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不打死人。
陳頌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死者,準確地說,將自己包裝成了屍王,
神杖給陳頌的提升在於全方位的理解異能的原理。
他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開始逐漸理解那位惡念教團的神明是如何戰鬥。
吸收惡念,釋放惡念,逼迫世界的一切陷入崩潰。
南洋聯盟,特別是棺材村的死者貧病交加,受盡了種種折磨。
墓碑引導他們的怨氣爆發出來,盡管陳頌還不能像那位恐怖的邪神一樣吞噬一切的惡念,可抑鬱這種情緒從前世一直追隨他許久,他再熟悉不過。
在他傾瀉出的抑鬱引導下,所有的僵屍和骷髏戰士都像有了統一的指揮者。
它們源源不斷出現,又立刻朝院外撲過去。
處於隱身狀態下的克林克清楚地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忍不住驚歎道:
“神啊,這是怎麽了!”
四座墓碑,無數的屍體幾乎已經形成了絕殺。
他認為就算陳頌有三頭六臂最多也只能護衛自己安全,阿裡諾和費迪南德一定會被屍潮吞沒。
可沒想到,陳頌居然有這個本事!
三個血肉傀儡剛才被陳頌的喚醒靈魂擊中,全身遭受重創,正在原地吸收怨氣修整。
可沒想到滾滾屍潮居然反向殺來,三個血肉傀儡立刻站起來,拚命揮動雙臂,試圖阻擋屍潮前進。
可他們造出的屍潮殺傷力極其恐怖,滾滾屍潮輕易就將三個尚未複原的血肉傀儡打翻在地,在拚命的撕咬重擊之下,那些血肉傀儡終於抵擋不住,被撕扯出一片片駭人的裂縫,盡管一時還無法殺死血肉傀儡,卻也嚴重限制了它們的移動能力。
更多的屍潮越過了血肉傀儡的阻擋向牆外撲去,之前還宛如人間地獄一般的宴會廳瞬間變得空空蕩蕩,只有滿地的血汙和濃烈的臭氣還能證明剛才這裡的恐怖。
“陳先生果然厲害!”
劫後余生,費迪南德和阿裡諾兩人都是面色慘白。
如果剛才沒有陳頌,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怪不得這些反抗軍敢突然突襲城中,原來他們還藏著這樣的本領。
發現屍潮失控,反抗軍的反應也非常果斷。
隱身狀態下的克林克突然出現,他拉起一張冒著熊熊烈焰的長弓,一道道燃燒的火箭傾瀉而出,四道墓碑被一一摧毀。
失去了墓碑指引的僵屍立刻失去了生命力,那些白骨也紛紛散落,稀裡嘩啦不斷地落在地上,消失地無影無形。
克林克扯了扯自己臉上的繃帶,神色複雜地道:
“陳頌,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阿裡諾踉蹌著站起來,怒吼道:
“你這混帳,陳先生,殺了他!殺了他!”
克林克再次開動隱身,轉瞬消失不見。
之前他也是阿裡諾的親信走狗,只要阿裡諾的指示,不管是如何喪心病狂他都願意做。
可現在,他居然投入了反抗軍中。
這隱身的能力足以騙過最高明的安保,以後阿裡諾的宅院再也不能保證安全。
“可惡,可惡,可惡!”阿裡諾氣的連連跺腳,頗為不甘地道,“陳先生,您……您有點心慈手軟啊,為什麽要放這個反抗軍的豬狗離開?”
“他跟您也有仇怨,難道您就等著他來動異能,以後……以後再來尋仇嗎?”
陳頌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太恐怖。
不管是喚醒靈魂瞬間秒殺一個血肉傀儡,
還是操作屍潮反敗為勝,陳頌展現出的驚人異能都不是阿裡諾敢得罪的。 他也只能稍稍抱怨一下而已了。
陳頌笑了笑,他問一臉凝重看著自己的伊迪達達:
“達達先生知道是為什麽嗎?”
伊迪達達面色有些凝重。
剛才面對屍潮的時候他稍微留了一手,給自己爭取一個逃跑的機會。
這不是出工不出力,只是他下意識的判斷。
現在陳頌問他,還好他面色黝黑,不然已經直接露餡。
“不,並不知道,還請陳先生指點。”
陳頌並不是故作高深。
只是他現在的能力確實有了巨大的增長,已經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種種變化。
就算沒有靈龕指引,他現在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劇烈的惡念正在快速向自己靠近。
這股惡念強地讓他陣陣緊張,可沒來由的興奮也隨之在他的識海中沸騰。
現在,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跟這個強大的存在一決高下上,至於克林克這樣的小人物。
管他呢。
“陳先生,接下來該怎麽辦,您倒是給點提示啊。”阿裡諾憂心忡忡地道。
費迪南德倒是頗為樂觀,插口道:
“別說了,陳先生肯定是對我們好。”
阿裡諾的心情非常不好,費迪南德這會兒跟他頂嘴,他立刻大罵道:
“關你什麽事?我在跟陳先生說話,你也配插嘴?”
費迪南德是阿裡諾推上來的南洋聯盟總長,這些年一直唯阿裡諾馬首是瞻。
阿裡諾在陳頌面前噴他,他也無可奈何,只能下意識地低下頭,苦笑道:
“是,先生教訓的是。”
他心中頗為憋屈,暗暗攥緊拳頭,對上阿裡諾一臉鄙夷的臉色,心中突然響起一個詭異的聲音。
“為什麽要一直這麽憋屈。 ”
“你沒有有想過,是你辛辛苦苦的維持運營,才讓這個阿裡諾有吃香喝辣的機會。
你是南洋聯盟的總長,是各國聯盟承認的領導者,為什麽要受這種人左右?”
“揍他呀,你也是一個男兒,你也有一雙拳頭。
難道你就能忍受自己一輩子生活在這種人的陰影之下?”
費迪南德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上不知何時已經鏈接了一條淺藍色的透明長鏈。
心底的聲音不斷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不由自主狠狠捏緊了拳頭,一雙眸子滿是凶光。
“看什麽看?”阿裡諾見費迪南德居然敢如此瞪著自己,心中滿是鄙夷。
當年南洋聯盟組建,阿裡諾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首富,如果相當這個總長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可如果當上了總長,自己家瘋狂佔地斂財的手段終究得有點收斂,所以才推出了同樣出身豪門的費迪南德。
不過在陳頌面前,他終究也不好跟費迪南德為難,也只能哼了一聲,勉強道:
“行了行了,是我剛才的口氣不好,給你道歉了還不成嗎?”
費迪南德發出一陣夜梟般的冷笑,這讓阿裡諾更加不滿。
“怎麽?你想造反?”
費迪南德的笑聲愈發陰寒,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扯住阿裡諾的領口,阿裡諾早有準備,他一把推開費迪南德,飛快地向陳頌身邊靠攏。
“陳先生,我……”
話音未落,只見費迪南德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用力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