皮,那也顧不得她有什麽背景了,只能先拿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們再說!
笑聲中,紅衣女子輕盈躍起,飄然若仙。
“記住了,滅聚義幫者,是我‘紅衣魔女’!”
“撲哧”笑聲從暗中傳來。
伍思遠狐疑地掃了一眼,卻沒看到是誰在發笑。
他打起精神,揮拳迎上。
從這紅衣女子表現出的實力,他自信三五招就能將對方打死。
但他還是有些擔心這女子的背景,因此決定親自出手,並且多費一些手腳,將之生擒。
而伍思遠出手後,別的幫眾自然不會干擾,只在旁邊圍成一圈。
交手數招後,伍思遠神情凝重,這女子的招式精妙,功法神奇,顯然大有來歷。
不過他身為宗師,每一拳都完美契合了環境,天人合一,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連續十多拳下來,他早已掌握了主動,剛猛的打法讓那女子香汗淋漓,只是為了生擒,才沒將這女子打死。
伍思遠正要趁勝追擊將那女子擒下,忽然腰間似有異物梗了一下,半邊身子都變得酥麻,真氣一時為之中斷。
“不好!”
高手對敵,差距只在毫厘。
這一下,伍思遠就失了主動。
但更可怕的是,竟然有人能隱匿在一旁,神不知鬼不覺地暗算了他!
過了一會,伍思遠身體恢復,再次取得主動,他下狠心決定辣手摧花,免得被這紅衣女子和那躲在暗中的人聯手。
可很快他頸後一酸,刹那間渾身乏力,再次真氣中斷,只能狼狽後退。
伍思遠驚恐得直冒冷汗,迅速掃視,卻沒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隱藏在暗中那人就算想要殺他,估計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吧!
想到這,伍思遠有些膽寒,已經準備逃跑,可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想活命就陪她好好過招。”
隨著著聲音,似有千萬凌厲的劍氣對準他的後背,讓他一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伍思遠暗暗叫苦,這分明是有個不知道修為多高的老怪物,在這裡給後輩子侄找陪練對象!
但他還不敢不從!
若是不從,那千萬劍氣就會一齊發作,讓他全幫上下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乖乖聽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伍思遠隻得打起精神,使出十二分的實力,與那女子戰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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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夏其蓮將一個呻吟翻滾的聚義幫幫眾一腳踢開,撿起一柄精美的扇子,翻來覆去地看著。
她雖然說要大開殺戒,其實卻沒有真的出手殺人,就連伍思遠也隻被打得奄奄一息,沒有丟掉性命。
——當然,在戰鬥過程中,不小心殺了的,那死也白死了。
將聚義堂上上下下全部打倒之後,夏其蓮興致勃勃拎著伍思遠去聚義幫的寶庫裡找了找,最終失望而歸。
都是些金銀俗物,帶在身上都嫌重。
她隻吩咐伍思遠將那些金銀拿去賠償被聚義幫傷害過的平民,拿著唯一的戰利品走了。
“爹,你覺得這是寶物嗎?”夏其蓮喜滋滋地舉起那柄白玉為骨的扇子,對著陽光瞧了瞧。
“自然是寶物,那些賊人有眼無珠。”夏詠初輕笑道。
“是嗎?那這扇子究竟哪裡珍貴呢。”
夏詠初一本正經地道:“其實它是一件仙道法器呢,只不過現在神物自晦。等找到落腳的地方,為父來將它開光,你就明白了。”
“爹,看來我‘紅衣魔女’果然氣運鼎盛啊!”夏其蓮高興得眉開眼笑,這笑容不是以前在王府裡貴族淑女式的微笑,而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放肆笑容,充滿別樣的魅力。
夏詠初微微撇嘴。
其實這就是一柄普通的扇子。
不過,他如果想將之煉製為劣質的法器,倒也不難。
所以,就這樣哄哄女兒也不錯。
“前面有座縣城,我們去休息幾日,吃點美食,再輕裝出發。”
“好的。爹,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啊?”
夏詠初微笑道:“快了,快了。不過,這還只是第一處地方。”
夏詠初帶女兒出來的借口,是要尋找一些珍稀藥草,來開爐煉丹,解決女兒不能修煉的問題。
其實就是想帶著女兒四處走走, 遊山玩水,培養感情,等親密度足夠,兌換一波。
不過夏其蓮確實很喜歡和他出來,這一路走來,歡聲笑語不斷,父女感情迅速升溫。
看看系統面板,夏其蓮的親密度已經接近70了。
這幾個月來,他帶著女兒走南闖北,看女兒行俠仗義,陪著女兒胡鬧,親密度是刷刷地上漲。
照這樣下去,不需多久,就能滿足兌換先天聖體的要求了。
“其實我不能修行也沒什麽關系的,”夏其蓮這番話確實出自真心,並非安慰。她話鋒一轉,“爹,你就原諒二哥吧,你煉的丹藥就不要浪費在我身上了,拿去給二哥恢復修為吧。”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夏詠初的臉色。
在他們離家之前,父親廢了她二哥夏其熙的修為,舉家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