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魔法學院的魔法?”

　“當然不止，”瑟濂講道，“但不管是哪裡的魔法，終究是輝石的魔法，而輝石則是星星的琥珀，所以，輝石魔法旨在探究星星以及星星的生命……你明白了嗎?”

　愛麗絲想到了仙境，她想起了太陽和月亮的臉，想起來天上眨眼睛的星星，如果星空之上的東西沒有生命，它們怎麽會動?所以瑟濂說星星有生命是理所當然的。

　愛麗絲讚同地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遵循這一初衷，不斷有人觀測星空，嘗試把握命運，就連那個滿月女王蕾娜菈也是其中一員，但是後來……不，既然你侍奉菈妮，那後邊的話我還是不說為好。”

　愛麗絲理解地點了點頭，她能猜出來瑟濂後邊不會說什麽好話。

　瑟濂繼續說:“再之後，就是拉塔恩將軍封印了星星，而所有與星空相關的命運全部停滯，如果不破除封印，那些與卡利亞王室命運相關的事物便不會被觸動，諾克隆恩就是如此，這也是菈妮需要破除封印的原因所在——這些，你也能明白嗎?”

　“有些抽象，”愛麗絲說，“或許我可以這樣理解——對菈妮來說，讓星星恢復流轉是進入諾克隆恩的充要條件，而想要讓星星恢復，則需要破除封印，但是為什麽一定要殺死那個拉塔恩?”

　“因為現在的‘碎星’拉塔恩已經神智盡失了，”瑟濂說，“即便他與菈妮同為半神，更是兄妹，想要靠勸說來讓拉塔恩將軍解除封印也不可能實現。”

　愛麗絲又問了一遍:“必須要殺嗎?“

　瑟濂親切又肯定地說:“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別的方法。“

　“謝謝你的消息。“愛麗絲皺起眉頭，她覺得與德威特重見的時機更近了一些，再想一想有沒有別的可以做的事。

　“輝石魔法……該怎麽學習?“

　這是個機會，愛麗絲想著，霍格沃茨的魔法她用不了，但輝石魔法呢?而瑟濂更是學院中的佼佼者，而且看起來不壞，最起碼愛麗絲敏銳的直覺能確認瑟濂對自己沒有惡意，所以她這麽打聽了一下。

　瑟濂在頭罩後的表情恍惚了一瞬，她想到了自己曾經在學院的日子，想到了律法還未破碎，滿月女王還沒失神的時候，她想到了自己的老師，想到了自己的追求……愛麗絲的話勾起了回憶，不可避免地產生了緬懷之情，使瑟濂想重現那段時間的感受。

　“我可以教你，“她輕聲說道，”但你可要想清，學習魔法不止是資源，拜師更要謹慎選擇對象。我被逐出雷亞盧卡利亞學院，是眾人避之不及的異端魔女，即使如此，你也要拜師嗎?“

　愛麗絲沒有天真地說自己相信瑟濂是被誣陷了，而是反問道:“學院還算得上存在嗎?我去過那裡——學院地大門緊閉，裡邊的教室全部廢棄，圖書館裡也有一條讓人生厭的紅色大狗，到處遊蕩著怪物，反倒是你，現在看起來反倒……相對正常。“

　“真是有趣的回答，“瑟濂不可察覺地笑了起來，語調輕快的上揚了不少，”看來你……我……都注定是旁人眼中的怪人，好吧，我願意收你為徒，傳授你輝石魔法。“

　魔女接著說:“但我很嚴格，不走溫和教導那一套，你可不要後悔。“

　愛麗絲向瑟濂行禮，同樣喜悅地叫了一聲:“老師。“

　在律法破碎後，到達交界地以來，

愛麗絲再次感受到了時間紊亂的好處，她可以毫無負擔地學下去，直到掌握瑟濂的所有魔法，而在地下，也不知道外邊的白天和黑夜交替了多少次，流逝在個體上的時間更沒辦法在幽靈身上體現，也就像瑟濂所說的，愛麗絲很有天賦，她學的很快。 在學魔法的過程中，瑟濂也知道了愛麗絲的來歷——沒什麽好猜好隱瞞的，左右不過是從別的世界過來，還知道了愛麗絲有個同伴。

　“徒弟啊，“她在確認愛麗絲真的掌握了眼下能傳授的所有魔法後說道，”也是時候了，在學習輝石魔法的路上，你已經算得上是個初學者了，如果你能找到更多的卷軸，就帶過來吧，我可以把新的魔法加入到教材裡，現在，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去吧，只要……你別忘了我是你的老師就好。“

　愛麗絲告別了瑟濂，她又去找了布萊澤，將從老師瑟濂處得知的消息告訴了半狼戰士。

　“‘碎星‘拉塔恩讓菈妮的命運停止轉動， ”布萊澤陷入深思，“”這麽說來……我曾經聽到過，在寧姆格福的東方，蓋利德的海邊，那裡有座城將舉辦祭典——一個戰鬥祭典，能夠挑戰歷來最強的半神拉塔恩。“

　“我還得知了拉塔恩已經瘋了的消息，“愛麗絲又說，”如果這個……戰鬥祭典真的存在，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布萊澤說，”但祭典終歸與我們的目的不謀而合，不管怎樣，還是有一試的價值。你也打算參加拉塔恩祭典嗎?“

　愛麗絲輕飄飄地看了布萊澤一眼說:“我需要提前準備。“

　“那我們就在蓋利德的紅獅子城見，“布萊澤立刻開始準備動身，他用暗藏質疑的眼神掃過愛麗絲，隱晦地提示道，”未來始終要靠劍與牙開創，如果沒有獠牙又不能提劍……希望菈妮的眼光沒有出錯。“

　愛麗絲惱火地瞪回去一眼，反駁道:“我可不會因為找不到路就蹲在一個地方發呆！“

　接下來的目標就很明確了，愛麗絲頭一扭，甩下一句“再見“，就離開了希芙拉河的地下井，她認為現在就是最恰當的時機了，是時候和德威特重聚了。

　交界地的時間向下一個節點躍動，德威特的身影出現在約定好的賜福旁邊。

　“有段時間了，愛麗絲，“德威特抬起頭，離開剛才靠著的牆壁，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說道，”看來一切順利?“

　“馬馬虎虎，“愛麗絲敷衍地說，”講講吧，都講講忙完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