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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屍十年成了禍害》第9章 獲得1年苦修
  白鹿書院,湖心亭。

  兩個白衣書生在亭中飲酒對弈。

  “算一算時間,我那白綾鬼應該奪舍成功了。”白衣書生撚起一枚黑子落入棋盤之中。

  一枚白子落下,與之對弈的書生笑著說道:“還是你們鬼皇宗速度快啊,不像我們萬傀門到現在都還沒個進展。”

  白衣書生撚起黑子說道:“大梁皇帝家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若不是大梁皇帝自己作,削減了皇朝氣運,我們也沒機會。”

  “不說大梁皇帝,九扇門那個女人已經讓我們很頭疼了。”

  “別急,等白綾鬼出來就足夠她忙一陣。到時候她辦事不利,朝堂上自然會有人替我們將她拉下馬來。水渾了,機會也就來了。”

  手執白子的書生似有深意地說道:“嚴兄,你手上的白綾到底是什麽來頭?”

  “於文兄是想套我話嗎?”白衣書生看了一眼對面的人,笑著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這白綾也是我們厲長老偶然發現的。此物死氣不斷,是個難得的孕鬼利器。我只不過順手討要過來刻了些陣法進去,加了點料而已。”

  “你說的厲長老,莫非就是傳聞中的黑心上人?”

  “哦,看來你也聽說過他的名號了?”

  “黑心上人威名在外,誰人不曉,失敬失敬了。”

  “哈哈哈……”

  白衣書生與有榮焉,不由撚起一枚黑子,說道:“你的大龍要被我……”

  突然,他手上一頓,臉色大變:“我的白綾鬼被滅了?!!”

  白衣書生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發現與白綾鬼的聯系驟然斷裂,徹底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一時間,白衣書生的額頭上,滲出層層細汗。

  怎麽可能!

  白綾鬼一旦孕育出來,至少也是孤級的鬼怪,哪有那麽容易鏟除。

  這是跟我開玩笑嗎?

  與此同時,遠在大梁朝外的鬼皇宗祖庭。

  一群人齊聚在石室,他們表情異常嚴肅。

  在他們面前,一具老人屍體橫陳在地上。

  其中一位黑袍修士開口說道:“查清楚了,厲長老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死於詛咒之術。”

  “不可能,厲長老一直閉關修煉,近幾年從未外出,這詛咒從何而來?”

  黑袍修士道:“我聽說上古有種咒殺術,可以殺人於千裡之外,令人防不勝防。除了這咒殺術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樣的手段,讓堂堂合丹修士說死就死了。”

  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千裡之外殺人於無形,這樣的咒殺術實在太過恐怖了。

  “讓京城那邊的人潛伏,我感覺有人對我們動手了,那人我們惹不起。”

  “是。”

  湖心亭中還處於愣神的白衣書生,忽然收到宗門傳訊。

  “什麽?厲長老死了?”

  一瞬間,他像是天塌了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於文兄,看來最近不能和你對弈了,我得蟄伏一段時間。”

  “你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有人洞察到我們的動作,留在這裡可能會有危險。”白衣書生行動很是果斷,抱拳說道:“於文兄,告辭,有緣再聚了。”

  說完,他便抬腿離去。

  就當他抬起第一條腿的時候,忽然間隻覺得心頭一跳。

  全身的生機像是被某種陰暗的力量所籠罩,快速的泯滅掉。

  白衣書生忍不住跪倒在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臉上的青筋暴起,他一隻手伸向了名叫於文的書生。  於文怪道:“嚴兄,你怎麽了?”

  “於文兄,救我……”

  噗通。

  白衣書生栽倒在地,再無動靜。

  於文俯身查探了下,發現對方沒有了鼻息,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頓時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手段?

  他驚恐地看向四周,除了粼粼湖水,並無一物。

  如此的場面讓他更加恐慌,拔腿就跑。

  他直覺告訴他,他們是被某個恐怖的存在給盯上了。

  ……

  收屍所。

  陳河連續用了兩次的咒殺術,全身的法力被榨得一滴都不剩。

  好在與白綾有關的兩個人都被他成功咒殺了,沒有白辛苦一場。

  他輕緩一口氣,在房間盤腿打坐,運氣恢復法力。

  此時他發現有股陰陰暗之力從虛空之中狂湧而出,撲向了他。

  陳河明白,這是咒殺術的反噬來了。

  他固守本心,用祝禁術來抵擋,但沒想到咒殺術的反噬如此之強,就連祝禁術都有點吃力。

  最終還是有一縷詛咒之力透了進來,觸及到了他的肉身。

  隻這麽一縷就將他氣血磨滅了小半,恐怖如斯。

  一擊之後,詛咒之力緩緩褪去,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難想象,要是沒有祝禁術的話,就算不死也大病一場蛻一層皮了。

  咒殺術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亂用。

  陳河氣血雄厚,損失掉這點氣血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影響,他輕呼一口氣便恢復如常。

  調整一下心態,他將蕭立誠屍體上的黃符撕掉,收殮好,然後敲了敲房間裡面的銅鍾。

  這次他沒有在摸魚了,隻想要盡快開始收殮下一具屍體,弄個氣血丹補一補身子。

  很快蕭立誠的屍體交接了出去,新的一具屍體便送了進來。

  這是一具女屍,差不多快五六十歲了。

  沒有耽擱,陳河用銅鏡掃視了一下,發現死氣源頭乃是老婦人腳上的布鞋。

  這雙布鞋平平無奇,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陳河將布鞋脫了下來,放入鉛盒之中關押。

  收屍碑再現,關於老嫗的生平出現在陳河的眼前。

  老嫗是河東人氏,膝下有三子。

  在她三十余歲時,丈夫在田間過勞而死,成為了寡婦。

  老嫗含辛茹苦,獨自一人還是將三個兒子撫養成人,成了家。

  按理說,付出這麽多,她這個年紀應該是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可是好景不長。

  今年雖然不是旱年,但河東還是很缺水。

  他家的三個兒子眼瞅著一年要白乾,吃飯都成問題,每一家都養活不起這位老母親。

  兒媳之間相互推諉。

  老嫗也是個利索的人,知道三個兒子的難處,沒有跟他們死纏爛打。

  她從三個兒子家裡,一人要了一雙布鞋,然後就穿著三個兒媳納的新鞋,杵著拐杖,一路乞討到了京都。

  前面兩雙布鞋還沒走到京城就已經走爛了,最後只剩小兒媳納的這雙鞋。

  老嫗穿著這鞋,在京城四處乞討,最後病死在了街巷之中。

  她腳上的那雙鞋由於走了太多的路,沾染了許多死氣,終是成了死氣源頭,她的屍體也被人送進了這裡。

  陳河看著那雙黑色布鞋,一時無言,默默合上鉛盒。

  收屍碑上的字體落下進入黑棺。

  黑棺合上,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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